“姐,我没有说要放弃报仇,我只是想将事情调查清楚,家仇是要报,但若是报错了人,你让我以后如何?”
零瑜唇角抿直,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安抚:“姐,你先冷静,你也别只想着家仇,别让仇恨蒙蔽。”
白茗面色冰冷的将他的手挥开。
“我不会弄错的,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他顾行泽不是无辜的,我不想着家仇?难不成你要让我跟你一样吗?就因为别人对你好了一点,你就舍不得了。”
“知道你这像什么吗?”
白茗一字一句,言语犀利冰冷,让愤怒冲昏头脑,侮辱的话脱口而出。
“你这跟流落在外的野狗,别人给你丢了一块馒头,你眼巴巴的就跟了上去对他摇尾乞怜,完全忘记了他之前将你险些打死。”
“你要对父母他们忘恩负义,我不行,你要做那条对顾行泽摇尾乞怜的狗,从今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姐姐!”
零瑜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白然在旁边听得着急,拉拉白茗的手臂想要劝说她。
别说伤人话。
到时候她自己也会很难过。
她这一碰,白茗骤然就想到她也觉得顾行泽是个好人。
他是好人,在他们眼里顾行泽是好人,那她是什么?
她是坏人吗?
明明他们两个一个是自己捡回来的孩子,该对她感恩戴德,另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该站在她这边。
可偏偏两个人都帮着顾行泽说话。
怒火中烧,白茗猛然甩开她,厉声呵斥。
“你也是个白眼狼。”
“顾行泽是个好人,你去找他好了,你们两个都去找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白茗没有防备,摔倒在地上,她脸疼得皱起来。
零榆赶紧将她扶起来,望着白茗欲言又止。
白茗却摔碎了桌上的杯子,对着两人发火:“滚出去。”
零榆拉着白然出去,白茗就愤然将房门关上。
白然呆愣愣地看着房门,神色着急害怕。
零榆看她红着眼睛,想到她是被捡回来的,肯定害怕再次被抛弃。
他蹲下身安抚:“她不会抛弃你的,现在她在气头上,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说了伤害你的话。”
“她不是故意朝你发火的,没摔疼吧?”
白然摇摇头,用手语比划。
“我知道,她平日里待我很好。”
零榆懂手语,揉揉她的脑袋,将荷包取下来给她一些钱。
“我有事要去弄明白,你在这里等着她吗?”
“若是她晚些也没给你开门,你就再开一间房,可以吗?”
他必须要去问问沈逸洲。
白然接过钱点点头,又比划着。
“你也别伤心,也别跟她生气。”
“嗯,我没有跟她生气,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她的弟弟,她现在说不定也在气恼自己为何会对我们说出那样的话。”
“她要是让你进去了,你就帮哥哥带句话给她。”
“你说我没有和她生气,让她也别怪自己,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的。”
白然乖巧点点头。
白茗听见了他的声音,无力的从门板上滑到地上坐着。
零榆转身离开,没走几步白然追上来,给他比划。
“那个哥哥不像坏人,他还给了晕船药,我手受伤了,也给了我药。”
那个哥哥?
应该是沈逸洲。
零榆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下楼的时候又和掌柜说了。
要是白然一直都没进去,给她开一间房。
一路到沈宅。
零榆直接到顾行泽房间里,心中的许多困惑和隐隐生出的怒气让他没敲门直接破门而入。
顾行泽正同苏有容聊的开心,骤然哐当一声吓得苏有容身子瑟缩。
他抬眼不悦望去。
瞥见是零榆,语气也不太好。
“你进来就不能轻点推门?”
零榆也看见了苏有容被吓得一抖,有点愧疚。
“脚上力气没收好,大徒弟,莫要见怪,师傅不是故意的。”
“你身子如何了?可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零榆在一边自顾自的坐下来。
顾行泽稀奇看他。
这还是第一次好言好语的问他。
“你居然还能好言好语的关心我。”他笑:“还好,其他的小伤容儿下午已经帮我处理了。”
“哦。”
零榆态度冷漠。
他看向苏有容好几次,欲言又止。
半晌,他直接开腔:“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大徒弟,我和他有点事情要处理,你能不能先出去?”
顾行泽看他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面色肃然。
他是去见了白茗的。
“容儿,你去让玄空给你安排一下房间。”顾行泽温声。
苏有容也察觉到两人的氛围不对劲,这是要故意支开她。
她也没有多问,走的时候给两人一人倒一杯茶。
“别打架。”
“情绪上头的时候就喝水冷静冷静。”
零榆没开腔,顾行泽点头:“放心吧,只是问一些事情,不会打架的。”
等苏有容离开将门关上,他脸上的笑容也很快消失。
“出了什么事你一到我这里来就对我发脾气?”
还把容儿吓一跳。
要发脾气不该也是他发脾气吗?
白茗莫名其妙要杀他,他将她制服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伤害白茗,最后被白茗算计中毒。
零榆黑沉沉的看着他:“你有没有骗我什么?”
看着他绷着脸,顾行泽也不想和他猜来猜去:“你想问什么直接问,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
零榆笑了一声:“好,那我就直接问了。”
他凝视着顾行泽,手指紧张的收紧:“你是不是顾行泽?”
顾行泽愣了一下,在他质问的目光下点头,坦然承认。
“对,我就是顾行泽。”
他竟然这么问,那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问他。
见了一趟白茗回来便问他,难不成是白茗告诉他的?
白茗也知道他是顾行泽?
他眸色暗沉,眼底多了一抹怀疑。
白茗和当初在战场上用暗器伤他的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看他大大方方承认,零榆手指收拢,倏尔将苏有容倒的水一饮而尽,他再度开腔,声音里还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呵……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好兄弟竟然是已经失踪许久的顾将军。”
“你藏的真好啊。”
“顾将军,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