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共有两处水源,苏有容不确定那条水源出了问题,打算去看看,城中便传了消息。
“阮家有药了,听说专门治上吐下泻的药,不过价格可不便宜,哪是穷人能买得起的?”
所有事情都被串了起来。
她卖的药本就比其他药铺便宜许多,自然吸引不少人来买,怎能不惹人眼红?
而阮家先用尽方法把她的药铺名声搞坏,让她的药就算再便宜也卖不出去。
然后在水中投毒,让更多的人患病,老百姓担心她的药有问题,只能选择阮家,任凭阮家定的高价,也只能掏钱。
可谓是一石二鸟,既干掉了苏有容,同时,又为自家的药铺迎来了巨额的利润。
苏有容对这种行为感觉十分的恶心。
不是她对阮家抱有敌意,而是太碰巧了,偏偏在沙城大片患病的情况下,阮家弄出药来。
苏有容很难不去往那个方向想。
“二弟,先跟我一起去井水看看。”
老二应了一声,两人找了个人少的时间来到了井水处。
沙城虽然不是一个人口较大的地方,但是水来源还是十分重要,每家都有井,下面是沙城的一条水源。
顾家每天做饭的时候用的也是这口井水。
老二打好了一桶水,交给苏有容,两人回到家去。
苏有容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打开空间,化验了一番水的成分,果真让她发现了端倪。
这水被人动了手脚。
苏有容将这个消息告诉家中的其他人,顾家人都是一脸震惊。
水向来珍贵,动了井水,可以说是要了沙城人的命,究竟是什么人会这么大胆。
顾家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后还是老二看向苏有容,慢慢的问。
“大嫂,你有什么想法?”
“我这样说,你们自己先行理解一下。”
苏有容清了清嗓子。
“我的药铺被诬陷到关门,城中出现不明的病,阮家卖出高价药。”
看似毫无关联的三件事实则暗藏玄机,环环相扣下,如今凑在一起,怎能不让人怀疑?
顾家的几人显然是看出了这一点,最后,老二有些忧愁地说道。
“既然已经知道是他们捣的鬼了,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凭咱们几个人,很难让人信服。”
事情挺难办的,苏有容思考了很久。
“即便可以确定幕后主使是阮家,咱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啊。”顾行旻叹气,顿时陷入两难境地。
“没必要揪出阮家,只要能证明咱们的药没有问题就行。”苏有容沉声道。
老二并没有跟上苏有容的脑回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阮家着实心急了,若是用死人诬陷她,直接来个死无对证,那苏有容毫无辩解之力,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非要把事情闹大,其中端倪自然也暴露出来。
很多人买她的药,药有问题,那吃药之人必定都会出现相同的症状,如今只有一人,实属偶然,只要人们冷静下来想一想,就能察觉里面的蹊跷。
阮家想要把她踩死,却不料暴露出自己的漏洞,能够吃死人的“药”却变成了让人上吐下泻的毒,左右解释不清,反倒让自己难以自圆其说。
“找县令,这么严重的事情,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苏有容目光炯炯的说道。
当天下午,她就告到县令府上。
县令林生虽然不能对顾家有太多的亲近,但是这种严重的事情也必须重视起来。
听了苏有容的话,当即就叫来了城中有名的大夫,几人验了井水。
“县令,这水中确实有问题,恐怕是有人投毒啊!”
投毒两个字一出,县令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这件事情要是不明不白的就结束了,自己这个位置也坐不了多久,当即派人下去严查这件事情。
阮家那边还在高兴栽赃了苏有容,同时赚到了一大笔钱,很快就通过下人得知了县令严查井水投毒的事情。
“父亲怎么办呀?他们不会查到咱们家吧?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死罪。”
阮相映之前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如今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六神无主,慌乱朝阮父求救。
“你之前投毒的时候没有处理好痕迹?”
阮父的语气有些不悦,阮相映恐惧的咽了咽口水,她现在哪还记得起那么多事情。
本以为借着此事顺势推出阮家的“解药”,等到井水里的药效消失,自然没人会在意是“解药”是否起了作用,还把钱挣了。
“我不记得了……父亲,我不会有事吧……”
阮父轻轻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又何必当初呢。
“没事,那边只是查出水源有问题,还没查到我们头上,静观其变即可,我派人盯着县令那边,你们不准再惹是生非!。”
想着,阮父更加生气起来,若是东窗事发,那阮家可就彻底毁了!不然的话……只能找个替死鬼了。
几乎是当天,苏有容就坐在县令家门口坐着,等着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能出消息。
如果县令最后查到阮家却不做任何惩罚,苏有容必然要带着整个沙城的受害者去找阮家讨个说法。
她还在这边计划着,县令那边人已经抓到了,这速度有点超乎苏有容的想象。
“人抓到了?”
老二也有点难以置信,那两个捕快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两人的询问,随后就是形式化的流程。
被抓来那人支支吾吾的,说是给自家狗买的泄药,一不小心投到井水里面,还怕自己摊上责任才没有上报。
如此乌龙的事件,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背后肯定有其他的事情隐藏在其中。
苏有容心里堵着一口气,不能直接指向阮家,她也感到十分可惜。
“这事情就这样算了?”
连旁边的老二都感觉结束的有些太过草率,苏有容拉了拉老二的衣角。
“没办法了,阮家背后有人,即便找到了关键性证据,咱们也未必能将他如何,与其想办法将事情说出去,不如忍下,等到以后有机会再旧事重提。”
苏有容眼底闪过一丝狠毒,从来没人能从她手里讨到好处,尤其还被人骑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