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在接到电话后的五分钟之后,就用一个新的号码给林家涛发了短信。
“可以动手了。”
对于今晚的状态,苏锐很早就有过猜测。
有时候开创一个新时代,起到撬动作用的,可能只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角色。
他早就说过,陈政楚这个人,是可以起到大作用的。
陈政楚是钟秋月身边最近的人。
他是最有可能直接杀掉钟秋月的人。
所以苏锐才会接二连三的让叶沁母女出现在他的面前,刺激他,最后,再让钟秋月得知这一切,给予击溃陈政楚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
“钟秋月,你到底死了没有?”苏锐眯着眼睛。
他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图纸上,那标着八十多条可能性的比率对比表,那上面标注着今晚钟秋月回到家里,会跟陈政楚发生什么对话。
以及陈政楚做出的十几种不同的反应。
在苏锐特意标出的一条中,其写出的信息,居然和钟秋月与陈政楚今晚的对话做事经过相仿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也就是说,苏锐单靠对这两人的了解和现在的形式,居然完全复原了今晚钟公馆发生的一切。
其误差率不超过百分之十。
但在那百分之十的误差中,就只有一个无法确定的因素。、
那就是……钟秋月到底有没有被陈政楚杀死。
很快,又有电话拨了进来。
“老板,市南阳重点医院被封锁了。”电话里传来大佛的声音。
苏锐眯着眼睛,缓缓挂断了电话。
……
南阳医院顶层抢救室。
十几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身穿白大褂,在抢救室内急的热火朝天。
“马上准备50%的硫代硫酸钠!”
“汇报病人心率……”
“病人出现呼吸抑制!”
“准备心肺复苏!”
“肾上腺素也备上!”
此时南阳医院的大门口,已经被钟家的人守满。
卫震瞪着眼睛,咬牙说道:“陈政楚这个畜生真该死,他居然敢对家主出手,如果这次家主活不下去,我一定要剐了他!”
大护院的表情虽然同样沉重,但还算是理智,他沉声说道:“马上封锁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钟家和沈家现在正在风头浪尖的时刻,如果被沈南岳知道钟秋月现在出了这种事,那么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将钟家彻底打死!
大护院异常烦躁。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钟秋月会有一天,会如此无限的接近死亡。
而且还不是被敌人所伤。
是被一个平时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窝囊废!
事实往往就是如此。
钟秋月在外挥斥方穹,如渊岳持,连沈南岳这么一个枭雄和郭选军这个实权书记都奈何不了她。
曾有人说过,就算延市没了,钟家也会存在。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永远也无法战胜的女人,最终也不过是在一个男人的匹夫一怒下,被送到了死亡的边缘。
钟秋月是钟家的神。
但她不是真正的神。
“陈叔……”抢救室内,刚刚被推了一针肾上腺素的钟秋月面色苍白的睁开眼睛,她轻轻张开嘴,说道:“去……去找陈政楚,他知道……知道小灵的下落,找她回来,找她回来……”
大护院闻言一愣,然后面色沉重,迅速离开了医院。
“难道……我会这么死?”意识模糊的钟秋月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嘲讽。
就像一个满身武艺的江湖大侠,结果却喝醉了,被一个路边的小混混打了闷棍,无比的憋屈。
“我绝不会死……”
抢救室内,钟秋月喃喃自语的声音,很快就被医生们的对话声淹没。
“病人出现呼吸急促,马上进行高流量吸氧!”
……
咚咚咚!
深夜。
十二点钟。
有人敲响了苏锐租住公寓的大门。
苏锐穿着一身睡衣,顺手打开,发现两名警察站着自己面前。
“您好!我们是市局的,现在怀疑您与一宗谋杀案有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这是传唤令!”一名年轻的警察掏出一份文件递交到苏锐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深夜的沈公馆,这一幕同样发生。
但不同的是,沈公馆前,警车足足有十几辆,并且都是特战警,全副武装。
李忠久亲自到沈公馆面前敲门。
“李局长,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沈南岳眯着眼睛问道。
“沈老板,现在我局怀疑您与一宗谋杀案有关,请您跟我们回去记个笔录!”李忠久拿出传唤令,平静的说道。
“哦?”沈南岳问道:“谁死了?”
“柏故城。”李忠久看了沈南岳一眼,然后说道。
“……”沈南岳挑了挑眉毛,然后大笑了起来:“死的好啊!”
“沈老板,请注意你的言行,否则我会怀疑你真的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李忠久咬了咬牙说道。
“一个柏故城的死,还不足以让你鼓起勇气到之沈公馆前面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说吧,到底是谁出事了?”沈南岳指了指那些警车,眯着眼睛说道:“是不是钟秋月?”
“这和本案无关!”李忠久说道。
“看来真的是钟秋月出事了!”沈南岳双目中放出精光。
李忠久深夜来带沈南岳和苏锐,其实都是钟公馆的安排。
在钟秋月的抢救期间,他们不能让沈南岳和苏锐出来搞事。
最好的结果就是,找一个理由,把他们两个都关起来!
而此时,李忠久就是被摆到台前的刀!
“小钟被绑架了,大钟又出事了,看来真是天佑我沈家!”沈南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是天佑沈家。”
与此同时,又有两台车驶了过来,苏锐从车上走了下来,轻声说道:“是我佑沈家。”
苏锐的声音很轻。
“苏锐?”李忠久看到苏锐之后,惊愕的挑了挑眉毛:“我的警员呢?”
“抱歉,我有市委郭书记开具的优秀年轻企业家特权。”苏锐笑了笑,然后将一份文件递到李忠久面前,说道:“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延市任何执法机关,没有资格抓我!任何单位如果违反规定,所造成的一切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