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一接通,画面里出现了一个面色苍白的男生,年纪看着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双目无神,脸颊凹陷,眼圈乌黑,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精血似的,看上去又颓又丧,没有半点活气。
【妈呀,这是僵尸吧!吓死我了!】
【喂,大兄弟,你这是咋了!感觉半死不活的!】
【大晚上的小兄弟你这样,差点把手机都给我吓来丢出去了!】
【老夫我这辈子作恶多端,让我看到如此辣眼睛的画面!】
【你看上去真恐怖,怕是能把小孩子吓哭吧!】
【突然觉得小兄弟怕是有故事的人,是不是为情所困?】
......
这人一出来,就将公屏里的观众吓得够呛,他接通视频后一句话不说,直接就发了一个一生一世的礼物。
“你快死了!”平安用天眼一看他,这人眉心密密麻麻的黑线,真真的离死不远了,可是比较奇怪的是,这人的命数不该是这个时候死的。
【我去!主播小仙女一如既往地耿直!】
【别人还没说话,主播就直接说别人要死了!我敬主播是条汉子!】
【一来就说人要死了,服了服了!】
【主播小仙女的这话,换之前我还要生气,好好的咒骂别人要死了,可是现在再听这话,我只会可怜这个小兄弟!】
【唉,小兄弟是不是得什么病了啊!看上去真的好衰败!】
【如果是得病的话,小兄弟你放宽心,安心养病,这最后的时日定要过得开开心心舒舒服服!】
【对啊,压抑情绪的话只会让病情变得糟糕,小兄弟你看开点!】
【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请你知道,生老病死是常态,是自然规律,没人可以幸免,我们要看淡点!】
......
平安一语道出这人命不久矣,公屏里的人一转刚刚的吐槽,反而纷纷安慰起这人,他这会反倒是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很沙哑,听到平安说他快死了也没有害怕,反而努力上扬嘴角,想勾勒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主播小仙女,这都是我见死不救,咎由自取的,我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我只想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呢?”
“你的命数很奇怪,能活多久,是取决于你自己的。”平安看着这人眉心的黑线,是将死之兆,可又有一线希望。
“主播是什么意思?我能活多久是我说了算?”他倒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平安。
“是的,虽然你印堂黑得发亮,可是冥冥中却含着一丝生机。你先说说你自己吧,看能不能解救你!”
“解救?”他苦笑了一下,“不,我不值得救,我是罪人,我见死不救,是我害了别人!我也不是想你解救我的,我就是听说你有见鬼的本事,想你帮我看看那两个死去的人,有没有办法让她们上天堂。”
【他都说几次见死不救了,我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怎么回事啊,能活不想活?】
【他这是内疚的一心赴死?这是害死了别人,要把命赔给别人?】
【他杀人了?还是两个,我去!】
【可能是过失性杀人之类的,要真杀人了,他这会怎么会在电脑前,怎么也该去踩缝纫机啊!】
【也有可能是别人因为他的见死不救才死的,他自己不也这么说吗?】
【也是,虽然不是他直接导致别人死亡,也算没救,所以他过不了自己内心的谴责是不是,才想要死了算了!】
【这种人最烦了,既然这会内疚,早干嘛去了!别人都死了你才在这里后悔!】
......
平安没有理会公屏里众人的各种猜测各种议论,示意这人继续说,“那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见死不救的。”
这人沉默了半晌后,哑着声音开口说道:“我叫周光,前段时间,我接到我妈的电话,让我回老家一趟,参加我堂哥的婚礼,顺便也给我相个亲。虽然我不想回去相亲,但是堂哥的婚礼是要参加的,小时候堂哥跟我关系还不错,他结婚,我怎么也要参加,我想着我也很久没有回家见过父母了,所以我也请假回了老家,去参加他的婚礼。”
“听我妈说新娘子还是大城市来的,家里的独生女,他们在城里女方这边已经举行过仪式了,这次回堂哥老家再举行一次也是意思意思,让村里热闹热闹,所以就只有新娘带着伴娘过来了,新娘家父母和亲戚都没来。”
“婚礼当天,我一大早四点过就跟着我堂哥去了酒店接新娘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新娘和她带来的伴娘,听说伴娘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个女孩子穿着高档的婚纱和伴娘礼服,画着新娘妆和伴娘妆是真的漂亮,比村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漂亮,跟天仙一样,她们身上的裙子在我们乡下根本见都没人见过,我看来接亲的伴郎们和亲朋们看向她俩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大家都特别羡慕我堂哥娶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新娘这边的伴娘只有一个,可是我堂哥这边的伴郎足足有七个,虽然对外说的伴郎只有一个,余下的全是挡酒的,可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们都是伴郎,在我老家,只要有人结婚,伴郎有的是人争先恐后地去当,甚至给新郎塞钱也要去当伴郎。”
“因为我们老家结婚会闹新娘和闹伴娘,只要不出人命,多过分新郎新娘都要担待着,毕竟结婚嘛,喜庆,热闹点是好事,越热闹村里的人就会觉得你们家的婚礼办得好!主人家就越有面子。当然,这是我离家之前的习俗了,我都有五六年没回家老家了,也不知道习俗有没有变。”
“因为在酒店接新娘,找婚鞋的时候,虽然我见众人的眼神想要将新娘和伴娘生吞活剥了一样,可是大家都忍住了,都很得体,并没有我想象的非要掀开伴娘的裙子说婚鞋藏在裙子里,因为以前就有人这样闹过,我还以为这个令人恶心的习俗已经在村里废止了,毕竟堂兄在外面见过世面的,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新娘被人闹。”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