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她想怎样就怎样(1 / 1)

“大过年的二公子不去走亲访友,怎么想到来本王这处了?”虞楮将在小火炉上已经沸腾的酒给拎了下来,瞥了他一眼淡声道。

穆玉规的视线从他的脖子处移开,又瞥见他眼角下的乌青,嘴角抽搐了一番,“殿下还真是从来不会苛刻自己啊!”

这人才回来没多久呢!这两个人居然就搞上了……

一个是名门闺秀,一个是王爷,这两个人还真是从来不避讳。

虞楮动作一顿,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的痕迹,他穿着随意,里头的衣衫松松垮垮很是慵懒,唯独外头罩了一件紫色的狐裘大氅,脖子锁骨露出来,那痕迹一目了然,他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一大早的就是来跟本王说这些的。”

穆玉规不语,恰好这个时候绫罗端着一个托盘送了些点心过来,他便借着绫罗揶揄起来,“啧啧,绫罗你看看你家殿下,如今还真是孔雀开屏了。”

绫罗身子明显僵硬了一瞬,眼神不经意间的扫了一眼去,随后又迅速的低下头,嚅嗫道:“二公子莫要乱说,殿下他……”

她以往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去过风月场所,所以对于殿下脖子上的痕迹太过于熟悉了,抿了抿嘴角想要自欺欺人的时候,却被虞楮冷冰冰的一句话给泼了下来。

“二公子慧眼。”

绫罗手一哆嗦,搁置盘子的点心瞬间散落了一地,穆玉规饶有兴致的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的道:“绫罗你好歹也是你家殿下身边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怎么现在端个盘子也端不稳了?”

“下去!”虞楮横了她一眼,厉声道。

而守在水榭外的安泰则是紧张的握紧了自己的佩剑,眉心聚拢。

这个绫罗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藏着掖着,这要是被殿下看出个什么来,只怕是她别想在翼王府混下去了。

绫罗前脚刚一走出水榭就被安泰狠狠的瞪了一眼。

穆玉规是什么人,哪里会看不懂小姑娘的心思,可他却没有点破,而是笑着岔开话题,“来找殿下也不过是为了这一桩小事情,不知殿下能不能行个方便呢?”

“真是看不出来啊!静侯府的二公子,居然也会有求于人。”他话音刚落,虞楮还没回答呢,水榭外就走进来了一个身影,四周竹帘垂下,隔绝了外头的冷风和洋洋洒洒的落雪,来人一掀开竹帘便灌进来了一股强烈的寒风。

李抒一袭红里带着点白的狐裘,里头一件墨绿色的衣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笑得跟个狐狸似的。

虞楮静静的看着这二人,还真是一前一后的来给他添堵。

李抒自顾自的就坐在了旁边的蒲团上,“二位,新年快乐啊!”

穆华容:“……”

他顿时就不想待下去了。

虞楮瞥了李抒一眼,“本王还以为你昨夜怎么说都会缺胳膊断腿的,倒是没想到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提起这事李抒都是脊背发凉,心有余悸,他板着脸头疼的沉声道:“殿下你就没想过,温九蕴想要的不仅仅是杀了温良冀那么简单么?她昨夜和陛下在御书房单独谈话,足足半个时辰才出来,她这半个时辰到底和陛下说了些什么,殿下就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么?”

“是啊!昨夜陛下想把他们二人的婚约给解除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打得什么主意,也都猜到了陛下只怕是也知晓了温九蕴的身份,要不然的话绝不会做出棒打鸳鸯这样的事情来的,甚至甘愿冒着得罪李家的风险。”穆玉规在旁边补充道。

李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继续道:“可不是么!若是昨夜温九蕴真同意陛下解除婚约了,只怕是穆世子殿下就要上位了,那可是当众求娶啊!”

“堂堂静侯府的世子殿下,天下儒生的代表,求娶一个被退婚的女子,那可真是前所未有呢!”

穆玉规表情僵硬住了,狠狠的剐了李抒一眼。

反观虞楮的表情却格外的平静,他面不改色的给二人添酒,语气轻狂又自满,却让人不得不信,“那又如何?人还是本王的。”

穆玉规嘴角狠狠的扯了扯没再说话。

倒是虞楮看了他一眼道:“你说的事情,过完年之后,本王便处理,不过穆玉规,别忘了你答应本王的。”

穆玉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施施然的起身朝着对方重重的拱了拱手,拂袖而去。

“真是奇怪,他这样一个阴险的人,为何心甘情愿的为你所用?”李抒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那叫一个不解。

他和穆玉规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只是打过几次交道罢了,这个人呢,就是一个笑面虎,行为处事没有一点世家公子的风范,可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这样的人和他打交道的话还好,可若是做朋友的话,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自寻死路。

偏偏虞楮用起这个人来,那叫一个游刃有余。

虞楮吹了吹自己端起来的酒杯,漠然道:“因为他有求于本王!”

穆玉规的确是一个挺让人棘手的。

如果不是为他所用的话,不是对他兄长尊敬的话,只怕会成为一代权臣。

他其实在谋略和聪明才智方面远远超过穆华容,只不过是因为太在乎兄长,再加上兄长是穆家的嫡长子,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藏拙的。

他们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有一些相同之处,要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结识。

昨夜的事情,早已经在整个洛京散开来了。

有些棘手。

李抒一大早的赶过来,就是为这一点。

他抛开了穆玉规的问题,面色凝重的道:“温九蕴接下来的动静你我都不清楚,难道你真的打算不阻止?”

“正如你所说,你不清楚,本王也不清楚。既然不清楚,倒不如坐壁上观。”虞楮说的那叫一个轻松,仿佛从始至终都不在意一样。

李抒却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征兆。

虞楮现在的表情落在他的眼里面,就好像是一个纵容自己的孩子去犯错的父母!最后去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