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也不必急,这不是你今日有空,在下便火急火燎的告诉你了么?毕竟再怎么说温小姐也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才是最有知情权的哪位。”穆玉规笑得那叫一个真心,语重心长的道。
李抒人都傻了,眼皮子狠狠的跳了跳,几乎是跳起身来的,急急忙忙的和他撇清关系,“穆玉规老子今日可没与你喝酒,老子没和你见面,你别想拉老子下水。”
虞楮哪个疯子,他上次背揍了一顿还心有余悸呢!
穆玉规遗憾的摇了摇头,“估计不大行,我今日邀你之前,也去邀翼王殿下了。”
也就是说,翼王的怒火他们两个都逃不掉了。
他就是因为知道翼王如果知道自己兄长追去了南浔,必定会雷霆大怒,到时候必然会出动他的人去把兄长给抓回来,为了保全自己的兄长,他只能牺牲自己了。
后来想了想又觉着这事情不靠谱,自己一个扛不住。
李抒便成了第二个人选。
李抒咬牙切齿,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破口大骂,“穆玉规你他娘的……”
穆玉规没还手,硬生生的挨住了他的这一拳,吃痛地皱了皱眉,“差不多行了,该想想法子,如何瞒着翼王了。”
李抒烦躁的甩开了他,急在屋内来回徘徊,“穆玉规你可真是厉害,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你……”
“知道,”穆玉规躺在地上,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翼王会动怒,甚至会杀了我,可我哪个兄长从小喜欢什么都不会去争取,只要我喜欢的他都会让给我,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姑娘,总算是有所长进,知道去争取了,我这个做弟弟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所以你想做什么?”李抒眼皮子直跳,恨不得撕了这家伙。
穆玉规望向他,坐起身来,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绣着飞鹤的衣袍铺散开来,很是恣意,语气认真的道:“我想给我兄长一个公平的机会。”
“若是温九蕴真不喜欢我兄长,最起码我兄长也了无遗憾了。”
两情相悦这种事情向来勉强不来的,可总不能连动心的机会都没有吧!
这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了。
李抒沉默了下来,狠狠的咬了咬牙,最后也只是拂袖而去,于一句话传来,“老子背揍了记得赔钱。”
穆玉规哑然失笑,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兄长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后头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南浔的初雪在翘首以盼中总算是来了,一大清早的温九蕴就被一鸣吵醒了。
少年早早的在院子内堆了一个歪瓜裂枣的雪人,笑得一脸期待的站在雪人面前朝着她招了招手,扯着嗓子喊道:“阿九姐姐,快看,这是我给你堆起来的雪人。”
温九蕴会心一笑,眼底满是宠溺。
“大小姐不知道,一鸣他一大早就忙活着了,说是要让您瞧见冬日的第一场雪。”旁边的婆子笑着夸赞那少年。
温九蕴点了点头,“他是个好孩子。”
婆子也赞同的附和。
这雪来得很巧,昨日三十六路山匪的代表人们也才全部抵达了南浔,她今日就得去会一会这些人了。
因着人多眼杂的,被罗叔安排在了郊外的宅子里面。
今日的会谈乃是秘密进行了。
虽说如今南浔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可小心驶得万年船。
就在她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一鸣夸赞他堆的这个雪人时,罗叔派人来催促了。
“走吧一鸣,”温九蕴收敛了眼底的笑意,拉了拉身上的斗篷,转身对明月嘱咐道,“今日你就不必跟去了。”
“好的小姐。”明月也没有多想,听话的就留下来。
一鸣脸色跟着严肃起来,“阿九姐姐你放心,他们要是敢为难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大不了就把他们打到服气为止。
温九蕴却不予苟同,“一鸣,他们都是你的长辈,不得动粗。”
说不通再动粗。
按照商量好的,陪着她一块去的就是罗叔,西坞,一鸣。
“咱们这么点让人,会不会不太好?”西坞有些担忧。
毕竟也是要面对那些老狐狸的,若是少有行差踏错的岂不是来不及?
“咱们是去谈判的,又不是去打架的,若是带的人多了,只会让他们觉得我是怕了他们,况且在咱们的地盘上,他们也翻不了天的。”温九蕴倒是平静。
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以前在公司里面打拼的时候就和那些老东西一起对战过,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今日也不会来的。
“罗叔,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带上了?”温九蕴把目光放在了罗叔的身上,马车颠簸中罗叔拍了拍怀中的箱子,“你放心,都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准备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够了。”
西坞愁眉不展,很是不解。
马车畅通无阻的驶出了城外,却在三里地外出了意外。
有人晕倒在了雪地里头,车夫急急忙忙的跳下去查看,随后朝着几人道:“还活着,还有呼吸。”
“咱们还是赶路要紧,”西坞有些不耐烦的道:“要是让那些老东西等不耐烦了可不好。”
“人命关天的事情,岂能坐视不理?”温九蕴眸色一冷剐了他一眼。
少女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西坞呆滞了一会,只觉得那眼神叫人胆寒。
罗叔也没好气的训斥了几句,这才跟着跳下马车。
“大小姐,看这两个人的样子好像不是南浔人士。”车夫毕恭毕敬的汇报情况。
温九蕴点了点头,朝着人走近,一下子呆滞住了。
一鸣也大为震惊,“书呆子,他怎么在这里?”
“世子殿下?”温九蕴蹲下身轻轻的拍了拍他,可人没有回应,她便只好让一鸣和西坞把人背到马车上去。
好在马车宽敞,坐十来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此处离宅子也不远了,我们走过去即可,黄叔麻烦你把他们二人送回罗叔的府邸去,让大夫好生看看,再让两个人伺候,一切等我回去再说。”温九蕴想了想只好出此下策。
也不知道这二人在冰天雪地里面冻了多久,若是跟着他们一起去的话的确有些不便,但今日之事又不能耽搁了。
黄叔笑着应下。
几人撑着油纸伞一路走向郊外的宅子出去,罗叔听到她的解释之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静侯忠心耿耿,爱民如子,这穆世子也是个儒雅之人,四处传授学业,的确是不能坐视不理。”
“他该不会是来找阿九姐姐的吧?”然而一鸣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