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温九蕴将人麻利的摔在了地上,将她双腿都给打折了才慢吞吞地蹲下和她谈话,二八年华的少女脸上很是平静,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趴在地上的朱嬷嬷一脸的惊恐,愣是没料到这一路上逆来顺受的人突然变了个性子。
她奉大夫人的命令,同将军安排的人一块去南浔将这个野种给接回来,表面上是伺候她,实际上是伺机杀了她。
可谁想到……
朱嬷嬷垂死挣扎地开始威胁,“你敢伤我,大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的没错,她确实不会放过我,”温九蕴很是赞同她的话点了点头道:“不过你怕是没有这个机会见到你家主子了。”
“你……你早就知道我要杀你。”朱嬷嬷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温九蕴笑得邪气,“是啊!从朱嬷嬷给我下毒那次,我侥幸苟活下来,从此就对你多了一个心眼子,这不离洛京只有不到三十里地的路程了,我才送你上路的,也算是报了朱嬷嬷这一路的照顾。”
她借着要方便的由头,特意将朱嬷嬷引来此处的,这人本就想着杀她,如今眼瞅着离洛京越来越近了,她自然是怕回去不好交代,所以便跟来了。
只是朱嬷嬷没想到……死的人是她。
杀人么?诛心才有意思。
朱嬷嬷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在地上挣扎着,狠狠地摇了摇头,不甘心地道:“你……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大夫人会……”
少女漫不经心地将她刚才的匕首捡起,对着她的老脸上下比画了一下,艳丽的脸上忽然笑了起来,似那最妖艳的花一样忽然开放。
朱嬷嬷吓得尖叫,“你……你敢,你个小野种,你敢杀我,我可是大夫人的奶娘……”
她可是大夫人的奶娘啊!将军府内说得上话的人。
话音未落,一道亮光从她的眼前划过,少女出手干净利落,直接封喉,鲜血溅得她满脸都是,妖艳得过分美丽。
朱嬷嬷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只一双瞳孔因为恐惧和不甘瞪得大大的,她慢吞吞地起身,算不上华丽的一袭丁香色衣裙上也染了红。
作为温氏集团的继承人,一个半月前,在温家的交接仪式上,她被人暗杀了,一睁眼才发现自己穿越了。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就连相貌也一般无二,却死在了朱嬷嬷的手掌下,今日她也算是为原主手刃仇人了。
“温九蕴,你的仇人我给你杀了,接下来便是娘亲的仇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承认你所有,包括仇恨。
她望着天边的天,将匕首擦了擦藏于衣袖中,迎着晚霞走向不远处的马车,顷刻间换了一副娇娇软软的样子,踉踉跄跄地提着裙摆往前小跑着,小脸上泪水和血交融,嘴里绝望地呼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叫声惊动了官道上的一行人,领头的立马拿起手中的佩剑,带着十几个人赶了过去。
“徐副将,”温九蕴一看见他们惨叫一声,脚下踩着衣裙就摔在了地上,众人急急忙忙的上前搀扶她,她抓住徐副将的手泪眼婆娑地哽咽道:“我和朱嬷嬷去方便的时候……不知道从何处来了几个黑衣刺客……他们,朱嬷嬷为了保护我,让我先跑了,我太害怕了,我就……”
她战战兢兢地哭诉着,语不成调,却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恳求,“您快去救朱嬷嬷吧。”
徐副将一惊,立刻吩咐两个人前去查探究竟,一边命人将受惊讶过度的温九蕴搀扶着回到马车,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眼中的诡异。
“大小姐不必害怕,我们定当保护大小姐的安全。”护卫将人搀扶着走到马车旁边,信誓旦旦地保证。
少女眉眼低垂一声不吭,浑身都在颤抖,眼睫毛也随着抖动,落在旁人眼中已然是一副受到莫大惊吓的样子。
一盏茶的功夫,徐副将就带着人回来了,还抬着朱嬷嬷的尸体,他面色凝重,一脸遗憾的道:“大小姐,朱嬷嬷她死了。”
这三伏天地上什么痕迹都留下,只有朱嬷嬷的尸体,他查看了一下,朱嬷嬷腿脚被打折了,脖子处是一击致命,可想而知这个刺客武功不弱。
只是……这个刺客会是谁派来的呢?
徐副将神情复杂,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罪魁祸首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听到他的话之后,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涌了出来,“朱嬷嬷她……”
“小姐也别太伤心了,此处离洛京也不过三十里地了,此事末将会禀报将军的。”徐副将见着少女这般娇弱,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也不忍继续追问下去了。
这事情回到洛京再慢慢调查。
温九蕴哽咽着点了点头。
徐副将和她又温声细语地安抚了几句,转身便带着所有人一块去了树林里,完全不顾及她一个姑娘的安危。
她也不在乎,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个半月她在路上和这群人斗智斗勇,才走到此处,自然不会功亏一篑的。
朱嬷嬷想杀她,这些人当中也有要杀她的。
除了这个徐副将,他是原主生父派来的,为的可不是她这条命,和女儿的身份,而是温九蕴身后的苍溪山。
“驾。”
正走神的时候,一辆马车从晚霞消散处行驶而来,车夫瞧见挡在了路中间的马车及时地勒紧了缰绳,看清站在马车旁边的女子一身血迹着实被吓了一跳。
“姑娘你这马车拦住了去路,能否行个方便?”车夫犹豫着开口,有些为难地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马车。
“这位小哥,非是小女子不想给您行个方便,只是小女子实在是做不到,”温九蕴抬眼,楚楚可怜地道:‘不如等我的随从们回来?’
她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打量着这两辆马车,奢华又不失低调,一般人怕是瞧不出其中的贵气来,可她在现代的时候就出身世家,爷爷又是极其喜欢古董的,自然懂得不少。
“公子……”车夫迟疑片刻,朝着里头的人低语道:“有一位姑娘拦住了去路,咱们得等等。”
“是么?”
马车里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声音,如珍珠落玉盘,一只手缓缓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男子一袭浅灰色的衣衫,腰间的黑色麒麟玉带很是显眼,距离隔地有些远,她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瞧不真切男人的长相。
男人似乎打量了她许久,最后只轻轻地来了一句,“给这位姑娘拿件披风。”
如此美人,被这一身血迹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