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对不起,原谅我的懦弱,我还是没有勇气走近你,就好像现在这样,我们之间离得如此遥远,你是阳光,我是暗夜,你是生活在阳光里的天使,我是生活在黑夜里的影子,我无法也不能靠近你,不想让你沾染上我的阴影,你的纯净让我无法直视。我就像一只努力想要靠近太阳的鸟,明知靠近你会让我燃烧殆尽,但是我依然努力地想要靠近你,直到失去了自我。可是现在我终于发现,即使失去了自我,我也依然无法靠近你。玥玥请原谅我的软弱,我真的累了,我想要结束这一切了。”
正在病房里休息的洛司瀚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轻轻地打开门,却只看到远处莫西一步一步慢慢离开的身影,显得孤寂而落寞。洛司瀚想要追上去,告诉他从昕玥其实已经明白了他的用心,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受伤的心始终是受伤了,他人的安抚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洛司瀚只能回到房间关上门,坐回从昕玥的床边,静静地陪在从昕玥的身边。
第二天清晨,从昕玥醒来时看到洛司瀚神情凝重地坐在那里,正在想什么事情出神,从昕玥开口询问,“司瀚,你在想什么?”
“玥玥,”洛司瀚抬起头,神色肃穆而凝重,“昨天晚上莫西来过了,”
“他来了?”从昕玥一惊,“怎么没叫醒我?”
“他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外看你,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等我发现开门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洛司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今早我给你去买早饭的时候,发现医生们都在忙着什么,又听到他们说什么人不见了,我一问才知道他已经离开医院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衣服没有拿,手机没有拿,什么都没有带走,就这么离开了,”
“怎么会?他不是伤得很重吗?不是说不能下床的吗?怎么会离开的呢?”从昕玥不明白,之前艾诺尔明明说莫西伤得很重,至少要卧床半年,怎么人就会不见了呢?
“我也不知道,”洛司瀚抬起头直视着从昕玥,见她满眼都写着担忧和难过,“医生也很惊讶,说他的伤不能走动的,所以医生通知了警队,希望他们能把人找回来,”
“找到了吗?”从昕玥立刻回问。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要不然人就会被带回来了,”洛司瀚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莫西这次离开以后,会有大事要发生,“你也可以跟我说说他平时住哪里,我也可以帮忙去找找,”
“他要是想要躲起来,谁也找不到的,”从昕玥低下头,留下了眼泪,“都是因为我,是我伤他太深,让他心灰意冷,他才会离开的,我怎么就没有早点去跟他说明白呢,我也真的是傻了,”
“你也别难过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你现在要好好养身体,孩子还需要你照顾呢,”洛司瀚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拿孩子来说事儿。
可从昕玥听到这话却哭得更伤心了,“你知道吗?以前莫西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好好养身体,别的事你不用管,交给我就行,你要信我,可是到头来我还是没有信他,这是为什么呢?”
“玥玥,你别难过了,我想莫西离开也就是不想让你难过,你要是再这么哭下去,莫西知道了也会心疼的,”洛司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从昕玥哭就会想到莫西恳求自己的话,“他那么骄傲的人,等他自己想明白了,肯定会回来的,”
从昕玥没有再说话,手里拿着莫西的手机,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希望莫西能来抱抱自己,像以前一样安抚自己,哪怕是那种责怪的语气。从昕玥觉得自己心空荡荡的,握着手机的手指上还带着莫西给她的戒指,望着那枚戒指,从昕玥心里低喊着,“莫西,你不是说要给我正名的吗?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一个月以后,从昕玥带着孩子由洛司瀚陪着出了医院,却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回了之前莫西给她准备的小公寓。从昕玥希望莫西知道了后会来看看自己,哪怕像以前那样只是晚上偷偷地来看自己。可是莫西再没有出现过,从昕玥望着空空的沙发,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这沙发一样空空如也,没有一丝生气和暖意。从昕玥脑子里闪过无数跟莫西在一起时的片段,全都是莫西在为自己付出,却找不到自己为莫西做过一件事,从昕玥只觉得自己活得好自私,只知道索求,从来没有为莫西真正地着想过。
正当从昕玥还在发愣的时候,从昕玥手边的电话响了,从昕玥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心里一惊,很期望那是莫西打给她的,可是接起电话才发现不是莫西,电话那头是省厅的特别行动组的,是来查罗奇峰和梁泽的。
“你是从昕玥,从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是省厅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季晨,我们需要你来警队协助我调查罗奇峰和梁泽的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从昕玥没有想到居然是省厅的人给她打电话。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来警队一趟吧,”那个叫季晨的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从昕玥让洛司瀚替自己照顾一下孩子,自己换了衣服就急匆匆地出门了。从昕玥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开车出门了,这样久违的感觉,让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刚认识梁泽的那段时间了。可物是人非,如今的自己也并非那时意气奋发的从昕玥了。
从昕玥一到警队,就被那个叫季晨的人请进了办公室,然后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正题。
“你先看一下这份材料,”季晨递给从昕玥一份厚厚的书面资料,足足有五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