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队长,你是刑警,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你这样毫无证据地反复质问我,”从昕玥故意摆出不悦的神情,语气也满含质问的意味,“你这是在套我的话,是想要知道我有没有串通莫西或者梁泽,帮他离开,对不对!”
“他从你的小楼里离开,这是事实,你没有及时告知我们,我询问你当时的情况也是正常,在莫西或者说梁泽没有被逮捕前,你都是有嫌疑的,”薛沐风被从昕玥质问的语气惹怒了,语气也有些不善,手指也不自觉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来回磨挲着。
从昕玥瞥见了薛沐风的这个小动作,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些焦虑了,“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想知道的是,薛队长你今天来我这里,问我这些,是因为你们已经发现了我串通了莫西或者梁泽的证据了?”
“没有,”薛沐风被从昕玥这话问得更加焦虑了,手指在笔记本上磨挲的频率也加快了。
“那你问我的那些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诱供?”从昕玥想看看这位新上任的队长,心理素质到底怎么样,面对她的质问是不是能稳得住。
“诱供!我怎么可能在诱供!”薛沐风这下急了,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厉害,一个简单的问询,居然被她反客为主,把自己都快要将死了。
“不是吗?我记得诱供使刑事被告人或证人按侦查、审判人员的主观意图或推断进行供述,你刚才的问话难道不是你主观臆断的?难道你是有证据的?”从昕玥步步紧逼,语气也变得冷傲,“我国《刑事诉讼法》第五十二条规定,审判人员、检察人员、侦查人员必须依照法定程序,收集能够证实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罪或者无罪、犯罪情节轻重的各种证据。严禁刑讯逼供和以威胁、引诱、欺骗以及其他非法方法收集证据,不得强迫任何人证实自己有罪。必须保证一切与案件有关或者了解案情的公民,有客观地充分地提供证据的条件,除特殊情况外,可以吸收他们协助调查。以上我有说错哪一点吗?”
“没有,”薛沐风瞪圆了眼睛盯着从昕玥,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熟悉。
“那好,你一开始问我的是,‘你为什么违反规定,让莫西或者说梁泽擅自离开了你的小楼?’这句话是不是你的主观臆断?后来你又反复问我为什么没有制止莫西或者梁泽的离开,是不是有强迫我承认的嫌疑?”从昕玥见薛沐风已经从焦虑变成了紧张,心里更加确信,这位薛队长的抗压能力很一般,之前应该只是在小城市做过几年刑警,所以才会被自己几句话就压制了。
“当然不是!”薛沐风没想到自己的几句问话居然都被眼前这个女人记住了,还被拿来指责自己,这让薛沐风觉得很没有面子。
从昕玥见薛沐风的手指又开始下意识地磨挲笔记本,不禁冷冷一笑,“你又开始焦虑了,别焦虑了,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还有你看人的时候,眼神别老是游离,会让人觉得你对你自己很不自信,”
薛沐风突然意识到从昕玥观察了自己,从自己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里观察了自己,薛沐风立刻收敛起自己手里的小动作,也让自己的眼神定在了从昕玥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看从昕玥的眼睛。
“薛队长,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有点过火了,”从昕玥见这位队长有些囧,有些不悦的表情,心里也是叹息,他根本不能跟梁泽比,想着也就不想再让这位队长难堪了,以免以后结下仇怨,对自己对莫西都不好,“昨天晚上,我原本并没有发现莫西或者说梁泽要离开小楼,而且我原本和他也不是在一个房间休息的,后来听到动静也只当是他是饿了要吃东西,后来他来我房间陪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是想要离开,我试图留下他,却没有成功,眼看着他离开,却阻止不了,”
薛沐风对于从昕玥突如其来的道歉以及她对前一天晚上的描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可他也感觉出了从昕玥眼神里透出的一丝失落,薛沐风不明白,从昕玥的这一丝情绪是从何而来。
从昕玥见薛沐风只是盯着自己,没有开口,就出声提醒,“薛队长,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薛沐风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回到平静的状态。
“因为我知道我的小楼周围一直被你们监控着,无论我们谁进出,你们都会知道,根本不需要我说什么,”从昕玥并不想说自己以为莫西会第一时间去警队自首,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你知道莫西或者说梁泽有可能会藏在什么地方吗?”薛沐风知道从昕玥这话有问题,但是他现在不想计较,想着将来如果能找到从昕玥暗中帮助梁泽或者说莫西的证据,到时候她也就无法否认了。
“我知道的地方都是一年多以前,莫西组织成员待过的地方,那些地方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至于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更何况昨天晚上离开小楼以后,梁泽的意识是不是会显现,我也无从知晓,如果是梁泽的话,他会躲到哪里,我更加不知道了,他是刑警,他要是想要躲避什么人,肯定很难找,”从昕玥说的这话其实也不能算是撒谎,因为她之前真的不知道莫西会躲在什么地方,只是现在她的脑子里已经开始闪现莫西可能会出现的几个地方了,而且很有可能跟警队里潜伏的那几个人有关系。
“你确定你没有隐瞒什么了吗?”薛沐风这话也是在暗示从昕玥任何的隐瞒都会被视为妨碍破案,这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没有,”从昕玥还冲着薛沐风浅浅一笑,显得自信而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