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不时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白雨烟也不敢有所怠慢,她就像一个真正的导游一样,站在车上拿着小话筒,为大家讲解着本市的一些风土人情,还有一会儿要去的地方。
白雨烟不时地注意着后面的汽车,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司机除了刚才点头之外,再没有和她交流过,这多少让她觉得奇怪,就算初次见面,又有芷寒做中间人,她都觉得这个司机应该再嘱咐他们一些事的,可是没有。
白雨烟不时地回头去看司机,心里总是踏实不下来,她努力地稳住自己的情绪,眼睛不时地瞟向外面,却还是觉得空气有些凝固,让她无法顺畅呼吸,她现在需要有一个人与她分享这种情绪,可是回头看看,车上的姐妹们,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游客,彼此交谈着,指着车窗外的风景,大声议论着,倒是后排的几个兄弟们还算是沉稳,从上车开始,就闭目养神,直到现在也没有睁开眼睛看看周围。
白雨烟甚至有些后悔了,自己一个人怎么能担得起这样的担子呢?万一真出个什么事,她如何向秦超交待,又有何脸面去见秦超,熊超跟着秦超走了,傅聪又在别一辆车上,也不知道他那边是什么情况,白雨烟想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再看看司机,依旧淡定地坐在那里,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恰在这时,坐在她身后的严梦心拍着她的肩膀,白雨烟忙回头,看到严梦心脸色有些微白,用另一只手捂着嘴,车子一晃,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慌乱地用另一只手去开窗户,白雨烟忙站了起来,帮她打开窗户,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怎么样?没事吧?带着药没?”
白雨烟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司机,看到司机偷瞄了一眼她们二人,又专心地开着车,白雨烟心里一动,忙问:“师傅,您车上有水吗?这个朋友有点晕车了,刚才我们上车的时候,也没有带水。”说着,白雨烟扶着椅背,走到了司机旁边,看着他。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说:“有,在后面呢,我把车停下,你下去拿一下吧。”说着,司机将汽车靠路边停了下来,为了让后面的汽车不至于撞上来,他故意按响了一声喇叭,白雨烟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外面,心里竟然有点害怕下车了。
严梦心依旧趴在车窗上吐着,听到司机的话,有些不高兴地嚷道:“您这司机是怎么当的?你们老板就让你这么服务的吗?导游下车了,谁来照顾我喝药啊,您下车帮忙拿一下水怎么了?能累死你不成。”说完,严梦心又趴那儿吐了起来。
司机脸色发青,好像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一般,这让白雨烟更加怀疑了他的身份。白雨烟知道旅游这一行业也不好做,尤其是司机,为了让游客玩的开心,将来能拉来更多的游客,不管游客们说出什么样的要求,只要不是很过分的,司机一般都会听着,笑言以对,绝对不会因为游客一句话,而变得脸色铁青,此人要么是第一次跟团出游,要么就根本不是旅游公司的司机。
后面的汽车也靠边停了下来,傅聪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白雨烟这边,看到白雨烟站在门口,没有下车,问道:“白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说完,傅聪警惕地看了一眼司机,又朝着车里面看了一眼,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噢,是这样,有一位小姐晕车了,我正要准备下车帮她取水,可是这位小姐又想让我照顾她,让司机大哥帮忙却拿水,一时没说清楚,耽误了些时间,我这就去拿水,严小姐,你稍等一下。”说着,白雨烟跳下车,却看到傅聪手里拿着一把钥匙,心中正自疑惑时,傅聪却一下子跳上了车。
“大哥,对不住了,为了游客们的安全,我和白姐得一再小心才是,所以在我们二人都下车的时候,这把钥匙也得跟着我们下车,您也不要怀疑什么,我记得哪一年的游客中,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导游下车后,司机居然擅自开车离开,最后一车人都找不到了。”傅聪说着,已经将汽车钥匙拔了下来,准备转身时,白雨烟却看到那个司机突然站了起来。
“傅聪,小心。”白雨烟刚要上车去救傅聪
,车门却自己关上了,不管白雨烟怎么用力推,都没有办法打开,白雨烟站在门外,看到司机从掐住了傅聪的脖子,试图将他拖到座椅上,勒死他,却没有想到车上坐着的,那些穿着花花绿绿漂亮裙子的女人也不是好惹的,看到他勒住了傅聪,众女大骂地站了起来,也不管手上是多么贵重的包了,照着司机的头打了下去。
司机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他腾出一只手去抓扑面而来的包,却是抓住这个,抓不住另一个,四面八方的包如雨点一般,打在他的头上,脸上,上面的拉链还划破了他的脸,他大叫地用脚去踢众女,用身体试图将众女推开,都无济于事,不到十分钟,司机就败下阵来,被众女团团围在中间,毒打了一顿。
白雨烟刚刚松了一口气,却从车窗玻璃上看到自己身后有一人拿着刀子朝自己刺来,白雨烟忙躲开,转身看向身后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已经出现了二十多号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刀,白雨烟不容多想,飞起一脚踢向扑来的人。
这时坐在汽车后面的几个兄弟们终于醒了,看看车上,司机已经被制服,傅聪已经脱离了危险,再看外面,白雨烟一人对二十多个大男人,正打得不可开交,还好白雨烟的修为高一些,否则以她一个小女人之力,如何应对?他们几人不容多想,试图打开车窗,却是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其中一人从车座下面拿出一个锤子,狠狠地砸了过去,玻璃碎了,他们跳了下去。
白雨烟此时确实有些吃力,有些招架不住了,二十多个人将她困在汽车旁边,后面没有退路,左右和前面都被这些人堵住了去路,她除了奋力一搏之外,再使不出其它的力了,原本她想跳上车顶,脱离他们的包围,可是试了几次,都被挡了下来,想要让人援助吧,身后的车上,车门紧闭,上面的人下不来,她也上不去,后面的汽车上,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总之没有一个人下车帮他一把的,她也没有能力分心去看。
正在她力不从心时,车上的玻璃碎了,白雨烟这才松了一口气,拼尽力气做最后的抵挡,以便身后的兄弟们前来相助,还好大家来得及时,跳下车的兄弟们很快便将左侧的人清理掉了,这时,车门也开了,众女簇拥着傅聪下了车,众人将那些人团团围住,也不管他们手上的是枪还是刀,照准了打,那些人被围在中间,冲不出去,又施展不开刀子,只好抱头蹲在地上。
白雨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靠着汽车大口地喘着气,埋怨道:“喂,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再不下来,我就成了刀下鬼了,累死我了。”
众女哈哈地笑着,上前又是帮她捏臂,又是帮她揉肩的,弄得不亦乐乎,白雨烟白了众一眼,又对傅聪说:“后面车上怎么回事?你们下不来车也就罢了,汽车被锁了,他们怎么也不下来帮我一把。”
傅聪听完白雨烟的埋怨,这才想到了车上的人,大叫:“不好。”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车上跑,众人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又去看车上,却看到里面比外面还要乱,汽车虽大,可是上面的人也多,都打成一锅粥了,众女吃惊地张大嘴巴,问:“这是什么情况啊?自己人打起来了?也不是啊,怎么里面有我不认识的人啊。”
白雨烟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顾不上休息,大叫着,“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帮忙啊。”众人只留下几个人看守被抓的那二十多个人,剩下的人都冲到后面的汽车上了,走过去才发现,根本就上不了车,只能在外面干着急,有几个人想着从窗口爬进去,可试了一下,发现车窗都被锁死了,打不开。
“雨烟姐,上不去啊,怎么办?”众女回头看向白雨烟,话音刚落,却听到身后一阵喊叫声,回头看时,又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一帮人,朝着他们而来,这次每个人手中都是一把枪,众女一看之下,大叫着往汽车后面躲,已经乱成了一团。
“冷静下来,不要乱跑。”白雨烟被众女推到了车后,众人还没站稳,就看到车后的树林里,也跑出了一群人,朝着他们开枪,众人又大叫着往另一边,白雨烟大叫着,试图去拉住她们,可人太多,她根本没有办法稳住大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