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加快了步子,来到第二个“周记”摊位前。
若兰拿出手机相册里的图片,问询老板,结果得到的仍是失望。
“一定还有第三家。阿泽查到的资料和客户提供的消息一样,不可能一点希望都没有。”若兰坚定地抿抿嘴,重新挽起陆青桐,“老公,得辛苦你了,再陪我找。不找到,决不罢休!”
陆青桐凝神注视着她。
他从来没有说过,每次看她执着地维护“如意社”,或为如意社里一些看似毫无意义的事务努力,他内心都充满矛盾。
直至此刻也一样,不知该无条件支持她,还是设法打击她的热情,让她学会放弃……
“老公,走啊!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当初为什么选择创办如意社?”
若兰笑起来,回答得那样理所当然:“因为觉得有意义。”
陆青桐眸光闪动,万万料不到是这个答案。
“难道不是因为别的工作你做不来,没办法才选择这种可进可退的自由职业吗?”
“老公,你又小看我。我姚若兰要找工作,多的是公司抢着要呢!”
“抢着要你的公司,估计都想抢着巴结’百通世纪’吧!”
“陆青桐!”若兰脚步一跺,难得严肃,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原本,我也以为自己资质笨,学习差,做事没耐心,冲动不顾后果,反正就是什么都做不好。但是,创办了如意社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原来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帮到很多人。”
她说这段话时,短短数秒钟从沮丧到自信,最后露出一脸的骄傲。
陆青桐为之动容,不禁揽住她的头,压向自己胸口。
“你是有一身毛病,十个手指数不完,但从来都不是一无是处。我怎么可能娶个一无是处的丫头做老婆。以后……”
“嗯?”见他后半句久久没说出口,她抬起头追问,“以后什么?”
“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陆青桐终于说出最后的决定。
若兰愣了好一会才彻底领悟,喜悦蔓延。她兴奋地抱着陆青桐的脖子,像个孩子似的围着他跳了一圈。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朝他们投过一瞥。
若兰旁若无人地亲他一口,而后冷静下来小心地确认:“意思是——以后我可以大胆地经营如意社了?”
陆青桐拉住她的手,纠正道:“不是大胆,是光明正大。”
“那——我租下的写字楼,可以正式用作办公室了?”
“此事有待另找时间具体商议。”
“好。反正大男人说话一言九鼎。你刚才说的每个字,都不会反悔吧?”
陆青桐缓缓凑近她的耳朵:“我是不是大男人,今晚回家后让你好好验货。”
一语双关,若兰倏地耳根发热,推开他道:“走了,走了!本小姐现在心里只有工作、工作!”
陆青桐笑起来,追上前抓住她的手。
两人重新十指相扣,对
视间满满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老公,我觉得自己更爱你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平时听话乖一点。”
“你说,我怎会这么好福气,嫁了你这么优秀的老公呢!”
陆青桐也没想过自己会突然同意。在此之前,他虽不强迫如意社关闭,但大多持反对态度,才让她一直躲躲藏藏千方百计想要隐瞒。
既然阻止不了,还是正面支持吧!省得成天对她的所作所为去提心吊胆。
“老婆。”
“哈哈,再叫一声,好好听哦!”若兰将脸贴着他的手臂,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结婚以来,只有她人前人后“老公、老公”地叫,而他总是淡淡地应答,对她的称呼从“笨蛋”到“姚若兰”,鲜少表达这种亲昵的回应。
此刻,她听得开心极了:“老公,再叫一句来听听。”
陆青桐最爱她这般真情流露的面孔,傻傻的,却很可爱。
他语气变得温柔:“老婆,我同意让你光正明大地经营如意社,那么,以后是否也能让我光明正大地为你打理如意社?”
“你要帮我打理如意社?你想做合伙人?”
“不是。”这丫头的发散思维倒是高人一等,经常浮想联翩。他只是想得到许可,能够光明正大浏览如意社后台,随时掌握她的动态罢了。至于合伙人,他没兴趣也没那个时间精力。
听完他的解释,若兰笑道:“原来这个意思。说真的,我以为你一直在悄悄偷看如意社消息呢!”
陆青桐捏捏她的脸蛋:“你以为我像你?答应过不偷看,就绝对不会违背承诺。”尽管,他无数次好奇她的如意社究竟在忙什么……
两人走走停停,毕竟为办事而来,若兰没心情吃喝游荡,灵活的眼眸不放过任何一家门店。不知不觉,将阿旺街走到了尽头。
“不可能就这样没了吧?一定是哪里错漏了!不行,我得仔细点。”若兰挽起陆青桐调转方向,往回走。
陆青桐看看手表,已近十点。他必须在ITM网游创意大赛报名开始前赶回去,于是建议道:“这次美食节还有两天才结束。今晚找不到,明天我再陪你过来慢慢找。”
若兰哪里知道他要赶时间,不假思索地回绝:“不,今晚不等到这条街全部收摊,我不死心。”她决定从头到尾重新再找一遍。
“老婆,你忙到现在也累了。瞧你中午一杯泡面,晚上肯定也没有好好吃,我们先回去吧!”
若兰坚持道:“吃是小事,来都来了,我不想徒劳而返。”
正说着,忽听有人吆喝:“梅花糕,三十年经典美味的梅花糕喽!”
若兰耳朵一动,惊喜地拉起陆青桐:“是梅花糕?老公,我没听错吧?”
陆青桐也听见了。
“好像是梅花糕,但未必是周记。劝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陆青桐并非打击她,倘若那么容易找到,客户也不用委托如意社了。
若兰快步往吆喝的方向跑去,留下话语:“总之,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过。”
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叔推着一辆小板车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