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抛弃你的”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很黑,雨很大。
泪水和雨水混合着,滴落在宫铭的头顶。
那时宫铭很小,四岁的年级。
从他能够记事的时候,他就只记得,从小母亲就带着他四处流浪,好像是在寻找一个名为“父亲”的男人。
母亲很厉害,一个柔弱女子,却能一边养育和教导孩子,一边时刻和追杀他们的敌人战斗。
宫铭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一群人在追杀他们母子。
那群人常常隐藏在暗处,朝着他们挥出,苦无。
他们称呼母亲为“大人”,却还要取走她的性命,只因为族首的命令,那个母亲家族的族长。
明明是一家人,身流淌着一样的血脉,却要刀、术相向。
敌人的刀,母亲的术。
没错,每次母亲都是召唤一种叫做“式神”的东西,来帮助他们逃脱每一次的追杀。
虽然母亲一直在他面前表现的很坚强,但是宫铭知道,他们越来越危险了。
因为,那个式神存在的时间越来越短,根本不能再继续保护他们了。
有一次,母亲还受了伤。被长刀砍伤的手背,变得越来越黑。
母亲说,那是一种咒术,阴阳师的咒生术,她可以解决的。
但是宫铭看得很清楚,伤口虽然好了,却留下一个咒印图案。
自从那个图案出现在母亲手,杀手们就不再出现了,或者说他们在酝酿着一次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刺杀。
后来宫铭才知道,那个图案,是母亲开启了一种秘术的标志。
秘术会持续消耗着母亲的生命,但也会暴露出母亲的位置。
在那种情况下,母亲只能开启秘术来清除咒生术。
这样的选择,也就意味着,母亲所在的宗家能够凭着秘术准确掌握母亲的位置,所以分家的杀手们就不再出手了。
那晚,下着暴雨,但是在宫铭的记忆里却一点也不黑。
因为空中是一群式神之战,准确的说,是母亲的式神独战家族一半的式神。
开启秘术的母亲,皮肤越来越皱,头发越来越白,一个晚仿佛苍老了十岁。
那一战,母亲赢了,但宫铭却病了。
小孩子在暴雨的淋冲下,总是会生病的。可是这个病,却是一种能够要了宫铭性命的急病。
“孩子,你要记住。妈妈是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这是母亲第三次在他面前说,不会抛弃他。
第一次,是乘船带着他离开家族。第二次,是昨晚战斗的时候。
而这次,也是母亲最后一次和他说,不会抛弃他。
但是,当宫铭醒过来的时候,母亲却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不知什么原因病就突然好了的宫铭,身体也变得比以前强壮了许多。
在孤儿院的时候,宫铭可是打败了许多欺负自己的大孩子。
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成人的宫铭,性格并没有变得阴暗,相反他很乐观,阳光。
早熟聪慧的宫铭,自然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消失,因为她换了一种陪伴自己的方法。
用她的生命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我活得每一天,不只是我自己的,也是母亲的。”
当看到那份突然出现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宫铭攥紧了唯一的机会,唯一替母亲报仇,替母亲责问那个抛弃他的男人的机会。
“抱歉啊,妈妈,虽然你说过让我不要怨恨神宫寺家族,更不要怨恨父亲,但是我不愿意让你就这么死去,他们需要铭记,铭记他们伤害过一名母亲。”
所以,我叫做,宫铭。
二十年前,一个中华男人游历的时候,邂逅了一名女子,随后两人陷入热恋。
但是女子的家族,是那里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家族,神宫寺。而女子更是肩负着传承家族秘术的重任。
所以,一桩美好的姻缘,就此破灭。
但是,热恋中的男女总是会忍不住对禁果的尝试,所以,女子怀孕了。
族首在盛怒之下,本来要杀了那个男人,但是在女子的威胁下,放逐了男人。
未婚生下孩子的女人,尤其是名门望族,是会被鄙视的。
所以,宫铭从小就被排斥的,更有甚者,差点死于捉弄。
本来,为了当初的誓言,女人或许会选择默默老死在家族的囚牢里。
直到,那个男人托人带来了一封信,信里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带着希望,女人带着三岁的孩子,前往约定地点,想要将孩子交给男人。
可是,意外发生了。
女人前脚带着孩子出门,紧接着族首就神秘死亡。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正在前往密会的女人。
而在约定地点苦苦等候的男人,也并没有等来心爱的女人,因为他的书信早就被发现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妙,女人没有见到男人,还被冤枉成叛徒。
无奈之下,女人带着孩子,乘船出海,踏了寻找男人的路途。
剩下的故事,就是前面的。
“我不会抛弃你的”对宫铭而言,是许给他人最重要的承诺。
感受着宫铭言语中的慎重,菜小刀咬咬牙,不再试图劝退宫铭。
搀扶着菜小刀,宫铭借助着夜视眼镜,跌跌撞撞的走出黑暗中的酒吧。
望着街道人来人往的热闹情形,宫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们应该不敢在人群中使用暗能,暴露自己吧,当初为了抓捕那只极影兽,可是出动了整个灵学院的人,对周围进行空间封锁,这才没有惊动别人的。”
可是宫铭忽略了,正常方式。
比如,酒吧常备武力流氓。
三五个痞里痞气的壮汉,一脸坏笑的从旁边巷子里走出来。
呸,狠狠的朝着地吐一口痰,为首的老大笑嘻嘻的看着宫铭和菜小刀,自言自语道,“杰哥说了,有两个小子在他酒吧里打架闹事,打电话要我们把人抓回来,就是你们两个小子吧。”
宫铭瞥了一眼酒吧,里面已经恢复了正常亮度,看来酒保大叔他们已经收拾好了战斗痕迹,而里面喝酒嗨歌的人们并不知道,刚才在他们周围发生了什么。
摇了摇菜小刀,宫铭扫视着周围几个普通的人类壮汉,沉声问道,“小刀,还能打吗”
菜小刀努力挣扎着站直身体,冷笑道,“我还行。”
闻言,宫铭不禁推了一把菜小刀,两人顿时挥拳砸向敌人。
“嘿嘿,找死”流氓老大一声讽笑,带着小弟也冲了来。
拳拳到肉,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战斗方法,菜小刀、宫铭和几个流氓汉子在街头打了起来。
一时间,吸引不少行人的关注,众人纷纷来围观,倒是有热心的群众,拨打了警务热线。
呜呜,呜呜闪着红灯的警车飞驰而来,令本来占了风的流氓们,纷纷朝着巷子里逃窜,临走时还不忘撂句狠话,“行啊,俩小子,给老子等着,下次弄死你们”
被押送进警车的两人,顶着满脸淤痕,彼此对笑了一下,却不料牵动了伤口,顿时咧嘴呲啦个不停。
“年轻人不学好,整天就会喝酒打架”警察瞪了他们一眼,随后开始拨打电话,“喂,陈大夫吗我这儿有两个伤员,您受累来警局一趟,嗯,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