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双手持刀,皮肤上爆发出猛烈的电场!我的发,都被静电一根根拉扯了起来!
“杀了你,第四人格就不会降世了。”多说无益,我杀气腾腾地朝暴君逼近,但内心,我始终紧绷着一根弦。
取胜的条件……太苛刻!虽然肉身强横,可我并不是一个身法灵敏的人,打败暴君,我或许能做到,想不流一滴血的打败,难!
唯有和朱飞越配合到天衣无缝,才有可能做到。
察觉到我的靠近,暴君低下脖子,目光阴惨惨地直视过来,当看到我皮肤上的暴虐电弧,他瞳孔一阵剧烈收缩!
“好可怕的肉身!真让人嫉恨。”
“难怪,你能兵不血刃地杀害学者,血玉,如果单单比拼力量,我绝不是你的对手。”
暴君目光变得残忍起来,舌尖舔着嘴角的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有必要介绍下我的能力,生前,我是一名空间封印师。”
空间封印师?
我和朱飞越都听楞了,这又是个啥物种?
“你封你大爷!狗篮子牛比都吹上天了,李志文,快一刀削了他!”
后方传来朱飞越的喊声,我正要往上冲呢,就看暴君朝着远处的朱飞越,做了套复杂的手势。
他右手无名指的指尖,按在了食指根的外侧,这种非人手势,人类根本做不出来,它看上去既诡异,又有些熟悉。
我想起来了!之前在驾校学车时,我曾从老熊口中,听过一段阴森的往事。
当年,老熊拉了一车橘子,夜路上,遇到了辆诡异的大巴车,大巴车司机脸上,蒙了层黑雾,冲老熊做了类似的手势。
然后,老熊的大货车就诡异地侧翻了。
想到这,我顿时心惊胆裂!炸着头皮,扭头看向朱飞越。
接下来,我看到了地狱般的场景。
一个半圆形的黑色光罩,直径五米来宽,像个大圆碗似的,将朱飞越倒扣在其中。
光罩表面上,散发出丝丝黑气,类似闪电的物质,若隐若现的,发出滋滋响声,就连光罩周围的空间,似乎都扭曲,模糊了起来。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我无法看清光罩内部的情形,不确定朱飞越的生死,心急如焚。
“别担心,我只是暂时封印了他,你可以这样理解,现在,他所处的空间,属于另一个世界,或者说,我暂时将他与人间,隔绝开了。”
暴君桀桀笑着,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这就是空间封印师的能力,这种时空交错的美,只有像我这样的艺术家,才能领会。”
说着,他双手狠狠插入两侧肋骨!从里面抽出两把长长的骨刀,抓在手里摇晃着:
“我承认,比起你,我更加忌惮画魂术!现在,你失去了画魂术的帮助,我即使在力量上不占优势,但至少,取你一滴血,应该不难吧?”
此时,我内心的恐惧,如坟头枯草般疯长!这段日子以来,我经历了太多常人无法想象的可怕场景,面对过太多扭曲的死物,但今天,我在全国最凶险的疯人院,三楼,所看到的场景,彻底刷新了我对世界的认知。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量子力学的尽头,是玄学,那玄学的尽头,又是什么呢?
亲眼目睹了暴君的能力,我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尖啸,他挥舞着沾满血的白骨双刀,一步步朝我走来。
“刚好,我也是用刀的,那就让我见识下,谁的刀法更锋利!”
白骨双刀一左一右,朝我面门袭来,速度快到令人发指!
根本来不及躲闪!电光火石之间,我身体做出本能反射,分别用左手剪刀,右手剃刀,死死挡住这一击!
白骨与金属的碰撞,崩发出耀眼的火星!我用剪刀死死钳着骨刀,右手剃刀,沿着暴君的刀刃,唰地滑上去,狠狠切向他面门。
暴君脸色一寒,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右手腕反转,朝我腹部切来,我不得不松开左手剪刀,往下方猛地一砸!
砰!完美挡下这一击,我爆发出的怪力,震的暴君骨刀差点脱手,他身子剧烈摇晃了下,狞笑道:
“剃头匠……果然名不虚传!多亏我兵器克制你,你身上的电弧,无法通过骨刀传递啊!”
说着,他左刀划开我剪子,右刀如白色毒蛇,闪电般朝我头顶横切,同时左刀跟进,攻击我的侧肋!
交手短短两轮,我就在兵器上吃了大亏,剃头匠的家伙什,讲究的是近身抢攻,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只有抢占近身位,才能发挥真正威力。
但暴君的双刀,完美制约了我,虽然力量远不如我,但此人刀法邪门,出刀角度刁钻,匪夷所思,而且速度还特快。
相比之下,我没有受过系统的刀法训练,所谓的阴坟十三剪,也只是我根据我爹的意境,强行模仿出来的。
但刀法的具体套路,我却一概不知。
没有了画魂术的辅助,交手没多久,我就险象环生,耳边刀风凌冽,眼前是一片片模糊的白光,只能凭借肉身的闪电反射,躲避,格挡,抓住空隙反攻。
我和暴君斗成一团,场面凶险到无法描述,最让我恼火的是,有好几次,我完全可以借助他刀法的破绽,一招按死他!可我不能!刚开始,暴君还闪避几下,斗到后来,暴君干脆放弃了防守,一味抢攻,咬定了心思,要和我同归于尽。
这种疯狗式的不要命刀法,弄的我狼狈不堪,弄死他真不难,难的是如何让自己不挨刀?
每一刀,每一个破绽,导致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一刀两命。
我哪怕流一滴血,就能唤醒沉睡的第四人格,如果对方是阴物,我和朱飞越必死无疑!
在肉眼难以分辨的刀光血影中,我渐渐摸清了暴君的刀法,身体习惯这种强度后,感觉他也没啥了不起的,速度跟我差不多,力量远不如我,能撑到现在,他就靠兵器克制,外加换命般的疯狗抢攻,才堪堪占据上风。
这畜生是一门心思,想和我同归于尽。
我能让你得逞?那这些日子,地狱般的修行,不全白费了?
十多分钟过后,我已经彻底适应了暴君的刀法,依靠躲闪拉近距离后,我更加游刃有余了,右手三两下,就把他面门划的皮开肉烂,左手剪子,还剪下他一个耳朵。
暴君是真被我逼疯了,疼的惨叫连连,进攻不但没有迟缓,反而比之前更狠了!
他猛地后退一步,右刀化作一团白光,自下而上,斜切向我脖颈,左刀朝我心口直刺过来。
“一滴血!我只要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