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失踪关我什么事?”沈翠芝嚷嚷起来,故意让外面的群众听见,“我一个妇道人家,难不成还能绑架警员不成!”
陈实尽量语气平静地说:“另一件事情,被焚化的尸体不是张振华,要怎么解释!”
“那就是我老公张振华,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儿子说:“DNA不符合是因为……反正你懂的!”
“我不懂!”
我暗想,为什么儿子会突然站出来说理,看来这对母子通过气。
“因为我不是亲生的!懂了吗?”
“你是领养的?”
“你们是真蠢还是假蠢?”张进嚣张地反问,眼珠瞪得溜圆。
“算了儿子我来说吧!”沈翠芝说,“当初嫁给张振华的时候我怀孕了,我儿子其实不是张振华的种,这下明白了吧?你们警方非要把人家家的秘密全扒出来才甘心么?”
“那张进是谁的孩子?”
“我不想说!”
“你必须说,我们需要核实你的证词!”
“张进的生父已经不在了。”
“死了也可以通过直系亲属来查DNA,如果死者不是张振华,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沈翠芝咬牙切齿,“行,我拿证据给你们看!”
她转身去拿桌上的一杯热水,陈实瞬间看穿这头母老虎的用意,不但没闪,反而期待着这杯水泼到身上。
“这就是证据!”
一杯水泼来,我立即挡在前面,被泼了一头一脸,屋里的刑警都惊呆了,我说:“你在袭警,拷起来!”
立即有警方上前,把沈翠芝反剪双手拷了起来,她又跳又叫,口中污言秽语不断,还抓伤了一名警员的手,戴上手铐之后索性滚倒在地,叫嚷着:“警员打人啦!”
,别动我妈!”张进怒吼着要推开那些警员,迅速被制服。
“干嘛替我挡一下?”陈实问。
“您不是警员,我是呀,泼您身上不算袭警!”
“哦,你小子还是挺聪明的!”陈实拍拍我的胳膊,“到外面去展览一下,让群众看看她袭警的成果。”
“好!”我答应着出去了。
屋内,沈翠芝和张进还在疯狂地辱骂警方,完全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他们头上似乎不断飘出“拘留日期+1”的字样,陈实摇头叹息,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奇葩的母子。
二人被送上警车,这才得以清净下来。
警察带上搜查到的物件,和这对母子离开,第二批来的是技术人员,既然奇葩母子不在了,索性敞开了搜,检查一下屋内有没有张振华的DNA。
“狗P警察,你们就是披着制服的强盗,作恶多端必遭报应,老天爷会惩罚你们的!”
晚上,陈实和我坐在会议室里,外面传来沈翠芝的詈骂。
陈实说:“我女儿丢了也没这样丧失理智。”
“当初菲菲被绑架,是怎么个情况?”我问。
“严格来说不是绑架,她只是被带走了,她干了一件错事,心虚之下离家出走,被周笑抓住了,他不是要赎金,也不是想报复我,而是想把她培养成接班人。”
“周笑,当年那个轰动整个龙安的连环杀手么?”我记起这个人,“他服刑的时候我在监狱工作。”
“对这人有什么印象?”
“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看中了菲菲,其实我承认菲菲拥有犯罪基因,她聪明、冷静、果断,简直就是天生的罪犯材料,她的坏在她上学的时候就展现过,所以我一直都在引导她走上正道,她被周笑带走的时候,我最怕的是失去她,我是说精神上!”陈实接过我递来的烟,今晚的焦虑和担忧非烟草不能排解。
“不过她终究还是没越过那道线,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为警方留下线索,当找到她和逮捕周笑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有了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回忆起往事,陈实满脸怀念,他看着手中香烟袅袅。
我说:“她确实是个特殊的女孩子,聪明、倔强、任性,内心是绝对的正直!”他不安地搓着手,默默祈祷菲菲能平安无事。
陈实继续看张振华的个人物品,在一个小纸箱里,藏着许多票据,全部是张振华在半年内消费的,主要是网购、邮寄、外卖之类的,使用的全部是他的号码和银行卡。
普通人会细心到把每天点的外卖收据都保存下来么?
当然是有的,但问题是这些票据全部是这半年以内的,半年以前的只有寥寥几份,这就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我在看张振华电脑中打印出来的文件,他说:“这些都是日记,很普通,可是文笔看上去不像张振华,但在一些修辞手法上又在刻意模仿他的文笔。”
“你怎么知道他的文笔?”
“我昨晚啥也没干,看了他以前写的大部分文章,我觉得应该先了解他。”
“所以这些日记是别人写的,模仿张振华。这些票据也是,好像故意留下张振华的痕迹给我们看,我觉得他可能在半年前就失踪或者死亡。”
陈实扭头听着走廊里传来的沈翠芝的咒骂,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他死了,只要非自然死亡才需要这么多画蛇添足的掩饰!凶手可能就是这对母子。”
一名技术人员走进来,拿着厚厚的鉴定报告,我问:“查到什么了吗?”
“家里只有这对母子的指纹,但是我们找到了张振华的DNA!”
“在哪?”
“浴室的瓷砖缝!”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张振华确实已经被害了!
我看了看,确认是,便说,“怎么才能缺点这个DNA的是张振华的?”
技术人员回道:“因为这个DNA99%都与他儿子匹配。”
我再次认真看了好几遍,上面的血迹怎么说也保留至少有半年以上,陈实说:“就算有人在上面清理无数次,在裂缝还是有血迹残留,所以他们处理的不够透彻……”
“陈……陈叔叔,我们开始吧!”
“我来问那个女的。”
“我去问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