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强忍着不适缓缓放下棋子，表情尽量控制着不要露出哪怕一丝疲倦。棋局结束了，他没赢但也没输！

在棋盘被三色棋子布满的之后，黑子没有五子相连，白子没有围杀任何一颗棋子，而灰色棋子的数量也没有其它两色棋子数量多。

总结的话，在各自的规则之中，三人谁都没赢，但也都达成了破坏对方规则的目的，勉强算是一个平手吧。只是这其中的意义可完全不同，要知道黑白是时时刻刻运转着时间法则的，而这两人却是半点法则气息未露，也就是说在下棋的时候黑白有法则辅助，但他们却没有，光凭着本身的智慧下棋竟然就能够将黑白逼到这个程度，这两位大佬简直……

算了，黑白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抬头瞄了一眼镜子，发现如来佛祖竟然在跟余轩对刚拳脚？这是什么奇葩画面？两个金灿灿的爷们儿互相……呕，抱歉！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杀的这般酣畅淋漓了，呵呵，这棋盘就当是见面礼好了。”

长袍盘腿精灵男开口了，声音磁性温柔，挥手间在棋盘上抹了下，原本巨大的棋盘石桌顿时分离。石桌还在，可棋盘却缓缓浮上半空成了脸盆大小。

黑白诧异的瞪大眼睛，这棋盘整体呈束缚的褐色，古色古香间似乎有种诡异的韵律蕴含其中。“这是……给我的？”

精灵男没有回答只是手指微动，棋盘嗖的一声钻进了黑白的胸口，黑白根本来不及反应，马上低头向系统面板望去，却根本找不到相关的介绍。“什么鬼？系统吞了？”

“这棋盘我也有份，凭什么成了你给的见面礼？”黑白这里还在懵逼，另一个背心裤衩人字拖开口了。

黑白抬头却见那精灵男耷拉着眼皮阴阳怪气道：“就凭你这次托这小子福侥幸拿了平局！”

人字拖嘴角抽了抽，一脸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模样，转头望向黑白，突然笑的很灿烂，“小朋友，来的真是时候啊，托你的福，我三千连败的纪录终于算是终止了！”

黑白额头青筋不可抑制的跳了跳，突然间感觉自己真是对这货有大恩啊！“不客气！”

人字拖似乎很满意黑白的表现，上下打量一番欣慰的点点头，接着测了测身子正襟危坐，沉声道：“磕头吧，叫师公！”

黑白：“……”眨眨眼，脑海中闪过无情的样子，再看看眼前这副高手配置，嘶！师傅，有人占你便宜！

看着黑白懵逼的样子，那个精灵男也跟着笑喷出来，望向人字拖，“我其实也很好奇，你当初到底是怎么将无情骗到手的？论长相我比你帅，论智商我绝对碾压你，论……”

“论你个头啊，无情是那种肤浅的女人吗？而且谁说智商碾压我了，我很强的，刚刚下棋还打了个平手呢！”人字拖眼睛一瞪煞是唬人。

精灵男转过头不理他，只是看着黑白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小子这性格倒是跟这货挺像，都挺莽的！不过他却从不说谎，嗯，大概吧，总之他确实是你的师公，这个头你磕的不怨。”

黑白抿了抿嘴角，看两人这样子真不像是骗人，只是……“你们有证据吗？”

人字拖乐了，“小子倒很谨慎，看这个！”说着从裤衩的后屁股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黑白接过望去，只见一个笑的很灿烂的男人正坐在一座山峰之巅，而无情则满脸温馨的躺在他怀里。两人身上服饰奇特也不知道是哪个星球的风俗，背景是一片深邃的星空，红紫蓝三色月亮于星空中交相辉映，嗯，在不远处还有一只很丑的大鸟在扑扇翅膀。

“这个是……”黑白不是很肯定的指了指照片，除了无情之外，他认识那只鸟，正是怪兽积分商店的掌柜。

人字拖那人瞄了一眼笑道：“无情想要尝试一下其他星球的习俗，所以这就是我们在那颗星球上以当地风俗拍的照片。嗯，记得那颗星球原本是冰霜巨人的家乡，后来被天神组给毁了。”

冰霜巨人的家乡？黑白有些诧异的瞄了他一眼，现在为止，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了。

冰霜巨人这个词有点问题，这不是游戏中的一个种族吗？难不成在现实中也有这个种族？是名字相同还是……另外，照片里的无情与他见到的游戏形象一般无二，那这照片到底是游戏里照的还是在现实中？如果是游戏里也就罢了，但若是现实中的话，那……无情不是个外星人？或者说，是一个长得跟人类相似的外星人！

“唉？是因为这个你才砍了天神组？我还以为……”精灵男有些诧异的看着人字拖。

人字拖顿了一下满脸肃然，“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而做出毁灭一个宇宙种族的事情呢？主要是那些天神组不尊重我，不尊重我的种族！我其实给过他们机会的哦！”

精灵男一脸不信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黑白依旧保持怀疑，“还有别的证据吗？”

人字拖翻了个白眼，“这孩子，咋这么多事呢？”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沓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无情跟他的合照，两人姿势各异，但相同点是都很恩爱且背景都很漂亮奇幻，显然都是各个星球的美景。

“这是婚后旅行拍的照片，这些星球都可以算是旅游胜地了，只是可惜，无情的事业心太重，放不下家里的老老小小，玩了还不到十年就吵着回家。”人字拖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黑白翻看着照片脸色越发别扭，老实说，这些照片毫无ps痕迹，可是以他对自己师傅无情的了解，也不像是会一玩玩十年的那种人啊！

而且，这照片上明显人字拖的兴致比无情浓多了，以至于两人的合照虽然能够看出来情投意合，可无情的脸上似乎总能看出一点无奈。

“这个……还有吗？结婚证啥的，这照片有点……”

人字拖抢回照片，不爽道：“这孩子咋这么多事呢，现在你不磕头，以后等见到无情罚你磕三倍！还结婚证，我们那流行天父地母，拜了天地就是夫妻，你还想让民政局自己跑过来不成？唉，我跟你解释这个干吗！”

黑白讪笑心里对自己的这个师公很失望，总觉得不像是很聪明的亚子！

精灵男笑了笑却是又道：“赶紧给见面礼，不要以为做了长辈就可以把这事滑过去！”

黑白闻言顿时醒悟，敢情是为了这个，这师公真抠啊！

人字拖有些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的大裤衩子，“今天出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能够当礼物的东西，要不你看我这一身行套怎么样？我跟你说哦，我这大裤衩子可比绿巨人那一套厉害多了，还有这背心比外面那件锦斓袈裟功能都齐全，实在不行还有我这件人字拖，你别看它简陋，但跑起来比闪电侠还……”

“唉唉唉，你丢不丢人，回去之后小心无情骂你！”精灵男转过头去一脸‘我跟他不熟’的样子。

人字拖嘴角抽了抽，抿嘴想了想，“那要不……我把这天宫给你？”

嗯？

黑白瞪眼，看看人字拖又瞧瞧精灵男，“为什么我有一种你们在套路我的感觉？”

人字拖大笑，“哈啊哈哈哈哈，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坑你呢，你要相信师公啊！”

黑白：“……”

“哈……ha^ha……哈哈，嗯，这事咱们可以待会儿再说，你难得来一次，咱们好好聊聊，我以前经常听无情提起你，说你这人啊很有意思，今日一见倒也不算失望。”人字拖表情秒变慈祥，面部管理让人惊叹。

“别丢人了，直说吧，我们打算给你个任务，要是完成的好，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美女大大的有！要是搞砸了，无情就把你逐出师门！”精灵男翻了个白眼，直接双臂抱胸道。

黑白耷拉着眼皮一点都没有被这威胁吓到，只是左右看了看两人，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两个戏精。

精灵男见状无奈摊手，面向人字拖，“你那么多弟子，就属这个最难搞！”

人字拖嘴角咧了咧，难得的露出一丝尴尬，轻咳一声又变得语重心长，“你不是希望福克斯成圣吗，我跟你说，我们可是老熟人！我们不会害你的，你要相信我们啊，你看我们的眼睛多真诚。”

黑白闻言真的看看两人眼神，然后道：“我有一个朋友也叫真澄，但她却是个间谍。”

人字拖捂脸，“……你这朋友咋瞎起名呢！”

精灵男跟着叹道：“成圣之事可大可小的，你不要当成儿戏，我们现在可是很严肃的！”

“很严肃就不会还在这下棋装逼了。”黑白呵呵，小拇指抠了抠鼻子一副已经看穿了一切的样子。

精灵男郁闷转头，“都怪你，我就说直接讲好了，你偏要搞什么气氛，现在整段垮掉了吧！”

人字拖为难的挠挠头，双腿盘起像是做炕上唠家常似的问道：“你咋就不相信我们呢？我跟你讲，我们日理万机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来跟你谈话，你咋就不知好歹呢？”

黑白也是一阵哭笑不得，摊手笑道：“想谈什么你们倒是谈啊，你们这上来就装逼还让我相信你们，也太强人所难了！”

人字拖眨眨眼转头跟精灵男对视一眼，沉默半晌后道：“那就谈点关键的事，现在局势有点失控，你知道吗？”

“怎么个失控法？”黑白问道。

“我们本来属意你家大姐头做这个圣人之位的，但是现在突然间有个npc超脱了还要争圣，这就让我们有点措手不及。”

黑白闻言沉默片刻，想起之前福克斯也曾说过这事，抬头道：“你们是说达克赛德？但争圣之事本就充满了变数，再说当初圣人将灵魂放入游戏充作npc，怕是也有给这些灵魂机会的意思吧！你们谁能肯定说达克赛德成圣不是两位圣人的本意？”

两人脸皮瞬间颤了颤，精灵男讪笑道：“这事严格说起来确实是我……我家圣人的锅，他本意是给那些值得尊敬的对手一次重生的机会。但可没说让他们去争圣，这完全超出了圣人的计划。我们其实早就已经内定你家大姐头也就是福克斯做圣人的！”

黑白一脸古怪的看了看精灵男，有些别扭道：“你是说，福克斯之前告诉我的没错？她真的是内定圣人？可我看她一点都不积极啊！”

人字拖笑道：“这就关系到圣人与圣人之间的区别了，怎么说呢？嗯，福克斯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要成圣就做法则圣人，绝不做功德圣人，所以她一直对内定这事有抵触，所以才消极怠工。呵呵，在这点上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作为让两位圣人非常满意！嘿嘿嘿嘿！”

黑白一脑门的黑线，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两位圣人的走狗似的。

“可我不明白，圣人之位何其难得，何必非要纠结是法则圣人还是功德圣人呢？”

人字拖与精灵男对视一眼，后者笑道：“本来是不该跟你说的，但考虑到你以后总要知道，所以提前告诉你也没什么。”

黑白正襟危坐，感觉自己似乎要知道什么秘密了，不过为何说早晚会知道？

精灵男神色郑重，微微沉吟缓缓开口，“圣人之位有七，这是宇宙所能容纳的极限，因为全宇宙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功德加一块只能供七个生灵成圣，无论你是法则圣人还是功德圣人。”

“法则圣人以法则本身为基础，而功德圣人以功德为基础，打个比方的话，法则圣人是宇宙的监督者兼合作伙伴，而功德圣人则是管理者。宇宙就像个企业，如果企业不好了，功德圣人有管理不善的直接责任，而法则圣人虽有损失但可以全身而退。简单点说，功德圣人就是那种企业好了无功，企业不好有过的吃亏角色，可以说功德圣人是与宇宙共进退的。”

黑白好奇问道：“什么叫做宇宙不好了？”

人字拖接道：“宇宙本身是有灵性的，而有了灵性自然就有正反、有善恶、有黑白，嗯，不是说你。你可以理解成正面能量和负面能量，当然与物理学科中的正负能量不是一个意思。”

黑白眯眼，“所以……要平衡？”

精灵男点点头，笑道：“对，就是平衡！这两种能量有点类似于精神能量，当全宇宙大多数的生灵负能量激增的时候就会造成法则之力混乱，使得生灵大面积被波及死亡。而若是正能量过多的时候，法则之力又会变得惰性不易领悟，到时候生灵数量依旧会大面积减少。当整个宇宙都没有生灵的时候，这个宇宙也就毁了。虽然法则圣人不会死，但是剩下孤零零的几个圣人也没意思不是！”

“那……怎么保持这种平衡？靠争圣之战？”

精灵男点头，“你很聪明，虽然结果一样可目的却不同，圣人终究是宇宙的管理者，是要帮助宇宙维持和平的，所以争圣之战不是关键，选出圣人来维持宇宙平衡才是关键。”

黑白哭笑不得，“那现在不是已经有两个圣人了吗？干吗还要争这第三个圣人之位？就为了当圣人牛逼？”

“圣人当然牛逼，但是圣人也有不擅长的东西！”精灵男接话后瞄了人字拖一眼，接着道：“第一圣人成圣之后并不擅长管理宇宙，他的做事方法简单粗暴，谁不服砍死谁！虽然短时间有效，但是时间一长负面能量增长就止不住了。所以便有了第二次争圣之战，那一战死了很多人，大部分的负面能量携带者都死了。而第二圣人的诞生也让宇宙恢复了短暂的平衡！”

黑白伸手打断，“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为了宇宙的平衡，所以圣人才发动了争圣之战？”

人字拖耸了耸肩，“这确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方法，要知道负面能量携带者都很残暴、欲望旺盛，而正面能量携带者又会对负面能量携带者天生厌恶。所以一场争圣之战可以让宇宙平衡很长一段时间。”

“那这一次为什么选择游戏里？没有人死，那宇宙怎么恢复平衡？”

精灵男接道：“因为这一次的争圣之战要相对单纯，并不是为了恢复平衡，所以为什么要多造杀孽呢？”

黑白懂了，“也就是说，这一次的争圣之战只是为了那个圣位，不是为了平衡。那有点浪费啊！为什么不等着下一次不平衡了再发动争圣之战？”

人字拖好笑，“你这思维倒是适应的很快，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一次的主要目的并不是那个圣位，而是为了那个王位！”

黑白懵逼，这他就理解不了啦！

精灵男又道：“其实靠杀戮来恢复平衡终究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真正的做法是在宇宙中建立秩序！你可以理解成……天庭！而那个王就是起到天帝的作用，通过订立天条等行动将宇宙间的正负能量平衡。”

黑白不解的又问：“好吧，既然是要建立天庭重新封神之类的话，第一圣人当初不擅经营且不说他，那第二圣人应该懂了吧，为何不建立天庭？”

人字拖眼神瞟了精灵男一眼呵呵道：“当初争圣之战的时候其实天庭已经建立了，只是当时那个天帝将所获得的功德给了第二圣人，这才助其一举领悟法则成了法则圣人。而没有了天帝功德，那个人也就没法做天帝了，所以才有了这一次重立天庭的问题。”

黑白闻言脑海中迅速闪过洛基那邪魅的笑容，惊道：“那个洛基！”

精灵男无奈的点点头，“就是他了，他因为主动献出了天帝功德，所以算是被整个宇宙记上了黑名单，这辈子什么功德都与他无缘了。但相应的，估计也没人敢惹他了！”

黑白点点头，看起来好像付出挺多，但这第二圣人人情欠大了，怪不得洛基有种宇宙横着走的意思。顿了一下又道：“可既然是选择天帝，为何不直说，还要进行争圣之战呢？”

人字拖无奈道：“刚刚也说了，之前天庭已经立完，只是天帝功德没了，也就是说众神归位只差天帝而已了。但问题是没有了天帝功德这天帝之位谁都坐不上去！”

黑白闻言恍然道：“所以才要争圣，是因为要让这天帝利用新圣人的影响力而坐稳这个位置！唉？不对啊，那这游戏里功德成圣，既然不真的杀人，那功德从哪里来？”

精灵男笑了，“你果然聪慧，总是能够想到关键地方。不错，无论是法则圣人还是功德圣人，没有功德都成不了，但是这不真刀真枪打一场功德哪来呢？就从那些已经封了神的生灵身上来！”

人字拖接道：“那些生灵身上都有独属于天庭官位的功德，将这些功德聚集起来是可以供某位圣人功德成圣的，当然，这也需要争圣者本身有点能耐，否则若是太不堪，这些功德也不够用啊！”

黑白一拍大腿，一脸终于想通了的样子，“我就说那些争圣者怎么一个个实力相差这么大，原来选择争圣者的条件并不是实力，而是其本身就具有的功德数量！”

精灵男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当新圣人诞生的时候，靠着这份影响力，新圣人最心腹的人必然会成为天帝，到时候，哪怕整个天庭都没有人有功德了，也没人会质疑天庭的权威性。”

人字拖跟着道：“不错，这是一种既成事实，至于以后天庭的功德也简单，这个天庭如果真的让宇宙保持长久的平衡，那宇宙势必会再次降下功德，到时候天庭也就稳固了。而如果这天庭不行，那么就再开一次争圣之战，换个天庭！总有人擅于管理的。”

黑白脸皮颤了颤，看来天帝是个糟心的职位！

“还有一个问题，无论什么生灵都是有懈怠之心的，就算圣人都不是全知全能，那么无论什么样的天庭总有不起作用的一天，那么如果那时候圣人之位已满，又该如何呢？”

黑白这个问题直指根本，他可记得有个定律叫做墨菲定律！

精灵男笑了，人字拖也笑了，后者道：“如果圣人之位已满，那么圣人就会重开宇宙，到时候所有的法则都会发生变化，会变得更加深奥，圣人之位也将统统空悬！不过有资格重开宇宙的只有法则圣人，功德圣人只有看着的份。而重开宇宙对新宇宙而言是有功的，会随之降下功德，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开天功德！到时候，法则圣人得到开天功德之助，就会再次成为圣人！”

黑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朝法则成圣真的是受用无穷啊！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法则圣人受用无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俩笑的那么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