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有言,那余沧海被白蛇精以乌云兜兜住后,先是定住丹田黄鳅真气,让其施展不了手段,而后又被那葵水水雷连番轰炸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后因他把统摄灵兽灭杀经所有道兵尽皆收拢到那枚符箓种子之中,糅二十来头道兵真气为一道杀伐青光才挣脱乌云兜控制,使得黄鳅真气重新脱困。那黄鳅真气一脱困,便好似困龙升天,一股子混合了统摄灵兽灭杀经中杀伐意念的霸道气息油然而生,一口吞了那数百粒北极寒沙。
黄鳅真气此番作为,也是余沧海的无奈之举,可以说是困兽之斗。
这乌云兜玄妙异常,若是任由这般下去,他也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无奈之下,他便想到了一种可以破除此番困境的方法。
而那黄鳅真气在吞了数百粒北极寒沙之后,周身上下寒气更胜以往,平添了三分凌厉。而后,那黄鳅猛的张口一吐又吐出了几十粒来。这几十粒北极寒沙上像是蒙上了一成黑黄雾气一般,圆润无暇。
这层黑黄雾气不是其他,正是余沧海修行至今,凝了玄冥真煞的真气之中那一点精粹。
余沧海伸手一招,那几十粒北极寒沙便出现在手中。虽说现今他满脸都是鲜血,但神情却甚是平静。紧接着,余沧海毫不停歇,轻轻一抛,这几十粒北极寒沙便悬浮在他面前。而后双手掐动印决,一道道不同的禁制从其指尖飞出,印到那一颗颗北极寒沙之中。
当从余沧海指尖飞出七十八道禁制后,那几十颗北极寒沙才各自被打入了一道禁制。
这七十八道禁制虽各不相同,但却同源而生,正是那诸天云禁妙法所用。该妙法禁制分大小两种,小诸天云禁妙法共有三十六道禁制,合天罡之术。大诸天云禁妙法有七十二道,为地煞之数。余沧海在跟随中年大叔修行之时,亦是学过这大小诸天云禁妙法的地煞天罡禁制。
其中那天罡禁制需要有炼罡境界方可施展,他现在道行还远远不够。
且说那七十二粒北极寒沙在被打入一道大诸天云禁妙法禁制之后,各自在余沧海面前排列,雾气蒸腾,寒息内敛,组成一团拳头般大小的云朵来。
恰逢此时,不等余沧海继续施法,那白蛇精却把乌云兜打将开来。这番打开,余沧海就势催动真气,缓缓坐在河面之上,任由水波漂流,他也一动不动。
话说这白蛇精打开乌云兜一看,气的是七窍生烟。这小贼虽然满身血污,但居然兀自盘坐在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也不多说,白蛇精把乌云兜张开,便要把余沧海继续困在其中,以水雷炸死。
此番余沧海已然行动自如,何况还准备了手段。
只见余沧海盘坐在那也不起身,只是把手一指,面前那团拳头大小,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小云朵便缓缓飞向又当头罩下的乌云兜。
这乌云兜余沧海看的明了,亦是由七十二道云禁地煞禁制祭炼而成,若不然他也不会在千钧一发之际以北极寒沙祭炼出一份出来。
按照余沧海的猜测,那白蛇精虽有乌云兜这件宝贝儿,可施展起来却并未发挥出全部威力,那么便说明这白蛇精并未得诸天云禁妙法的传承,所以他才敢赌上一赌。
只见,那团小云朵在飘到乌云兜上时,就好似同源之水一般,没有一丝阻挡,缓缓融了进去,和其中的七十二道禁制融为一体。下一刻,那白蛇精面面色大变。想他得自这宝贝以来,花费二百年时间体悟其中禁制,虽不得传承,但凭借水滴石穿的功夫,也祭炼了二十七道禁制。
也不知道这小贼施了什么妖法,那原本属于他的宝贝,忽地不听使唤来,任由他如何催动,那乌云兜好似闻了腥的猫一般,缓缓往那小贼飘去。
而后,在白蛇精满身惊恐的眼神中,那小贼伸手一提,这个自家的宝贝儿便平静的挂在其手中。
“小贼,你使的甚妖法,本大王这宝贝为何不听使唤了?”一时间,白蛇精自家都不曾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般丢人的话儿来。
余沧海笑而不语,伸手一指,便有一道水流从身下河面逆流而上。河水蜿蜒流转,只在余沧海周身一绕,其一身污血便被清洗干净。任由头发披在肩上,余沧海才似笑非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白蛇精来。
“白龙大王,此番你还有什么手段宝贝,余某都接下了。”余沧海淡淡一笑,道:“倘若是没有手段,便把那老龟交出来罢。”
说罢,余沧海便站起身来,徐徐把乌云兜挂在自家腰间。
那白蛇精现今哪里还不明白,这小贼是以手段收了他的宝贝儿。他不知深浅,却也不敢再拿出其他宝贝出来,深怕被那小贼施妖法夺了去。甚至,就连手中的水叉都不敢再次挥出了。
他虽然成就了妖丹,有两百多年道行,但皆耗费在几件宝贝上,并没有修炼什么厉害的法术手段。
当下,这白蛇精顿生退走的心思来。
心思一起,也不顾身后小妖,急忙按下浪头,往自家水府白龙宫逃去。
至于余沧海,当然也不会拦截白蛇大王。想他现在一身是伤,打坐疗伤才是正理儿。同时,一看四周还有几个小妖,伸手点了几枚统摄灵兽灭杀经符箓后,便收做了自家的道兵。
一切都是那老不死的王八惹的祸事。
这白蛇精逃进自家水府之中后,只觉得满心委屈。当闭了门户,开了禁法,瞧见龟丞相仍旧躺在地上装死,满心委屈便又化作无尽愤怒,上前又拳打脚踢起来。
当余沧海一身伤痛恢复的七七八八之后,已是半日时光过去。睁眼一看,这才见那虾兵蟹将和那蛤蟆老货躬身站在一旁,神情惶恐。想之前他与白蛇精的一番争斗,可谓是差点交代在这。虽知他们是因境界相差太多,但因也不见这几个货色出力,心中也有些不快。
“老爷我知道你们几个打的什么心思!”余沧海淡淡说道:“既然你们临阵怠工,当可把你们剥皮抽筋,给你些惩罚才是。”
不等虾兵蟹将有甚言语,那王老货忽地跪倒,大哭道:“主人错怪俺老王了,俺老王对主人可是忠心耿耿,恨不得为主人去死,奈何那蛇精乃是老王的天敌,还不等俺效忠,那腿便软了。还是两位将军给力,伸手把俺拉到一旁躲避,若不然主人现在可就见不到老王了。”
“启禀老爷,小的因境界相差太大,恐给老爷添乱,这才躲到一旁!”那蟹将倒是实在,连同虾先锋一起跪在那里后,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余沧海本就没想惩罚他们,只是说出来吓唬一番而已。一听这些言语,也知道明白他们的苦处,顿时脸色便好了些:“既是如此,老爷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虾兵蟹将,此番老爷我发簪断了,你们且去寻一根结实的木料,削成发簪送与老爷我。”余沧海挥挥手,又道:“老王,既然你方才说的忠心耿耿,老爷我就交代给你个任务!”
王老货一听,顿时叫道:“单凭主人吩咐,俺老王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游!”
“你且去那水眼处叫阵,唤那白蛇精出来!”余沧海说罢,便闭目不语,任由着老货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终究,这老货还是不敢违背自家新主人的命令,一个人跑到水眼处叫骂起来。
刚开始这老货还有些胆怯,但在叫了几句后也不见白蛇精出来,胆子便大了起来。从正常叫阵,到后来把白蛇精一家老小,妇孺亲人,皆问候个便。王老货言语是越渐难听,越见难堪。
白蛇精还没出来,倒是一旁的余沧海没没曾想这货居然还有这般口舌,实在是听不下了,便封了双儿穴窍,求一个耳不听为静。
话说那白蛇精也当真是听不下去了,无奈之下便想把已经被自家折磨成奄奄一息的老龟交出去,以求封住那蛤蟆精的一张毒舌。
“大王啊,老臣跟随大王数百年,求大王你大发慈悲,千万别把老臣交给那天杀的小贼手里啊。”那龟丞相跪在白蛇精身前,哭喊道:“那小贼手段法术厉害,老臣若是去了定是性命不保啊。”
“你这个作死的老王八,若不是你本大王怎么失了宝贝,还被人在门口叫骂,平白丢了颜面。”那白蛇精听外面叫骂声难听,上前又踢了一脚那老龟,恨声道:“现今那小贼在外面骂的难听,本大王只好把你这老王八送出去,以求图个清静。”
“大王且慢,老臣有言。”那龟丞相一看白蛇精要把自己送给那小贼,顿时连连磕头,哭道:“大王不如从后门出去,请姑姑来助拳,当可一举擒了那小贼,重新夺回宝贝。”
这龟丞相口中所说的姑姑乃是在三百里之外翠屏山之中的一只水蛇精,只是因为这白蛇精一直觊觎其容貌身段,故意示好,这才来往频繁。故此,那龟丞相在保命之时,才想起这个法子来。
“你以为本大王没有想到?”那白蛇精一听,踢了一脚龟丞相,恨声道:“那小贼法术厉害,本大王若是去寻盈儿前来助拳,那此处家当又当如何,难道交给你这个不堪大用的老货吗?”
说罢,便一把拎起龟丞相,往水府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