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遗族部落聚会之地,当年何等的昌盛繁华,奈何经不起争战的摧残,变得今日这般模样。
逆天摸了摸下巴,绕着苑内那几颗乌气沉沉的枣树绕了几圈,不胜唏嘘。
突地,有什么茸茸的东西拱了拱她的脚背。
逆天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见是一只灰扑扑干巴巴没有二两肉的掉毛兔子。
逆天不由微怔。
兔子?
这么一片死气弥漫之处,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只兔子。
看着可怜巴巴的,浑身上下的毛也看似快要掉光了,走两步还一瘸一拐的,原来是只瘸腿掉毛兔子。
逆天蹲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它的脑袋。
兔子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便又偎了上前,乖乖地趴在她的腿旁,看着倒是一副奄奄一息随时归西的模样。
“唉,你这小东西,今天碰上我倒是撞了大运了。”逆天一边嘀嘀咕咕,一边伸手将那兔子给抱了起来。
随手掏出一瓶药粉倒了些许在那兔腿上,手一招还从世界里掏出根细细长长的萝卜,漫不经心地喂着,一手拨弄着兔子脑袋上那几根稀稀拉拉的灰毛。
无意间与它那双小红眼睛对上一眼,不由心中一愣。
这兔子还挺奇怪的,逆天心想,难道是她眼花,方才竟从这兔子眼里瞧出几分期盼依赖之意,倒是有几分拟人化。
“好啦。你的腿没什么大碍了,快点回家去吧。”逆天拂去心中那几分怪异,随手拍了拍兔子脑袋,小手轻轻推了它一把。
兔子蹦出去两步后,噗噗噗又跳回来了。
逆天无语了三秒,试着再赶它两次,每回都是推出去不到三步,那家伙又自己嘚吧嘚吧地滚了回来,一双红红的眼睛还十分可怜地望着自己,一个劲地朝她脚背上拱了拱。
“嘿!你这是赖上了是吧!”逆天哭笑不得地伸指戳了戳它干巴巴的小身子。
“不是我以貌取人,就你这掉毛兮兮的样子,实在不是很好看!”嫌弃的话一出口,逆天发觉那兔子竟然蔫了吧唧地垂下了脑袋,那脑袋都快埋到土里去了。
逆天抽了抽嘴角,心下觉得有几分好奇,冷不丁又打击了几句,“你看你浑身没有二两肉,宰了吃也塞不了牙缝,带出去又不给我长脸!实在是浑身上下并无丝毫可取之处。”
行吧!看那兔子!脑袋还真埋土里了,像是羞于见人的样子。
逆天忍不住想笑,伸手揪了揪兔子耳朵,“喂你干吗呢?”
我勒个去,这只是只平常的家兔野兔吧,尼玛又不是魔兽,你这么听得懂人话,露出这种深受打击恨不能去死的表情,会不会有点太诡异了……
看那兔子整张脸揪在一起,蔫头巴脑的,眼角疑似挂着晶莹的泪花,逆天就……觉得莫名喜感。
她记得哪怕是低等级魔兽也是没有灵智的吧。
这莫非是只伪装的高等级魔兔?
逆天把兔子提起来,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普普通通的掉毛兔子。”
逆天把兔子放下,转身向厢房走去,走两步兔子跟两步,走三步兔子跟三步。
逆天转头一望,兔子蔫
蔫地跟在她身后,脑袋垂得都快抵住地面了,样子怪可怜的。
逆天不由好笑,衣袖一卷,那兔子便随地而起落到了她的手上。
唉,反正世界中不缺地方,随手救了只兔,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身后脚步声轻起。
逆天侧身瞟了一眼,但见红影一晃间,那人手里端着个碗又回来了。逆天见状,嘴角不由微微一抽。
果然,呆了的人也不曾忘记逮着她就进行投喂工作呢。
难道她瞧上去这么像是吃货?
不知不觉间,手指上多了面小镜,冲着自己横照竖照了下,然后很肯定地下了一句定论,不像!
君临气息一敛,冰寒的眸光忽地射向逆天手中的掉毛兔子。
兔子安安静静地趴在那双白白净净的小手上,灰扑扑脏兮兮的身子还不住地在那手指间拱了拱。
碍眼!某人的脸色唰地黑了下来。
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伸手便要去抓兔子耳朵。
掉毛兔子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瑟缩了一下,蹦跶着往逆天手心拱了又拱。
逆天赶忙伸手挡住男人探过来颇有分量的手,满脸无奈道,“我刚把它救过来,你可别把它又弄死了。浪费药材呢!”
“丑!”
逆天突然好想笑,看着男人那张不悦的脸,点点头道“是蛮丑的。”
“脏!”
逆天又望了一眼,认同地再次点点头,“对,是挺脏的。”
“臭!”
三个字,字字都是打击!
兔子蔫蔫地趴在她手里,被打击的都不想抬头了。
君临嫌弃地望了一眼,一手搂过她的腰,审视意味十足的冰冷眸光依然在兔子身上来回扫视徘徊。
气息有些熟,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好啦。”逆天忍着笑,手指戳了戳他硬绷绷的胸口,“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这么一提,某人想到手里捏着的碗,立刻拉着她进屋,一下便把她抱在腿上,顺手将那只脏兮兮的掉毛兔子给扔到了一边儿。
大半碗糯米粥下肚,逆天已经饱了,摸了摸鼓鼓的肚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送来的几盘糕点,跟盯着仇人似的。
“不好吃?”君临随手拿了一块尝了尝便扔回了盘子,点点头道,“荒蛮之地,做的食物也确实难吃。”
还不如他亲自下厨!心念一动间,男人便要起身。
逆天赶忙一手揪住他的衣袖,“你干吗去?”
某人眨眨眼,“做食物。”
“我不饿了!”逆天简直无言以对。
难道是她之前表现的过于吃货,给男人的记忆相当深刻,所以哪怕是这呆子已经呆了,都不忘记一日照三餐定是要喂饱她的!
君临抬手在她的后背轻拍了两下,额头抵着她细软的脖子蹭了蹭,轻声道,“乖。晚上吃!”
逆天:……
“嘭!”厢房门猝不及防地被人一脚踹了开去,钟涛沉着一张老脸就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