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资格求她。

因为，做错事情的是并不是她。

她在做她认为对的事情，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她。

季雨澄盯着季元若，眼里有泪，有恨，也有着乞求。

疼痛让她的脸也根本看不清她本来的面貌了，她狼狈的躺在那里，只能望着他。

季天心点头，“好。”

她说完，便转过身，看向了被她扇飞向了另外一边的季雨澄。

“哥哥……救我……救我……”季雨澄惊恐的乞求着。

御风学院没有人出声。

他们都知道，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也是家事。

他们不能也不好插手。

季元若闭了闭眼，脸上满是不忍，眼睛也泛起了红，从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季天心淡淡的看着季雨澄，“原本，念在，你是三雷的后人，想留你一命。但我实在是讨厌，总是给我带来麻烦的家伙。”

清淡幼嫩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背脊都泛起了一层寒意。

头一次，他们觉得温温吞吞，甚至还有带点稚气未脱的奶音的声音会这么具有威慑力。

季雨澄躺在地上，满目惊恐的摇了摇头，“不要……不，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素卿皱眉，没有说话，但看着季雨澄的眼里也满是厌恶。

季天心掌心瞬间凝聚起一股真气，当她抬起手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季雨澄瞬间被她吸到了空中。

即便她的手没有直接掐住她的喉咙，可也能感受到一股力量禁锢着她的脖子，好似只要季天心的手腕轻轻动那么一下，季雨澄就会立刻毙命！

“不！”季元若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雨澄！”

这是他的妹妹啊！

是他的亲妹妹！

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

他又怎么忍得下心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季雨澄的呼吸都变得艰难，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她看向了季元若，嘶哑着声音，“救……救我……”

她不想死，她更不想死在季天心的手里！

她不要死，她还这么年轻，她不能死！

可是这些话她只能歇斯底里的在心里呐喊，她浑身冰凉，她能够感到季天心对她的杀意。

为什么……

为什么那些人还不动手！

杀了季天心，杀了她啊！

季天心眉心颦了一下，手腕一动——

“雨澄！！”季元若心底一凉。

“嘭！”一阵沉闷砸在他身边的声音让他惊了一下，旋即立刻看向了脚边。

当看到奄奄一息的季雨澄的时候，他立刻蹲下身，急声道：“雨澄！”

可无论他怎么喊，季雨澄满是血丝的眼睛还是恨恨的看着他，直到最后阖上变得一动不动。

江淮皱眉，“应该……死了吧……”

她出手的话，应该不会留活口了。

季天心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收了回来。

季元若立刻探了探季雨澄的鼻息，他脸色变了一下，立刻看向季天心，眼里满是惊诧。

“这一世，她会是一个废人。”季天心留下一句对所有人来说不明所以的话之后，才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看向了另外一边的来人。

素卿颦了下眉，也就是说，主子留下了季雨澄的性命？

但是……

活着，像季雨澄这种人，活着恐怕比死还要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