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缓缓睁开眼睛,脑袋疼得厉害,就像被人用钉子钉进去一样。不过四周暖暖的,很舒服,感觉头痛都减轻了几分。陈泽神智一清,眼前的事物慢慢清晰了起来,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没有死吗?天还没怎么亮,看环境又不像是在医院,难道自己昏迷了很久,被送回家了?可他渐渐打量四周时,觉得越来越熟悉,最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不正是记忆中极其深刻的那条上面绣有蜡笔小新的棉被吗,这条棉被自打自己记事以来就一直陪伴自己到了初中毕业。
陈泽称手坐了起来,望着四周,床的左边是初中时买的写字台,上面还放着书包,墙上贴的海报还是f4的。。。。这一切的一切不是自己初中时的小窝吗?到底怎么回事,陈泽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着,目光落在了门上挂着的日历上。
那崭新的日历上,中间是大大的红色的数字,2002,陈泽茫然道:“这日历时新的,那现在是。。。现在是2002年?”说到后来,声音竟然发起抖来。自己难道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陈泽赶紧起床,打开门,冲进了卫生间。“起床啦,正好,我刚打算叫你呢,快点洗漱完吃早饭。”厨房里传来一位中年女性的声音。可陈泽想没有听见一样,冲进卫生间,“碰”的一声把门给关了上。
“这孩子,神神经经的。”卫生间里的陈泽心里却在翻腾着,自己真的回到了10年前。镜子里是一张15、6岁的脸,身高大概1米7左右,长得还算英俊,干净的双脸,薄薄的嘴唇,上面长着淡青色的还不能称之为胡子的绒毛,挺立的鼻梁,带点桃花眼性质的双眼,剪的是寸头,看起来很精神。
看着洗漱台上方着牙刷的三个杯子,虽然时隔十年,陈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最右边的那副牙刷是自己的。怎么会这样,这是他遇到最荒谬的事情,他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他知道世界上有一群人可以以一当十,比普通人厉害很多,他自己也是这种人。可这都是有一定的天赋加上后天的培养而成,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可是这件事,说出去人家都会当他成疯子吧。
陈泽不禁摇了摇头,难道老天爷听到了自己死前的心愿,给自己个机会让自己圆梦?想起原来的一幕幕,是南柯一梦,还是庄周梦蝶?不管怎么说,老天爷既然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那自己就要牢牢的抓住,想到这,镜子里那张青涩的脸露出了一丝坚毅。
陈泽拿起自己的牙刷漱起口来,是陈泽最熟悉的薄荷味。然后拿起盆子放热水洗脸,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2002年,那自己应该快16岁了吧,读初三,就是不知道几月几号。”陈泽一边洗漱,一边思考着。
洗漱完后,再返回房间穿衣服。当陈泽穿戴整齐走到客厅时,父亲陈沛正坐在在沙发上看报纸,母亲赵欣正在盛饭。赵欣虽然快四十,但却一点也不显老,眼角的鱼尾纹浅的几乎看不见,长长的黑发盘在头上。
看着桌上的热饭热菜,陈泽跑过去抱着赵欣的脸颊就亲了一口。“妈,辛苦啦。”赵欣抬起头笑骂道:“这孩子,没个正形。”虽然有些不自在,可语气里的宠爱却藏也藏不住。
陈泽的父亲是位化学老师,兼任北水镇中初三5班班主任,而陈泽则是在1班。本来陈沛是想把陈泽调到5班自己教的,可是陈泽班主任杨芳不同意,因为陈泽初中时还不像高中那样,是个标准的好学生,每次考试基本上都是排进全校前十的,杨芳当然不愿意放走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陈泽母亲在百货大楼也就是供销社有个柜台,买学生文具、参考书一类的,生意比一般的书店都要好很多。
只要是每月的双号,也就是北水镇逢场(赶集)的日子,生意更好,每天早上吃完饭,陈泽父子去学校后,才7点多一点,她就要去开门。如果是单号,则在他们父子走后,她再去睡个回笼觉,下午有时间才去开门。
早饭是稀饭加菜,这时在这乡下的小镇,早饭是没有多少人吃油条、包子、豆浆的,无所谓钱的问题,只是传统习惯而已。不过陈泽小时后特别喜欢吃小笼包,一有机会便会去买。
快速的吃完饭,陈泽还自觉的倒了一杯纯牛奶喝。喝完牛奶,擦了嘴巴,陈泽抬头问道:“妈,今天是几月几号啊。”
“1月28号,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陈泽笑嘻嘻的回答道。
“还有两天就期末考试了,复习得怎么样,这可是初三,如果考不好下学期就把你调到我班上来。”这时陈沛抬头看着陈泽说道。
“你想调就调啊,人家杨老师还不同意呢。”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给你说,六月份就要中考了,如果考不上一中我才慢慢收拾你。”陈沛一脸严肃的说道。
“知道,要考上一中。”陈泽笑着回答到。然后就会卧室拿书跑去了。
推开门,然后赶紧看挂在墙上的日历,“1月28号,星期一,农历十二月十六。好像是今天吧?”陈泽看着日历自言自语的说道。
“爸妈,我走了”拿着书包,陈泽就出了门,看着这老楼梯,四周贴满了的开锁电话,不禁有些哑然。陈泽家住二楼,小镇上不存在着什么小区,都是街边房子。下了楼梯,这时的公路还不是日后的水泥公路,是用细细的石子铺的,但也还是比较还用,下雨天也不会积水什么的。现在才刚7点过一点,小镇还比较安静,没有什么车马的喧哗声,赶集的人一般也会在接近八点才会到镇上。偶尔从公路两旁的树上传来小鸟清脆的叫声,让当了三年兵的陈泽不由得心旷神怡。走了几步路,就朝着路边的一栋房子大喊:“韩文强,韩文强,快点,要迟到了。”
“来啦,来啦,别在那鬼哭狼嚎的。”楼道里传来吐词不清的声音,想来嘴里还含着饭吧,接着楼道就是一阵叮咚响。
看着韩文强那还没有日后肥胖的身躯,不由调笑道:“谁叫你每天不快点,难怪长那么胖。”
“不是我说你,你们每天赶7点40,那么慌干嘛,我赶7点半的都没慌。”韩文强回答道。
韩文强和辜浩都在3班,班主任是教语文的杨建良,同时兼任着学校教导主任。长得斯斯文文、瘦的跟杆竹竿似的,却是一个极其变态的存在,是整个北水镇中的噩梦,不仅爱骂学生,而且管的又宽。每次升旗仪式上,其他该发言的都讲完了,他就跑上去,讲这个、讲那个,一讲就是半个钟头,直叫你昏昏欲睡,所以很多老师也很反感他。
最重要的是他还经常打学生,在这小镇上可不比城市里面,老师体罚学生的情况是很常见到的。每次要背诵的课文在他规定的时间内没背诵,那就是直接打手。其中深受毒害最深的就是韩文强,曾经有一次他的手被打肿得碗都不敢拿,一拿就疼。
没走几步就是一个转弯路口,转过弯就看见辜浩在下面的三叉路口早早等着了。基本上每天他们三个都是一起上学、放学,从小学一直到初三,所以他们三个的关系才会那么铁。
“我给你们说,昨晚我梦遗了,今天早上起来裤裆里难受死了。”韩文强故意马着个脸说道,可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得意劲儿。
“不简单嘛,胖子你那小**也终于发育了?”辜浩和陈泽上学期就已经梦遗了,韩文强年龄最大,身子也最大堆,但在那方面却发育得比较慢,为此小便时没少受辜浩和陈泽奚落。所以这次后似乎腰杆都挺直了。
北水镇中位于北水镇最东边,由于这个镇不大的缘故,所以以陈泽他们三个闲逛一样的速度十分钟也就能到得了学校。一路吵吵闹闹,青春期少年的话题当然少不了女生。
“听说石雪丽被殷伟那小子拿下了,操,我早说石雪丽早晚回落到殷伟那禽兽手上,我说准了吧,可惜了一朵好花啊。”韩文强满脸遗憾的摇着头说道。
“你听谁说的,谣传吧,怎么可能,你又不看殷伟那个样子,石雪丽看上胖子你也不可能看上他啊。”辜浩笑着说道。
“辜浩你怎么说话呢,怎么叫看上我也不会看上他,我这时听他们八班的女生说的。”韩文强立刻反驳道,这可是他的强项,和整个初三百分之六十的女生都很熟。
陈泽倒是没有去反驳,因为他知道,现在殷伟确实没有追上石雪丽,不过高中时却追上了。初中时好好的一个清纯美少女,到高中后变得不堪入目,最后似乎高中没毕业就去了沿海城市打工。
就在这一路的吵吵闹闹中,陈泽三人来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