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大型模锻机成功

李涯和舒月不怎么重视汽车厂，是因为这个汽车厂是三方合资的。当初建厂，因为私人不能建汽车厂，所以最后不得已跟国资合股。

汽车厂在热火朝天生产的时候，李涯正在大飞机研究厂这里。他来这里，是因为正好接到程老的电话，说大型模锻机各个部件早已经准备完成了，马上就要组装完成试车了，问他要不要过来看看试车。

他知道李涯懒散的习惯，刚开始安装就让李涯过来，李涯肯定等不了多久，干脆组装得差不多了再叫李涯。

“投入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钱，这个时候当然得过来看看，不然不是白投钱了。”李涯笑道。从决定建造大型锻压设备，进京求助，费尽心思拉来苏联专家，到现在，六年时间过去了，是好是坏，李涯也要亲自见证一下。

到了安装现场，许多人在忙碌着，程老知道李涯啥也不懂，给李涯解释着。从模锻机的大小，有多少个部件，最大的部件有多重，说得非常清楚。

“程老，你好像不是搞锻压设备的吧，怎么也这么清楚？”李涯吃惊地问道。他老人家一个设计飞机的，对锻压机这么清楚，不能不让李涯吃惊。

“这东西是我们当年缺少的几个重要装备之一，这么多年我念着想着希望有这么个大家伙，了解不少，这几年又时常过来看看，他们给我讲解了很多，怎能不清楚？”程老笑着解释了，接着感叹道，“要是当年有这个设备，也许我们早就成功了。”大飞机项目，他倾注了一辈子的心血，羡慕下马，是他心里的痛。所以，李涯一说想把项目接着做起来，他不顾犯错，拉着怀有同样心思的技术员过来。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一切还是要往前看。”李涯说道，“现在不是马上就要组装起来了吗？以后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把失去的补回来。”

“咦！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很紧张啊？”走近之后，李涯看这聚在一起的技术员们一个个绷着脸，手无规律地捏紧松开，笑道。

“是李总啊。”锻压机总工程师于老看到是李涯，说道，“我这个老头子虽然参与建过模锻机，但那也只是三万吨的。可是这个不一样啊，增加一半的压力，各方面都得从新来过。这最后时刻了，是好是坏就看这一下，怎能不紧张啊！”

“您老紧张个什么劲啊。”李涯笑道，“我这个出钱的都不紧张，您老紧张什么？失败了就失败了，多大个事。”这个大年纪了，要是出个什么意外，那李涯不得愧疚死，他连忙安慰道。

“你说得轻松，失败了，那么多钱就打水漂了。”于老苦笑道。投入了多少钱，他作为总工程师，心里是有数的。虽然李涯说得轻松，但是那毕竟是一大笔钱啊。

“谁说失败了钱就打水漂了？就算失败了，我们也形成了许多技术不是？重新来过就更简单了。”程老接过话说道，“再说，从整体到零部件，你们都一一论证过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时候你应该高兴，你看干活的工人师傅们，他们可一点不担心，正为能参与安装这个大家伙感到自豪呢！”

“好吧。出钱的不担心，你急着着用的也担心，我这个造的还担心什么！”于老看了看挥汗如雨的工人师傅们，也把心里那点紧张担忧放下了。

等待的时间是枯燥的，李涯跟技术员们聊天打发时间，尤其是那些苏联专家，跟他们好好聊聊。

安装完成之后，于老命令道：“试车！”

李涯看到一大块铁，在锻压机的挤压下变红，像揉橡皮泥一样。

很快锻压成型，被吊到一边。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着许多激动的嚎叫。

李涯笑道：“用这个揉面团，做出来的馒头肯定有嚼劲！”

“你这小子！”程老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空闲了，找点好材料给我加工把剑。”李涯说道，“我们造出来的锻压设备锻压出来的剑，有收藏意义。”

“这话还差不多。”程老说道，“等有时间给你做一把剑。”

“我老头子这下子，可以瞑目了！”试车成功，于老高兴得很。

本来计划设计建造一台四点五万吨的模锻机，但是中途苏联专家的加入，直接上升到设计建造六万吨的模锻机，现在终于在他手里成功，这对搞了半辈子锻压设备的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奖励。虽然大部分技术使用的是苏联原有的技术，但是也有很多新的改变和突破。

“这才哪到哪啊。”李涯笑道，“我们以后还会建造更大的模锻机，七点五万吨的，甚至八万吨、十万吨模锻机，您老就算退休了，也可以继续参与，多提点宝贵意见。”

李涯描述虽然苍白，但是于老抓住了关键：更大的模锻机！高兴地笑道：“我虽然老了，没什么用了，但是也能打打杂。要建更大的模锻机，可得通知我。”搞了半辈子模锻机，他怎么能轻易放下。

“谁能让您老打杂啊！”李涯笑道，“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老经验丰富，有您老在，大家研究设计的时候心里也踏实。”

“你们的模锻机成功了？”主任问道。于老作为支援过来的技术员领队，模锻机成功之后肯定得跟重大装备、办主任汇报一声。

“也算是成功了吧。”于老说道，“前面几年我们研究进展缓慢，不过自从李老板从苏联请来一批专家，我们的进度就大大加快了。从设计理念到使用材料，他们都有现成的技术，我们只要略作补充，就可以了。”

“没想到还真让他做成了！”主任感叹道。当初同意帮李涯调动技术员，就是因为不用他们出钱，就算失败了，也能形成一些技术不是？哪知道李涯居然从苏联拉来专家，把项目做成功了。

“技术资料整理出来了吗？”感叹过后，主任问道。建造大型模锻机形成的技术资料，他们早就说清楚要共享的。

“已经完成了。”于老说道，“你们只要拿到资料，就可以自己建造了。”

“于老，感谢你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主任高兴地说道。不管技术是怎么来的，只要有了就行。

“你们找时间让人去取就行。”于老说道。此时他有些意兴阑珊，李涯投入了那么多钱，费尽心思从苏联拉回来苏联专家，现在技术形成了，却提都不提一下李涯，做人怎能这样呢？虽说李涯做这事不是为了一句表扬的话，但是一点不提，好像别人所做都是理所应当，这会让人寒心的。

“大型模锻机成功了？好！”大型锻压设备的重要性，他们当然知道。就是因为国内缺乏大型锻压设备，很多东西都不能造，例如大飞机，虽然和麦道公司合作，但是只能提供一些零部件，关键部件还是从麦道公司进口，名为合作，其实只是一个组装飞机而已。

“设备的压力是多大？”

“六万吨。”主任回答道。

“六万吨？不可能吧？”一个戴眼镜的中老年人说道，“当年搞三万吨的，也经历了无数困难。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技术有所发展，但是压力增加一倍，可不容易。”他对锻压机有所了解，不相信一个地方企业这么快就能建造出这么大压力的锻压机。

“他们从苏联请来了一批专家，那些苏联专家参与建造过同样大压力的锻压机。”主任解释道。

接着主任详细解释了一番，提了一下李涯和大飞机研究中心，坐在正中的老人笑道：“原来是这小子！那这事就是真的了。”其他人都知道老人在上海工作过，看来他很熟悉李涯，听称呼就知道他老人家很喜欢李涯，把李涯当成子侄辈看待了。

“你去取资料的时候，顺便帮我带句话给李涯。”老人对主任说道，“他做得很好，我谢谢他。”一直以来，他认识的那个懒散的小子，所做的事让他老人家舍不得骂。

主任亲自带队来取资料，专门找到李涯转达了老人的话。李涯笑道：“比起他老人家来，我只是一粒微尘而已。我只是做了一点我能做的事而已，可当不起他老人家的谢。”

主任见过老人之后，调查了一下李涯，才知道看着年纪轻轻毛头小子一样的李涯，已经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难怪老人会高看李涯。

资料运回去之后，看过模锻机的介绍，一个老人感叹道：“虽说压力大，足够使用了，但是这建造成本也大得很啊！”

“成本虽然大，但是建造却是必须的，我们不能一直拿着落后的枪炮保家卫国。再说，已经省去研究的投入了。”另外一个老人说道。几年来，老美在南海频频制造摩擦，就因为国力弱、武器装备落后，不得不一再退让。

“对，先搞一台出来用着。”除了解决一些武器装备的问题，也能对民用技术发展、经济建设起到不小的作用。

“民营企业也能为国家分忧，为国家做贡献的嘛。”一个老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