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学古筝

过年之后，李涯两人和小舅夫妻一起出门，至于小舅的孩子，则留在家里让跟他爷爷奶奶。现在孩子不用吃奶，而且大人工作很忙没时间带，再说，李涯外公外婆也不愿意孩子离那么远，留在家里正好。

回到上海，休息两天，又去医院做了个检查，一切正常。这都在预料之中，虽然回家一次比较劳累，但是舒月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很好。再说，还有李涯这个大夫在，可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

为了公司正常运转，舒月任命助理陈音为总经理，从新选了一个助理。以前没有总经理，一切都是舒月在做，舒月的助理协助舒月管理公司，她又干经理的活又干秘书的活，现在升任总经理，算是名副其实了。至于舒月现在的助理，干的就只有秘书的活了。

不过说实话，虽然只是助理，而且舒月现在不能长时间工作，经常不在公司，助理并没有多重要，但是怎么说也是在舒月眼前工作，最有机会表现，是个人人羡慕的职位。

而舒月在舒妈妈的催促下，学习孕期注意事项和育儿经验。

“这当妈比上班还难，这样不能吃，那样要注意，太复杂了。”舒月再次放下一本书，感叹道。

李涯抬头说道：“其实也不难，你看你收集来的这一摞书，里面讲的都差不多，我觉得把最新的两本记下来就可以了。”

“不是为了了解全面一点吗？”舒月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有我在，孩子肯定健康的很。”李涯说道，“虽然妇产科不是我的强项，但是调养身体我还是在行的。”

“昨天妈打电话又叮嘱不能吃花椒酱油、辣椒也最好不要吃，不然生的孩子黑得很。”舒月说道，“这个是不是真的啊？”

“我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没有专门研究过。”李涯说道，“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不吃也可以过得去，我觉得，就不吃了吧。反正只有五六个月了，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不是反对科学不迷信吗？”舒月说道，“这都是以前传下来的，没有科学依据。没有佐料，饭菜没有味道。况且，不是只有五六个月，而是还有五六个月好不好！这么长时间吃没有味道的饭菜，我都怕到时候舌头没有味觉了。”

“怎么会没有味道？只是淡了一点而已，再说，我也在改进嘛。要是佐料吃多了，以后孩子真是小黑孩怎么办？男孩还好，黑就黑了，不靠脸吃饭；但要是姑娘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李涯说道，“而且，要纠正你一个错误，吃清淡的才能保护好味觉。饭菜味道重了，反而会让味觉迟钝。”

“管他迟钝不迟钝，我可怀着孕，怀孕的人本来心情就容易低落，这吃饭没有味道，心情不是更坏，更爱发脾气？”舒月说道，“这样不是更影响胎儿发育？”

还真是，要说舒月是个大气的，这些年又过得很顺心，就算工作上也基本不生气发怒，可现在也有小脾气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李涯笑着哄道：“我听说怀孕的人吃酱油这些，生孩子之后也会变黑，而且不是均匀的黑，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变黑，就像生疮留下的疤痕一样。”

“真的假的？这么恐怖？”舒月忙问道，这关乎容貌问题，谁会不在意容貌？这事怎能不问清楚？

李涯点头，说道：“所以，忌口是必须的，也是为了你和孩子好。至于心情低落的问题，你可以时常听听音乐，家里还有一把古筝，一把古琴，你也可以自己弹弹，陶冶情操嘛。”李涯建议道。

“古筝古琴，我一样也不会弹。”舒月说道。

李涯笑道：“这里是上海，会弹的人不少，只要愿意出钱，就是最有名的大师也能给你请来。”

“这个主意不错！”舒月高兴道，“明天我就去找，趁这段时间学学，以后可就没时间学了。”

第二天李涯陪着舒月出去，还真打听到一个退休在家的老琴师的住址，两人上门去请。

走在巷子里就听到琴声，两人顺着琴声来到门外，李涯听着乐曲不熟悉。这也正常，他熟悉的也就是《梁祝》、《昭君怨》、《渔舟唱晚》，其他的听着找不到节奏，记不住。听着乐曲直到结束，才举手敲门。

门一开，一个六十多，浑身利索的老太太开门，见是不认识的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涯忙问道：“是梁道斋老先生家吗？”

老太太望了望两人，说道：“是，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老先生学琴。”舒月接话说道。

“进来吧。”老太太说着，虽然脸上有些不情愿，还是让开了门请两人进去。

“老头子，这两人找你学琴。”老太太对老伴说道。

“学琴？我不会，我只会筝。”梁老先生看着两人说道，“再说，年轻人正是为四化建设出力的时候，要学就学点有用的技术，学这些有什么用？”

李涯说道：“梁老先生，她现在有了身孕，正是心情容易起落波动的时候，我想她学学弹琴，保持心情怡悦。”

“有身孕了还学什么琴？学琴要长时间坐着，对孕妇不利，在家安心待产不是更好？”梁老先生说道。

“我们可以分阶段学，一次时间不用多长，十几分钟这样。”李涯脑经一转，想了一个变通的方法，道，“而且，还可以站着学嘛。”

“站着学？”梁老先生本来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一下子生气了，怒道，“那是学琴吗？是学琴的态度吗？那是玷污琴的清雅高洁！”他八岁开始跟着师傅学古筝，每天端坐六七个小时练，动一下就是一竹片，刚开始的时候小孩心性不定，经常被抽得后背红肿。学古筝的那段经历，他可是吃了不少苦。不过也正是由于师傅的严格，他才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技艺，完全继承了师傅的衣钵。所以，老先生听李涯这么糟蹋琴艺，非常愤怒。

“老先生息怒，他不是这意思。”舒月本来在跟老太太说话，见了赶忙道，“他也是为了我好。”

“我看这孩子还不错，要不就答应他们吧。”老太太说道，她跟舒月虽然才说了一会儿话，却很喜欢舒月这么懂事的孩子。

老头子转头看着舒月，好一会才说道：“这位小同志我看着眼熟，你姓什么？”

“我姓舒，叫舒月。”舒月回答道，不知道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不姓王？”老先生有些失望。

“嗯，我不姓王，不过我外婆姓王。”舒月说道。

“你外婆姓王？她叫什么名字？”梁老先生带着些许期盼地问道。

“外婆叫王立梅。”

“还真是她！”老先生很是高兴，说道，“我一看你样貌，跟你外婆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两个不是亲戚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老先生认识我外婆？”舒月问道。

梁老先生笑道：“当然认识！当年我跟师傅学筝，经常跟着师傅赶场子，你外婆家当年在上海也是殷实人家，他们办宴会我跟着师傅去过两次。对了，还有她弟弟，叫……王立志，当时他还想跟着师傅学古筝呢。他们姐弟两现在还好吧？”

“都好！都好！”舒月说道，“外婆现在在温哥华舅舅家，舅公在苏州。”

“你外婆在温哥华，加拿大那个温哥华？”身处大上海，而且也算是一个文化人，梁老先生当然知道温哥华在哪里。

“是。当时国内战乱，外婆一家为了躲避战争，去了加拿大。”舒月解释道，“不过当时舅公已经离开了，没有跟着一起去。”

“难怪之后再没见过他们。”梁老先生又说道，“你舅公怎么不回上海？”

“舅公离家之后就参军了，跟着军队到处跑，解放之后转业到苏州工作。”舒月笑道，“现在他老人家在苏州参与园林的修复工作，正乐不思蜀呢。”

“没想到他居然参加革命去了！当时他才十六七岁吧？一个富家少爷去参军打鬼子，也吃了不少苦了。”老人感叹着，又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他本就是一个好动的人，当时虽然他学习琴艺的兴趣很浓，但是师傅见他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加上年纪也大了，师傅就没有同意，不然后面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既然是熟人的后代，梁老先生同意教舒月弹琴，地点就在家里，每天让车接送。

老人跟两人来到家里，见眼前的别墅，笑道：“想不到你两还是有钱人呢。”

李涯笑道：“就是开了个小公司，小打小闹罢了，老爷子里面请。”

在客厅品了杯茶，老爷子就提议看看李涯的琴。进了书房，老爷子眼光一转就发现摆在桌上的古筝和古琴。走过去俯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试了试弦，感叹道：“我虽然不知道这架筝的来历，不过这么好的筝，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