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喝酒

李涯耳朵灵，听见了，笑道：“大热天的喝凉啤酒，当然爽啊！过来一起喝，我请客！来来来！”见服务员只是坐着不动，李涯笑道，“快点快点！这时候也没什么客人，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来来来！”

李涯好说歹说，把服务员拉过来坐下，给他开了瓶啤酒，道：“这就对了，我跟你说，这喝酒，一个人喝着没意思，最起码也要两个人，一边喝一边吹牛，这样才爽！”

服务员拿起酒瓶，跟李涯碰了一个，两人对吹了，李涯叫道：“快，去搬一箱来。”

服务员干了一瓶，也来了兴趣，反正一看李涯就是有钱人，不喝白不喝，撸起袖子站起来道：“好，那我就去搬就一箱。我跟你说，喝啤酒我还没喝醉过呢？”

李涯一听，吃惊道：“没喝醉过？那你的酒量得有多大啊！”

服务员笑道：“那倒不是，主要是没钱啊。啤酒这么贵，可买不起几瓶。”原来是这样没醉过，李涯还以为他是酒量大喝不醉呢。

李涯笑道：“那就去再搬了一箱，今天咱们好好喝一个。我跟你说，我还没有好好喝过一回酒呢。”

酒来了，李涯两人，喝了一会儿，吹牛正高兴，菜就没了，李涯抬高声音喊道：“厨师！厨师！”

里面的厨师听了走出来，问道：“啥事？”

李涯道：“再整几盘下酒菜来。咦，刚才忘了，没想到叫你一起喝。快，弄几盘下酒菜，过来一起喝。”

好嘛，本来厨师见服务员在那里喝酒，而没有叫他，本来心里不舒服，现在李涯也叫了他，他心里舒服多了，应了一声，回去准备去了。

很快就端了几个菜出来，有几个凉菜，还有两个热菜。

坐下之后，三人碰了一瓶，李涯道：“你们这饭店，每天工作很清闲啊。每天别人忙的时候，你们这又没什么人，就坐着打瞌睡了。”

服务员叹了口气，苦笑道：“清闲？你只是这时候看着我们清闲。一到饭点的时候，忙不过来呢。还有，早上别人还在睡觉，我们就得起来到菜市上去买菜。”

“忙？”李涯倒是没有概念，道：“忙不过来那就再请几个人嘛！这么个饭店，就你两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厨师笑道：“怎么可能就我两人？还有四个呢。这不是不到饭点的时候，摘菜削皮洗菜这些做完了，在后面休息呢。”

“后面还有人？”李涯问道，“那叫出来啊！叫出来一起喝。”

服务员小胡笑道：“什么一起喝啊？她们都是女同志，不能喝酒的。”

“女同志不能喝酒？”这个李涯倒是没想过，反正后世那些女孩子喝酒是厉害得很。不过，李涯也觉得女孩子还是不喝酒的好，道，“既然是女同志，那就算了，咱们自己喝。”

喝酒喝得兴起，吹牛就敞开了，天空都不再是极限。作为饭馆服务员的小胡吹着当年造、【反】、派如何风光，谁当时又是如何舍身打入其中卧底，掌握了他们多少秘密，最后如何帮助平息将起的叛乱。那一脸崇拜的样子，看得李涯直打哆嗦。

两世为人，李涯对当年的事情也所知不多，但是“四人、帮”起家就在上海，上海一直掌握在他们的同党手中，当年中、央抓了他们，也不敢当时就公开，就是怕引起上海动乱。经过很长时间的运筹帷幄，才最终顺利解决问题。

就后世不多的解密材料披露，当年的上海形式之危急，超乎想象。一步出错，就会打起来，真这样，上海可能就会变成一片废墟。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造成的影响就大了。

不过服务员小胡所说的谁谁谁，说得跟真的一样，李涯听过一耳朵就过了，并没有往心里去。

不过现在的书、记就是当时过来稳定上海的三个带队者之一。

天南地北胡乱聊，最后就聊到个体户上了。小胡虽然只是一个小饭馆的服务员，但是也觉得自己有一份工作，是体面人中的一员，根本就看不起街边那些摆地摊的。

李涯摆手，说道：“不要看不起他们，他们赚的钱可比你多得多。再说，那也不是他们自己愿意这么干的，这不是国家安排不了嘛，难道要让他们等着饿死？他们自己摆个小摊子，赚点钱也能把生活糊弄过去。干得好的，赚钱可不少。现在国家允许个体户存在，他们赚了钱，再扩大，经营好了以后可是有钱人。那时候可比当个工人日子好过多了，想吃好的就吃好的，想穿好的就穿好的。以后政、策越来越好，人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小胡啊，你呀，也要好好考虑考虑，今后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再有钱还不是个个体户，出门还不是被人看不起。”小胡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服务员，那也是拿国家工资的，铁饭碗。”

“你难道就想一辈子干服务员？”李涯问道，“再说，你这也不是铁饭碗。就这么一个小饭馆，现在私人有开饭馆的了吧？他们经营可比你们灵活多了，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被他们挤垮的。”

“现在就有了。”厨师说道，“以前饭店我们忙都忙不过来，门前排着老长的队。现在，基本没有排队的了。”

“看看，这才是明白人。”李涯对服务员小胡说道，“不说其他，你现在跟着他。”抬手指了一下厨师，“那就跟着他好好学学做菜，以后饭馆关门了自己也开一个饭馆，总比去干个服务员强吧？”

既然说到了个体户，李涯也就随口说几句，也不管他们理解不理解。现在这个时代，胆子大有眼光的，很快就发了财。而那些小心谨慎、犹豫不决的人，白白浪费了时间。等想明白过来开始创业，别人已经早就功成名就了。而那些脑子转不过弯来，鄙视个体户的人，只能一边假清高了。一边享受着高人一等的身份，一边羡慕别人有钱，以至于为了多个头衔增加一点工资，搞得一地鸡毛。

跟他们喝酒喝得舒服，李涯也就提点几句。看着他们一脸迷茫的样子，李涯也不啰嗦了。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反正现在正处于破冰时刻，大家迷茫也是正常的，过些年，改革春风吹满地的时候，如果还明白不过来，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反正李涯这辈子是不会受穷了，而是看他想要赚多少钱的问题。

一喝喝了好长时间，李涯终于看到舒月一行从百货公司出来，忙结账。

穿过马路，李涯问道：“看完了？”

舒月点了点头，问李涯：“喝酒了？”

李涯笑道：“看你们一时半会完不了，”指了指对面的饭馆，“那边正好有一个饭馆，过去坐着等你们，正好没事喝了点。”

一边陪同的干、部笑道：“还能不能喝？晚上咱们好好喝一场。”

李涯笑道：“那可不行。喝啤酒，尤其是现在天热，冰啤酒喝着舒服。白酒嘛，可喝不了多少，喝多了也不舒服，慢慢品酒还可以。”

“舒总，百货公司看过了，感觉如何？”他又问舒月。

舒月笑道：“还行，我认为能够出口的产品我都记下来了。当然，里面肯定有一部分利润并不大，甚至亏本的，进价出来之后我会仔细挑拣。”

李涯没管舒月在说什么，对另一个陪同的干、部笑道：“这上海最大的百货公司，可是这售货员可就名不副实，如果说什么‘服务意识’什么的是腐朽的资本主、义的东西，那么‘为人民服务’总是对的吧？拉着张脸，遇到不买东西的就说话阴阳怪气，这还是‘为人民服务’？所以，我觉得这应该好好整顿整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