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大年初一的野炊

除夕一过，第二天醒来，新的一年开始了。

大年初一，天气晴好。早起锻炼，顺着路跑，遇到好几个都带着一小捆柴往回走，舒月奇怪地问道：“他们捡柴火回去做饭吗？”

李涯笑道：“一个小风俗，新年第一天捡把柴带回家，柴和发财的财谐音，意味着把财带回家。”

回来的时候李涯也扛了一根干枯掉落的树枝，这时候李远景才慢吞吞地过来，李涯道：“你都还在读书，就不用发财了吧？”

李远景道：“读书就是为了发财，怎能不取个好兆头，得扛一大捆回来。我本来还想拿背架扎实的背一回回去呢。”

李涯同意道：“这个可以有！这样，你先捡着，我回去推板车来。今天天气不错，在湖边搞个野炊不错。”

“搞野炊呀，可以是可以，可吃什么呀？”李远景问道。

“吃的容易，地里有菜，去年挖的洋芋山药，在抓几只鸡，湖里还有鱼，随便弄点就可以了。”李涯道。搞野炊重要的是气氛，富人有富人的方式，穷人有穷人的搞法。只要大家玩得高兴，到底吃了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

李远景道：“好，不过你得多叫几个人来帮忙捡柴，一个人太慢了。”

李涯一路往回走一路通知，很快消息就像风一般刮过寨子，李涯到家刚收拾出来板车，就有小娃子跑来问李涯是不是在湖边野炊。上次搞野炊的时候他们也有参加，还玩得高兴，这回一听说，来劲头了。小娃子喜欢参合大孩子的事，就算大孩子不愿意带他们玩也要跟着撵，跑得气喘吁吁也不放弃，况且还有好吃的。得到李涯确认，几个娃子又风一般跑了。

李涯把洋芋山药油盐佐料收拾出来放到板车上，来到湖边李远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找了个地方停下，李涯笑道：“你倒是来得早，怎么不去帮着捡柴啊？”

“我就听说在湖边野炊，不是早点过来动手嘛，哪知道过来一看没人。”李远方笑嘻嘻道。

李涯一指对面，道：“李远景同志已经在那边动手了，你推板车过去，一会来人在过去帮你们。来，先把东西卸下来。”

李远方一边卸东西一边问道：“那你呢？”

李涯翻白眼，道：“我去找明诚大伯买鸡呀，要不你去？”

李远方笑道：“你现在可是大地主大资本家，当然得你去买。我可是穷人，买不起。”

明诚大伯一听李涯要买鸡，笑道：“你们这个野炊搞得像样嘛，还吃鸡肉。养殖场还有几头猪，大的有一百七八了，要不要来一头？”

李涯眼睛一亮：“还有猪呀？那来一头。鸡虽然味道好，肉却少。”

四十来分钟，一行人回到湖边，六个背篼装着三十只老母鸡，还有两人抬着一头猪。

正好锅里烧着水等着剐鸡毛，先用来杀猪了。三伯提着杀猪刀，吩咐着：“再烧两锅水剐鸡毛，一锅不够。”

把猪放在一块比较平的石头上，三伯右手钩子一勾，准确勾住猪下巴，把猪头脱出石头，钩子换到左手，另外三四个人抓住猪腿猪尾巴，三伯杀猪刀往猪胸前一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边上大哥端着早准备好的盆子接住猪血，动作相当熟练。

猪血接过端走，猪身全身抽搐几下，再不动了。“开水来，烫猪毛。”三伯喊一声，四五个舀了开水端过来往猪身上淋。淋了一会，三伯捏住一撮猪毛轻易就拔了下来，道：“好，这一片可以了，淋其他地方。”拿起刨子顺着猪毛剐，几下就剐了一片。

肚子背上等大片的毛容易处理，猪头脚丫和尾巴就不好弄，李涯站在外面不断听着“再来点再来点，还没有烫好”的声音。

三四十个人一早上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一家家已经喊吃早饭了。

“得，吃了饭再来整喽。”大伯说道。

李涯笑道：“还好没有先网鱼，要不吃过饭来鱼都臭了。”看着一大伙人，动嘴的比动手的多，大伙都注意说话去了。

吃过饭，大伙先坐着吹牛，不忙着动手了。李涯一看，干脆去湖里划船去。上了船，李涯划着离岸，绕着湖边转，舒月看着容易，说道：“让我来试试。我还没划过船呢。”

这是双桨船，学着容易，舒月按照李涯的指导，很快就上手了。舒月划着船，喜滋滋地问道：“像不像江南船娘？”

江南船娘，有无数文学作品描绘，让人心生向往。李涯笑道：“船娘得打渔糊口，或者做生意，可没有想象的美好。不过，你现在就像仙子落江南一般。”

舒月一笑，算你会说话，遗憾道：“可惜没有带相机来，要不正好可以照几张。”

“现在是冬天，湖边水草都干枯了，以后夏天回来再照。”李涯建议道。

“嗯。不过，夏天有夏天的翠绿鲜亮，冬天有冬天的厚重沧桑，各有千秋。”舒月考虑了一下，说道。

“呃......那我还是回去拿相机来吧。”李涯自觉地道。

李涯拿了相机回来，给舒月正面侧面远距离近距离照了好几张，舒月才从船上下来。

“你们两个在照相啊？来来来，我给你们两照一张，然后给我们也照一张。”三嫂刚从家里出来，正四下找舒月，远远看到两人在这边，走过来才发现在照相，欢喜道。

李涯把相机往三嫂手里一塞，道：“多谢三嫂了。”回身搂着舒月，道，“三嫂，角度得找好点。”

“可是，我不会用呀。”三嫂弱弱道。

李涯又回身教了一下，三嫂举着相机试了试，又放下道：“你们两挨紧很了，初三，你的手，还搂在舒月的腰上呐！别这么亲密，分开点。”

话说这个年代照相都不能显得太亲密，最后是像去参加代表大会一样严肃认真。本来还不怎么，三嫂这一说，舒月却有点害羞了，悄悄把李涯的手拿开。

好不容易照了一张，三嫂朝着人群里抱着女儿的三哥喊道：“远山，远山，带女儿过来照相。”

两人站得笔直，一脸严肃，不过，娃子却体会不到大人的意思，正含着指头歪着头看旁边的狗狗，李涯按下快门，觉得还是小娃子照得可爱。

照相是个稀奇玩意，开始之后，得把交卷用光才能停下来，老人孩子的叫上，除了三个老祖照了单人照，其他的都是一大家一大家的照，才应付下来。

照过像之后，打渔的打渔，洗菜的洗菜，熬汤的熬汤，热热闹闹的行动起来。

李涯铲出一堆红红的火炭堆在一边，开始做烧烤，烤肉烤土豆蔬菜，味道也还可以，一群孩子吃得满嘴油。

李远方试了一串，大叫道：“味道好得很呀，多烤点，让大家都尝尝。”

李涯道：“想吃自家烤，跟烤嫩苞谷一样，只是抹了点油而已。”

一边准备大餐，一边吃烧烤，一直到下午也没谁喊饿。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开始就餐，李涯先舀了碗鸡汤给舒月，自己也盛了一碗，吹吹稍微冷了之后，喝了一口，道：“真香。”

舒月也道：“自从来到大陆，吃的菜都比温哥华要美味，跟农场一样。”

“那是当然，加拿大种蔬菜用化肥，养殖用饲料，味道当然不一样。”李涯笑道。

舒月点头道：“难怪你在农场里不用农药化肥，也不喂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