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队长问题

李涯望着路边的水沟道：“上次买鱼苗带回来的甲鱼就养在这水沟里的，大家找找看如何了，活下来的多不？”

几个人站在水沟边拨开草丛寻找，很快就发现了几只。李涯拍拍手爬上路，安心道：“活下来的不少，养个四五年勉强可以吃了，养十几二十年的更好。”

李远方不以为然道：“还十几二十年，四五年都等不及呐，我说要是有什么几个月就长几百千把斤的养着就好了。”

大哥接话道：“远方你做白日梦呢，肥猪赛大象哈。要我说反正也不需要喂食，多少年能吃都成，我们就算吃不到，不是还有儿子孙子嘛。”

李远景笑道：“怎么大哥你也什么都考虑儿子孙子了？”

大哥道：“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做父母长辈的不就盼着后辈好嘛，自己辛苦算得了什么。”

李涯也叹息道：“大人都这样，家里有好东西都是紧着孩子，衣服、被子、肉甚至米饭包子，这些都还只是小的。其他像寨子里满到处的杉树、茶林、稻田这些，不就是前人留下来的吗？大家终究也会这样，想着是不是给孩子留撞房子，还是尽力供他读书上大学？”

李远景道：“你家就你一个，条件好，我们姐妹弟兄多的更艰难。对了，我家三个弟妹捡回来的蘑菇卖了四十多，好像你捡了好长时间，你捡的卖了多少？”

李涯伸出三个手指道：“三百多。”

李远景大吃一惊，“三百多？好家伙，比一家人一年挣的工钱还多！”这还只是李爸李妈拿去卖的，如果李远景知道李涯自己也卖了三百多，那还不得大叫打土豪啊。

李涯笑道：“先前你们要忙自留地，现在自留地都忙完了，闲下来大家也可以去捡嘛。林子里多的是，怎么也可以大挣一笔的。”

大哥笑道：“还用你说，你两个侄子捡回来的我们吃了一些，你大嫂拿去还卖了十八块钱。我正打算明天就去捡呢。”

李涯笑道：“人多正好，大伙都带上弓箭，可以进去更远的地方，说不得还能打头老虎回来做药呢。”

李远方听了摩拳擦掌地道：“好得很，就打一头老虎，一张虎皮怎么也得卖两三百吧？比捡蘑菇还划算。”

大哥抬手敲了李远方一下，道：“那可是老虎，会吃人的，你以为是兔子啊。况且老虎聪明得很，一般不会让人发现的。我们带着弓箭，主要是为了防野猪和狼。”

李远方道：“野猪有什么可怕的？初三哥不就打了一头大野猪？”

李涯道：“你说得轻松，野猪朝我冲过来的时候，我都吓愣了，要不是前面正好是陡坡，说不得现在你只能看着我做轮椅了。当时野猪上陡坡的时候速度慢得多，而且头抬着，正好从上往下射箭。”

大哥道：“听到没有？到时候可不要单独行动，林子林危险多得很。”

李涯道：“别管他，到时候他坐轮椅，不用再干活不说还有人伺候，多好的事。”

李远景道：“伺候？谁家有这闲功夫，不抬到山上丢了就是老天保佑了。”

道路两边的杉树笔直，树枝遮住了路面上的天空，一眼望去好像走在长廊里，李涯赞叹道：“这条路是我们这里最美的路了，走在路上感觉心里非常宁静。这要是在城里，一定是人最多的地方。”

李涯看着满寨子的杉树，想着这要是在上一世，就凭这些杉树，寨子就发财了。

夜色笼罩大地的时候，一个个就都往回走，结伴去学习去了。

第二天，大家就招集采蘑菇的队伍，一路走一路叫人，大部队热热闹闹的走在山路上。李涯道：“这么多人，林子里就是有老虎都得逃窜呐。”

进了老林子，果然如李涯所说，大家稍稍放松警惕，开始捡蘑菇。

十一点过，李涯带来的背篼和一个麻袋就装满了，其他人也是一样。李涯在背篼上面横着放了一排跟麻袋高度差不多长的木棍，这样下面的蘑菇才不会被压坏。回家吃过饭，再一次踏上捡蘑菇之旅。只要不下雨，每天捡两次，渐渐的大伙越来越深入。

农历五月二十八、公历六月二十五日，李涯他们遇见了狼。虽然这里的狼个头很小，但是，再小的狼毕竟是狼。还好，大家都带着弓箭，更重要的是，队伍里面有几个经验丰富的人，关键时刻起了大作用，挡住了狼群的第一波冲锋。接下来年轻人才醒过神来，加入射箭的队伍。虽然他们射出的箭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也干扰了狼群，使得杀伤力加强不少，很快两方就对峙起来，毕竟狼群已经死伤好几只。这时候大部分人才放下心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羞愧得很，都不好意思转脸看他人，生怕对方看到了自己糟糕的表现。

李涯眼角余光发现李远方脸色发红，呆呆的看着狼群那边，拉着弓箭的手微微发抖，知道是怎么回事，道：“都仔细点啊，尤其是后面的，有可能狼群是要从后面偷袭呢，这时候是要命的时候，可马虎不得。”

年轻的这才想起还不是想着面子的时候，还得保命呢。记起正事，人群就越发镇定了。李涯利用空间，能观察到很远的地方，刚才就是李涯提醒才早早发现狼群的，这时候李涯又发现狼群果然有偷袭，而且是从侧面而来。

李涯打算打乱狼群的部署，于是把箭射向前面的狼。现在李涯的箭虽说达不到箭无虚发，可也十有九中，接连三箭，射伤了两头狼，然后侧身注意狼群偷袭的方向。

很快这面就有了动静，一头狼刚探出身子，李涯的箭已经到了，战斗再一次打响。这一次人群不再手忙脚乱了，杀伤力大增，狼群死伤迅速上升，很快林子深处传来一声狼嚎，狼群迅速退去，只留下八九具尸体。

三伯庆幸道：“还好发现得早，要不铁定得有人受伤。这么多年没怎么看到过狼了，谁知道现在有这么大一群。”

李涯也道：“是呀，我都没有听到过狼嚎声呢，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群，三十几只呢，看样子林子里不够它们生存啊。”

三伯道：“没事，这里死了九只，受伤回去的最起码也得死上六七只，狼群一下去了差不多一半，林子够他们折腾的了。”

收拾收拾，不用再捡蘑菇了，大家背上背篼麻袋，带着九具狼的尸体回家。生产队已经十几年没有打死过狼了，这一次的经过听着都害怕，不过看着年轻人有了很大的变化，一些老人却觉得很值，面对危难是使人成长最快的方式。

杀狼吃肉，一头狼能出二十来斤肉骨头，九头狼骨头肠子分开煮，生产队又能够大吃一顿。李涯看着三伯几人把心肺摘出来，让人拿去埋掉，连狗都不给吃，一下想起狼心狗肺这个词语。不过，狗肺不能吃？李涯真没有关注过。

下午大伯开会回来，高兴得很，大家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今天吃狼肉啊？正好有事和大家商量呢。这个以后我就得到大队去了，这生产队队长你们说谁来当？”

李涯笑道：“当然是你们这辈年纪第二大的人当了，是明诚大伯还是明华大伯？”

大伯一辈的听了道：“当然是你明诚大伯，那就明诚哥当这个生产队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