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在一起吐槽了一通后,朱承泽出现在月亮门旁。
此时大家都已经知道他和徐玉燕的赐婚,见状,也是个个寻由头离开,给已经有婚约的两人制造见面机会。
苏怡:“……”
朱承泽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于是在小厮奴婢们的目睹下,走到苏怡面前:“我有很要紧的事情想和你说。”
“正巧,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苏怡看着朱承泽:“我……”
“你先说吧!”
朱承泽轻扬嘴角。
苏怡也不推辞,主动问:“太后的指婚,你其实并不喜欢?”
“这个……”
朱承泽挑了下眉,指着后院的一处莲塘荷风亭子道:“那边风景好,我们去那边坐坐。”
“好。”
苏怡摇着扇子和朱承泽一起走到亭子里,看着荷塘风景,又看了眼亭子旁的假山脚下的牡丹、海棠等等。
清风徐来,娇嫩的花瓣散落在水面上,很是惬意优美。
朱承泽和苏怡坐下。
朱承泽对正看风景的苏怡道:“我不想束缚你。”
“为什么?”
“我觉得你并不十分想和我成亲,”朱承泽道,“你答应太后的赐婚仅仅是因为我是你能接触到的男人中条件最好的,同时也最欣赏你、不会束缚你的,对不对?”
苏怡没想到朱承泽想的居然是这些,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我确实不是很想成亲,但是和你……”
“和我怎么样?”
朱承泽注目着苏怡,深色的眸子闪烁着星光。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很舒服,我喜欢这种感觉,”苏怡道,“虽然我们实际并没有像家人一样相处过,但是我相信我在这世上不可能找到第二个如你这般让我舒服的人,所以我想,和你成亲也是不错的。”
“但是你其实没有下定主意,对吗?”
苏怡语塞。
朱承泽可是大庆朝第一的钻石王老五,身份地位无一不是上上选,王府内没有王妃不说,连侧妃都没有,甚至,江湖传言,朱承泽的后院只有负责酒宴应酬的歌舞姬,没有暖床的!
说是整个大庆朝第一端正洁身自好,一点都不过分。
虽然没人知道他娶妻以后是否也纳侧妃选美人。
反而是徐玉燕——
虽然是名门贵女,毕竟嫁过一次人,对象还是李长河这个已经成为大庆朝耻辱的男人。
这般二婚居然嫁给大庆朝第一的钻石王老五,任谁都只会觉得徐玉燕命好,若是徐玉燕拒绝,大家也只会认为徐玉燕是自惭形秽,不敢高攀安乐王。
如此一番思考过后,苏怡索性选择沉默。
朱承泽看苏怡不说话,思考一番,道:“我等你。”
“你……”
“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朱承泽道,“虽然我们幼时认识,可也毕竟分了那么久,你难免会觉得生分。何况世人对二嫁女子多有偏见,你担心被人非议或是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源于权力也不足为奇。”
“其实我……”
“我等你,我会用半生的时间让你相信我不只是个让你感觉舒服的男人,更是个能让你舒服的男人。”
朱承泽深情款款地说着。
苏怡有些感动,同时内心深处还有一些嘀咕:这男人真的没有开车吗!我怎么感觉话里的意思……
【系统:主人,是你的想法太污秽了!】
苏怡:为什么没有任何预兆就突然在我脑子里说话!吓我一跳!
【系统:嘻嘻!】
不论如何,朱承泽愿意尊重她、等她回应自己,这都是一件让人觉得很美的事情。
想到这,苏怡抬头,问:“你打算从哪里开始了解我?”
……
……
玉兔西沉,朝阳乍现,李长河终于跪满了一整夜。
他在艾心莲的搀扶下吃力的站起来,脸上满是感动别人的喜悦。
艾心莲也坚信他们这般付出会得到老太太的谅解,扶着李长河去见此时也已经早起梳洗的老夫人。
因为跪得太久,李长河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艾心莲一路扶着,快要到老夫人住处时,李长河看艾心莲额头满是细汗,心疼不已,轻拍艾心莲的手背:“谢谢你,心莲。”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这么客气?”
艾心莲理所当然的说着。
李长河回以会心的笑。
而这一幕,全部心疼儿子跪了一夜还要来给自己请安的老太太看在眼里。
她非常不爽,但却露出笑容,走到儿子跟前:“长河,你快坐下!”
“母亲,不碍事……”
李长河大喜:“只要母亲原谅儿子,儿子跪一晚上又算什么?”
老夫人闻言叹息,道:“长河,你是我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哪怕全世界的人都骂你恨你,娘也不会不要你!”
“娘,儿子也永远都爱着娘,我永远是您的儿子!”
李长河感动,与老夫人抱在一起。
艾心莲看他们母子合好,也感觉自己进门有望,流下欣慰的眼泪。
良久——
李长河抬头,期待地问母亲:“娘,我知道你怪心莲害了儿子的前途,但是儿子对心莲的感情是真的,儿子宁可辜负天下也不能伤害她!娘,请你允许儿子和心莲在一起吧!”
艾心莲也跟着跪下,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我对李长河一往情深,愿意与他生死相许!我知道我的执念给李家带来了很多的不幸,可是我……老天都允许我们活下来了,老夫人,您就也成全我们吧!”
“是啊,母亲,成全我们吧!我们如今已经只剩下彼此了!”
李长河也神色殷切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唇齿动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
李长河见状,再次提起离家出走的事:“母亲,如果你坚决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就……”
“你……你……”
老夫人气得够呛,道:“儿啊,你是要把你母亲的心都挖出来才满意吗!”
“母亲!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想和心莲在一起!”
“我……我……罢了罢了!”
老太太放软,道:“成全你们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她是你的命,你是娘的命,只不过——”
“不过什么?”。
“你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