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野蔷薇和苹果树浇了水施了肥,不过李沧总觉的这俩玩意自从搬到老王岛上之后就一直恹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蜂巢空间里四季不大分明的缘故,连开花结果都没有以前那么娇艳,储备粮自身带着些异化潜质和表现,看上去愈发不像只鸡,但很可惜,它孵出那一窝鸡仔生物学上的爹显然没给到什么良好的基因,估摸着最后连娃带爹都只有进锅的命。
李沧都不在乎,储备粮就更不在乎。
作为空岛上格局最大的主儿,储备粮这货一直都是把后到的命运仆从当亲儿子亲闺女养的,搞得李沧严重怀疑这只鸡是真的能分清血脉次子和命运仆从,不然它为啥只肯给一群逆子刨食絮窝梳毛?
然后李沧果然没忍住去磨坊瞄了一眼伊格尼斯,这块头巨大脑子里除了变态功能区所占无几的家伙终究还是没能捱过磨坊的拷问,已经不再是半人半尸的状态,不同于埃斯特尔那种随时可能血脉裂解崩溃的畸变肉体,对于伊格尼斯李沧可以说完全没有封存而是单纯在磨坊中进行饲养,刻意纵容和加剧了这种异变。
胚子。
李沧管这个叫胚子,至于最后胚子能鼓捣出什么成品,只能说一是看他的心情二是看小币崽子的心情。
原本李沧是想既然没人注意的话那我可就偷偷眯在这和咱得逆子们共享天伦了啊,结果都还没等他把伊格尼斯胚子的性状观察个七七八八,饶其芳同志就已经非常有预见性的深情召唤他回去共享天伦了:“你是不是又偷摸回空岛了,那边不是没啥事嘛,老窝在那个空岛做什么,你得跟人接触你知道吧,跟活人交流,不是活尸,回来回来,赶紧回来,妈让人带你潇洒去!”
李沧腹诽我可刚跟两个大活人深入交流过,无奈也只能从了,有一说一,他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生活和精神的状态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好,我多正常多阳光多健康一翩翩少年啊,还优雅!
“让你休息就是连脑子一起休息,心思重的人都是短命鬼妈跟你讲!”饶其芳捞着李沧的耳朵唠叨来唠叨去就还是很玄学的那几句话,“过几天有你忙有你头疼的时候,难得空岛那边风平浪静,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基地这边又没什么有意思的”李沧还没说完就感觉耳朵一紧,“诶诶诶,妈妈妈,错了错了,您今儿不是忙吗,您快放心上班去吧,真的,那什么我指定不偷偷加班!”
“你这孩子!”
厉蕾丝老王和小小姐在旁边竖起耳朵看电视,笑得嘎嘎嘎的,这喜闻乐见的吃瘪场面在李沧身上发生的次数属实是不太多。
李沧:“嚯,这不王师傅嘛,几天不见您怎么还活着呢?”
老王:“昂,老子活的倍儿惬意倍儿体面!”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活的不体面?”
“可不就是么,你瞅瞅,居然有人为了一己之私在基地眼皮子底下随意屠戮老弱病残,这都啥啊,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道德败坏啊!”
基地的个别媒体已经很有灾难发生前某些自媒体的尿性,反正竖起个塔给个信号他们就敢播,李沧去荧光海岸的事情已经被人揭了个底儿掉,有图有真相,再起个耸人听闻的夸张标题,这就叫流量!
不过风向倒也不是一边倒的,在基地常用网站和app上最广为流传的几条评论如下——
“记者:李沧先生,请问你认为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了这宗谋杀未遂的案件呢?李沧:呃,受害人活了下来?”
“网络是虚拟的,言之凿凿也不可全信,你看沧老师这寿后服务意识其实就不大行,这种老梆菜留着干嘛,给基地和普罗大众添堵么,丰富物种多样性么,坏人也不一定全都要判死刑,还可以送去挖矿,但这种东西谁稀罕他们活下来?”
“撅腚看人有眼无珠,世界上居然有这种活阎王?”
“喂喂喂,任何社会形态之下未经法律允许和审判的私刑都是不可取的,这是意识形态的倒退,他可是明目张胆的在基地的框架下杀了人!”
“是啊,所以我们都很收敛的没有直接喝彩了嘛!”
“乱世需用重典,基地含蓄体面关我沧老师什么事!合着别人不说你还真觉得这个世道像你想的那么太平安生了?现在没人教以后学费会更贵!这种东西放在基地当蛆养恶心恶心大家也就罢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这种思维的教育和影响,呵,鬼知道他们以后会给大家伙儿培养出个什么惊喜,真裤裆没个把门的放了出去指不定捅出什么大篓子,谁还没个亲人朋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真被这种东西牵连了,就问你冤不冤,就问你吐血不吐血?”
李沧瞟两眼就没看了,根本提不起兴趣:“你王师傅都这么无聊了吗,居然还看起基地新闻了?”
“贤者时间有助于思考,我王某从始至终都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行,那基地军演你去!”
“擦,扯什么蛋呢,老子又不能控制你那一嘟噜一串的去个锤子!”
“你可以带蜂后上场啊,主打的就是一个惊喜!”
老王比了个中指:“要说基地也真有意思,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好好活着不好吗,一门心思往火坑里跳是吧!”
“除了死的还有残的,再整一堆癌化畸变感染治愈困难的”厉蕾丝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老娘总有一种基地最近gdp涨得无处挥霍了的感觉,跟你的狗腿子打还不如给带路党个苗头让大神官阁下来伸张正义呢,起码还能琢磨琢磨可控异化和非祈愿系能力这一块的可取之处!”
小小姐:“基地会不会对是沧老师起了什么心思?”
总之,四个人凑一块一琢磨都觉得这事儿忒不靠谱,反正就没一个人认为基地这次突然的决定是正常的、是有意义的,练兵它也不是这么练法啊,有来有回那才叫正常人的思路,哪儿有一上来攻略都不做就要单挑boss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是咱们小瞧了基地的成色?”
“嘁~”
这就不是个成色足不足的问题,李沧手底下的逆子既不是轨道线常规常态也并无祈愿上的可取之处,难不成还能单纯是为了涨见识吗,timi成本直接都要突破天际线了好吧!
演好了你侬我侬,演不好案发现场.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对基地既要又要的偏偏没有逻辑的想法属实是犯了难。
“我尽量缩减四狗子和双子暴君的数量吧,已经把样本给咱妈送科院了,但愿他们能认真把检查结果看完再做决定,这种无意义的伤亡,属实不大人性化不大有人道主义精神。”
“好家伙,瞅瞅给咱沧老师逼成什么样了都,连他都开始张口人性化闭口人道主义精神了,抛开事实不谈,这踏马可真是老子最近半年以来听过最严谨的冷笑话!”
“我觉得基地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就不是个可以用实力差距来衡量的问题,我们假设基地推出来的这些参加军演的精锐可以和沧老师固定数量的逆子们打个旗鼓相当,但那些debuff怎么解决呢,他们半夜做梦就不觉得后背发凉?”
“可是.”太筱漪忧心忡忡道:“这种事搞不好李沧还会被基地民众埋怨呢,我看最好还是拒绝吧,反正又不会怎么样,基地总不好强迫的。”
这东西就像玩游戏,菜是原罪,队友不是你爹妈,不光要拿你的资源喝你的血,还要踩在你的骨头渣子上回城呵呵最后反手给你个举报
带你飞?
hetui,第一个先扬了你!
李沧现在的感觉也可以用类似的东西来形容,好比你个国服马克陪玩被小白富婆点了单,结果叫你玩瑶她来玩马克,输了还叫的超凶给你一顿嫌弃,钱难赚屎难吃,什么timi现代酷刑!
“都怪饶其芳那个大嘴巴,本来只是陪她手底下那些不争气的东西玩玩而已,现在好了,越搞越复杂。”
“别呲牙了,再呲牙小心咱妈把你拿来磨牙.”李沧摆手,“今天大家是都没什么事了吗?你不去黑网吧上网了?你不去继续潇洒了?就挺突然的,一回基地你们俩不从来都是泥牛入海似的,你们这样我就很不习惯啊.”
老王一摊手,表情无辜。
厉蕾丝更无辜:“你以为老娘想?饶其芳会宰了我的!”
“哟,学聪明了!”
“这不是多亏了某些人告状有一手么~”
“沧老师我听说你想买地?咱现在已经富裕到这种程度了么?”老王点点基地古早出版的相当草率的地图,“是不是只考虑基地本岛的?”
李沧抬了抬眼皮:“不是我想买,不先投一点进去,将来怎么好从基地拿硬币?”
以李沧的硬币收入水平和资源周转力度,基地现今的体量见了也是要抖三抖的,只管倾销不管消费,基地早晚都得让李沧榨出毛病来,咱得讲究个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呸,互惠互利。
厉蕾丝撇嘴:“合着您还真不是单纯只想给你的小猫猫弄点营生来着?”
“金姨那边也许诺了一笔,不过短期内怕是依然见不到收益,除了留一点给殄文魂钏吃利息应急的,我准备全部放出去,搞实业,支援一下基地基础建设嘛!”
“那你得小心基地有些部门借机来撸口子。”
“办法倒是那么个办法,无论什么年代实业都属于正经营生,金姨不是常说,招商引资这种东西,不看你多少纳税收入,只看你给多少家庭开工资提供多少就业岗位养活了多少人口.”厉蕾丝心不在焉的说,“不过咱就是说,沧老师,咱真有必要像金姨那样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增加筹码?”
“我们自己的货物也需要周转消化,再说大都是金姨经手,又不需要我们额外费心思,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们可不要老是搞那些过度引申过度解读啊,这样很影响我们轨道天团光辉伟岸的正义形象的。”
“嘁~”厉蕾丝丝毫不打算给李沧留下一丁点情面,直接戳穿这个货的虚伪面具,“你沧老师说一句话基地都恨不得咂么三年,我和老王就是这么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的,你怎么好意思的你!”
“当当当。”
“好像有人敲门?”
“听错了吧,找咱们的找咱妈的找金姨的都会提前联系,门口不会随便放人过来的。”
开门之后,居然是吴毅松娇娇宋蔷。
“哟,稀客啊,我没记错吧,今儿不是菜第三天吗,三天回门,你们跑这干嘛?”
“新郎官新娘子~”
“快进来!”
吴毅松看上去有那么四分的解脱三分的憔悴两分的感激和一分的尴尬,苍蝇搓手式鞠躬:“去过了,我家和她们家一致认为该先来谢谢你们才是正经,老李,老王,感谢你们照拂,感谢你们给了我一个体面的婚礼,认识你们真的是我吴毅松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得了吧你!”老王感觉自己胳膊上瞬间起了满满一层鸡皮疙瘩,“你他妈那点运气早用在找老婆上了,跟老子有鸡毛关系?”
“就该让他鞠躬.”
娇娇和宋蔷走到沙发旁边坐下,随口奚落几句就和厉蕾丝小小姐叽叽喳喳热络的小声聊了起来,女人间的话题总是说不完的说,更何况是新婚燕尔这么劲爆的八卦,搂自己的席,让别人搂无可搂。
emmmm,看他们四个的挤眉弄眼小声拉呱的样子,那指定是没轻埋汰吴毅松。
不过老吴同志也属实是不大争气,老王再瞄吴毅松一眼,直接就乐了:“你这?才两天连黑眼圈都出来了?下次回来我怕是能在你头上看见白头发,老吴啊,注意节制啊,你还年轻,可别真给婚姻这座坟墓活埋喽~”
吴毅松悻悻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老王救我!王师傅救我啊!”
“你找他帮你?”
李沧脸上的表情那都不能说是诧异了,应该叫诡异,或者更进一步当成是哀悼也没大毛病。
吴毅松也意识到话里话外有点不对劲,赶紧改口:“咳,我的意思是,那啥,您王师傅不是有这方面的先进经验么,俗话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您看,我该用啥锻炼方式、进修点啥技巧技术、整点啥补补身子?”
“你的态度还不够虔诚,法不可轻传啊!”老王如是道:“我以前听人讲过一个句子叫什么杜鹃啼血猿哀鸣来着,让子弹飞一会儿,啥时候你有我说的那么个意思了,老夫自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