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出诊,女病尸(第一更)(1 / 1)

三更的响锣刚刚敲过,正在熟睡的姜厚被门口传来的一阵阵敲门声惊醒。

“谁呀?”

带着酒劲的姜厚坐起身来大喊了一句,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过了一会儿,门外才传来幽幽的声音。

“姜大夫,看病啊。”

这声音虽是人言,但语气却说不出的诡异,冰冷的语气之中又带着一丝哀怨。

姜厚下床将蜡烛点上,又裹紧了衣服,这才哈着气跑去开门。

此时已近年关,屋外正飘着鹅毛小雪,这一场雪下完,就要过年了。

“吱呦...”

门打开,一股冷风夹带着刺骨的寒气灌进屋子。

姜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头脑也清醒了很多,定睛一瞧,门口站着一个脸型消瘦的中年男子,身后的路上停着一顶漆黑色的轿子,轿子前后一共站着四名轿夫。

“这位兄弟,你这是...”

那人眼睛滴溜溜一转,连忙答道:“姜大夫,小人黄三,我家主人突发恶疾,小人特意来寻先生出诊,请您移步,到府上替老爷治病。”

姜厚瞧了眼天色,回道:“你主人家住何处呀?这么晚了,又下着雪,出诊极不方便呐。”

“我主人家就住在东北方向的杏林村,从城东出城往北走几里路就到了,事关人命,还请您赶紧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就出发,至于出诊的费用嘛,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听了这话,姜厚想起家里过冬的物资买的是差不多了,但自己却还穿着几年前的旧衣裳,不如今儿跑它一趟,到时候多挣点钱,再去布行里做一套新衣裳,也不至于让别人笑话。

更何况,人家还是抬着轿子来接的。

姜厚便开口应承道:“好吧,容我准备一下工具便跟你走。”

没过一会儿,姜厚背着一个药箱,披上了一件厚袄,迎着冷风上了对方准备好的轿子。

路上有些颠簸,那四名轿夫的脚力不凡,姜厚明显能感觉到这轿子行进的速度比普通轿子要快很多。

别看着路程不远,只有几里路,但山路崎岖,正常人徒步的话要走半天,但姜厚坐着轿子还没打个盹,就感觉轿子一落,然后布帘被掀开,露出黄三的面容。

“姜大夫,到了,您请下轿。”

姜厚下了轿子一瞧,一个偌大的金黄色府门呈现在眼前。

与普通的大宅不同的是,这个府门是嵌入在山脚下的一个巨大的洞口里,像是依山而建。

那黄三拿着门环拍了拍门,不一会儿就有人将府门打开。

姜厚一瞧门人的脸,不禁吓了一跳,那酒劲彻底醒了。

那人脸色惨白,但涂抹着粉色的腮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没有任何表情,行动起来有些僵硬。

就在姜厚盯着那人发愣的时候,黄三从身后轻轻的推了姜厚一下,接着做出请的手势。

“姜大夫,您请。”

姜厚回过头,那四名轿夫正死死的盯着姜厚,好像唯恐他跑了一般。

姜厚心里叹了口气,埋怨自己酒醉的时候被钱迷了眼,竟然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但眼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黄三在前面带路,姜厚一直紧跟着,路上遇到不少府里的人,每一个都像那个开门的门人一般,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更令人感到害怕的,是这些仆人手里捧着的盘子。

盘子里不是上供的果品,就是鸡头鸡屁股。

那上供的果品上贴着的符篆都还没揭,而那些鸡头鸡屁股有些甚至还血淋淋的。

姜厚到底只是个读书人,见到这副场景,心里是直哆嗦的,但他也明白,今儿请自己来的,恐怕不是普通人,倒像是黄大仙的家。

他心想自己最近怎么就被黄大仙缠上了,先是遇到讨封的,现下又遇到治病的。

但怕归怕,只要能把病给治好,全身而退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上一个讨封的黄大仙给姜厚留下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

......

黄三带着姜厚穿过几个大堂,又七转八转,终于停在了一扇大门前。

“姜大夫,我家主人就在里面,您请进去吧。他生病不大舒服,不喜欢人多口杂,我就不陪您进去了。”

姜厚正急着看完病走人呢,连忙回道:“好说,好说。”

和姜厚交代完,黄三转身就去了,留下了姜厚一个人站在门口。

向左右瞧了瞧,一片昏暗,姜厚硬着头皮推开了大门。

“吱呦...”

房门打开了,就着屋里桌上的烛光,姜厚看到对面的床上坐着一个人。

从身形上来看,还是个女的。

医者仁心,虽然那时候对于男女之别还是很看重的,但治病要紧。

“打扰了。”

姜厚念叨一句,便快步走到床边,那女人早已经将手伸了出来。

屋里很大,只点了一根蜡烛,床上又拉着薄帘,看不清楚女人的容貌。

将手搭在女人的脉搏上,女人的手腕很冷很冰,不像一个正常人的体温。

姜厚只搭了片刻,不禁吓得面容失色,猛地从凳子上跳起来。

那凳子被姜厚的腿一顶,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此刻一阵阴风从门口吹进来,吹起了床帘的一角,姜厚趁着这时借着烛光一瞧,更是差点肝胆俱裂,吓得魂飞九天。

那女人的脸上已呈现青色,即便画着很厚的妆容,依然没有一丝血色。

结合脉搏推算,这女人死了已有一到两天。

姜厚此刻只想夺路而逃,找他给一个死人治病,这事儿太离谱了,那不就是人干的事儿。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嘭”的一声关上了。

姜厚连连推门,发现大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一股恐怖的气氛瞬间笼罩在黑暗的屋子里。

那桌上仅有的一根蜡烛也已经快燃尽了。

不知是不是幻觉,姜厚隐约感觉到那床上的女人身子似乎在动。

仔细一瞧,刚才探出把脉的手已经缩回去了。

一股寒气从姜厚的脚底板直冲到脑门顶。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姜厚的手腕,同时又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