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鸣潭坐落于一处幽静的山谷内,风从水潭拂过,发出阵阵低沉的龙吟,龙鸣潭故此得名。
潭边奇花异果数不胜数,空气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果香,若有不知龙鸣潭底细的人误入此地,还以为是一处开辟洞府的绝佳之所。
“好重的血腥味!”
陈朗神色一凛,只见龙鸣潭边树木大片倒折,血迹斑斑的地面上散落着数枚硕大的虎斑纹鳞片,还有断臂残肢,破碎的布片,损毁的法宝。
姚海平跟张姓老者飞快对视一眼,在他们走后,这里又发生了战斗,战况惨烈,那人十有八九葬身鱼腹。
从断手来看,死的应该是一名女修士,张姓老者的视线落在那破碎的黄色布片上,瞳孔骤然紧缩。
“丹霞宗!”张姓老者不禁呼了一声,布片上绣有五彩斑斓的云霞,正是丹霞宗服饰。
“丹霞宗修士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张姓老者眉头紧皱,感觉到了非常棘手的麻烦。
姚海平同样皱着眉头道:“想必是冲水须根来的,毕竟水须根还是炼制凝液丹的必备材料之一。”
“有丹霞宗弟子横插一脚该如何是好?”张姓老者目光闪烁数下,沉声道,“不如放弃算了,我这小小散修得罪不起丹霞宗啊。
姚兄,先说好了,就算炼不成造化丹,我提出的条件你也必须答应!”
火在姚海平胸膛里熊熊燃烧,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就在他狠下心要对张姓老者痛下杀手时,山谷里轰隆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砸入水潭的黑色山峰迅速缩小回到陈朗掌中,那受了重击的虎斑蟒鱼猛地窜出,血盆大口吞来。
挂着涎液的锋利牙齿近在咫尺,陈朗冷冷一笑,风火芭蕉扇在手,狠狠一扇。狂猛的飓风将虎斑蟒鱼掀飞,重重落回水潭,炸起数十丈高的大浪。
“这小子在发什么疯?!”张姓老者勃然变色。
接着,他见到陈朗向他逃来,再次从水里窜出的虎斑蟒鱼紧追不舍,片刻间拉近了数丈。
“这小子是故意把灾祸引到我身上!”张姓老者面露狞色,抛出一赤色葫芦。只见赤色葫芦瞬间暴涨成车轮大小,喷出滚滚烈焰,连陈朗一起吞没。
“想算计我,你还嫩了点!”张姓老者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忽地,他脸色一变,火焰倒卷回来,他猝不及防之下被火焚烧,完全来不及放出护体罡气,更别说什么防御法宝。
张姓老者狼狈不堪地从火海里飞出来,头发已经被火烧了个精光,他面容更加扭曲,眼睛四处乱扫,寻找陈朗的身影。
陈朗也在空中,就在他左手边不远处。
张姓老者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想出手,却见到一面璀璨夺目的小盾正绕着陈朗的身躯不住转动,想打破这层乌龟壳,要全力出手才行。
一旁还有虎斑蟒鱼虎视眈眈,跟陈朗打生打死显然是不明智的。张姓老者咬了咬牙,高声道:“陈道友,我们冰释前嫌,齐心协力对付这头妖兽如何?
丹霞宗弟子随时可能赶来,我们务必要在那之前解决这头妖兽。”
陈朗笑答道:“甚好。”
话毕,两人一同俯瞰下方的虎斑蟒鱼,这头妖兽就像是三种生物的结合体,身躯似蟒,却长着硕大的虎斑纹鳞片和鱼鳍,头似虎,却口吐蛇信,嘴里长有近百颗锋利尖牙。
此时,虎斑蟒鱼正仰起头来,眼神阴冷地盯着空中的两人,随时准备暴起。
“这头妖兽极其怕火,这几日我想到了一个对付它的好办法。
陈道友,你只要配合我的一切行动就好了。”张姓老者认真地看着陈朗,半带威胁地说道,“你对我有再多的怨气都必须放下,否则……哼哼……”
“张道友请放心,我是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陈朗信誓旦旦地保证。
“如此便好。”
张姓老者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再次抛出葫芦,炽热的火焰化作滔天大浪向虎斑蟒鱼扑了去。
虎斑蟒鱼也立即有了动作,快如闪电射向张姓老者,竟是想凭借强悍的肉身硬生生突破火浪。
“好胆!”
张姓老者厉叱一声,抬手将一口铜钟祭出,迎头罩下。
虎斑蟒鱼腹部骤然干瘪,一股水柱喷射而出,正好顶住了铜钟。
张姓老者目中旋即闪过一丝寒光,手指铜钟,口中念念有词。那铜钟大放宝光,顿时下坠数十尺。
虎斑蟒鱼目中凶光一闪,水柱陡然粗了数倍,又将铜钟顶上了数十尺。
两者僵持不下,时而铜钟占了上风,时而水柱略胜一筹,反复数次后,张姓老者大声叫道:“陈道友,快快出手!”
犹如洪流的火焰从风火芭蕉扇内奔腾出来,陈朗翻转扇面,连挥三下,借了风势,火焰更加凶猛,虎斑蟒鱼意识到火浪更具威胁,放弃僵持不下的铜钟,转攻蕴含恐怖高温的烈焰。
嗤!!
蘑菇云般的蒸汽冲天而起,火居然没有被水浇灭,疯狂扑下,吞噬了虎斑蟒鱼。
凄厉的尖叫,虎斑蟒鱼在地上不停翻滚,那火如附骨之疽,无法熄灭,反而燃烧地更加旺烈。
“好!好!好!”张姓老者连叫三声,轰隆巨响,铜钟将虎斑蟒鱼困在其中,光芒闪烁不停,铜钟表面剧烈凸鼓凹陷,那是虎斑蟒鱼在剧烈挣扎。
“进了我这牢笼,还想出去?”张姓老者嗤笑一声,赤色葫芦喷吐火焰,化为火海围住铜钟,竟是想活生生将虎斑蟒鱼烘烤至死!
铜钟表面由铜色迅速转红,那虎斑蟒鱼挣扎地更加剧烈,哀嚎地更加痛苦。张姓老者嘴角挂着胜利者般的微笑,仿佛大局已定。
轰!
铜钟突然炸裂,碎片向四面八方迸射,张姓老者胸中气血一阵翻涌,嘴角渗出一缕血来。
只见虎斑蟒鱼鳞片几乎全部脱落,但又长出了新的鳞片,由鲜嫩的白色徐徐转变成坚硬如铁的虎斑纹,除了眼神有些许黯淡,虎斑蟒鱼竟是没有半点受到重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