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既然要和我斗,区区一个【冲气】初期,真的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必让你躺着回去。”丰原似乎有些温文尔雅,并没有多恼怒,却是温柔之中,带着一丝杀气,被丁耒敏锐捕捉到了。
“你心,三招若过不了,我就来上手,你和他的差距很大,他修炼家族武功,那种开花式的刀法,如果凝练到了手中就是‘花拳’,古代人常,‘花拳绣腿’,但倘若已经掌握了花俏的本质,其实花样百出,也能制胜敌手,所以,你的盘龙手未必能建功。”丁耒道。
古太炎道:“这些时日都是你来照拂我,我受之有愧,如今我来帮你分担一些,倒也算还了你的人情。”
丁耒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不过你坚持如此,我也不好多。”
古太炎点点头,一步踏上前。
那丰原呵呵一笑:“兄弟情深,倒是一出好戏码,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古太炎呵斥道:“兀那丰原,出来,跟我一战!”
丰原立地为牢,笑容中带着煞气:“让你先攻,你若能动我分毫,我磕头谢罪,否则,那就是你的死期!”
“好啊。”古太炎猛然一声怒吼,双手骨节如龙盘凤舞,一个箭步之间,刹那到场,盘龙之手,可以游离苍,也可以遁地为囚。
这一锁,就锁向了丰原的四肢百骸。
丰原想要动弹,却觉得这古太炎处处看准,无法动身分毫。
就在古太炎已经欺身跟前,他忽然冷笑一声:“受死!”
忽然他身周若隐若现的锁定,被解除了一般,接着盘龙之吼发出,他的拳头与这盘龙手打在一起。
古太炎面色潮红,退后数步,而丰原半分没动,武功惊人!
“下一招,看我了!”丰原一拳打出,像是繁花似锦之中,落叶纷飞,落叶纷飞之中,又见昙花一现,总之矛盾之中,花开花落,令人感到吃惊。
丁耒从中领悟到了一丝生与死的意味,花开,即为生,花落,即为死。
当日圆满阁的杀手,也都是死到了极致,却也不像这花落那般唯美。
他们都是极尽杀意,凶猛无比,而这个丰原则有了花花公子,桃色满面的模样。
古太炎瞪大眼睛,双手盘龙一般,锁在自己的胸口,交叉为一个十字,内气滚滚流转,挡住了要害。
一拳,古太炎顿时飞出,第二拳,古太炎脚往下一踢,接着呈现炸开花一般,整个裤腿爆裂,他飞出了老远。
第三拳,丰原赶尽杀绝,根本不想让古太炎活着。
秀儿大叫着,丁耒一动,“三山拳法”势如破竹,顿地为岳,这一拳带着一山的振幅。
震荡之间,丁耒的骨骼都在带动,经脉与肌肉随之抽动。
丁耒的拳与丰原的拳对在一处。
一个花俏怪诞,一个朴实无华。
两者本是两类,却交织在一起,着实无比奥妙。
“截山式,搬山式,坠山式!”丁耒连续叫出三招名号。
先声夺人。
对方本来接下第一招,已经感到了压力,可想第二招之间,却发现丁耒的拳更加凶猛,似乎一山更比一山高。
丰原大惊之余,丁耒的第三拳已经落定,转而是第四拳,三拳合一,化整为零。
丰原扭转乾坤,他大手好似抱住了一株遥遥攀升的青莲,茁壮成长,这拳的笼罩范围也是巨大,直接包围了丁耒的全身上下。
丁耒感觉到,这一拳恐怕是丰原的全力了。
可是,也不过如此而已。
丁耒也提升修为,“铜人变”运转到了极致。
这丰原再强,再是家族大能,又是如何?
丁耒一步之内,对方的拳影寸寸溃散。
剩下的,是丰原看着自己滴血的胸膛。
他看到了,丁耒的拳刹那出现在了他的胸膛,甚至他都没有发现。
丁耒其实这也是借助“三山拳法”中的【真髓】,从而化“万剑归宗”在手,他试图把自己的手臂当成飞剑。
其实运用起来,并不难,却要让身体无比协调。
手脚并用中,再施展“横松荡叶步”,这才赶上了手臂施展“万剑归宗”的节奏。
“不可能,我不可能输!”丰原震恐万分,他的胸膛跟开花了一样。
他的“花拳绣腿”,终于还是“花拳绣腿”,即便他到了【锻丹】初期,却也无法跟丁耒比较。
丁耒伸手一抵,一拉,对方整个胸膛爆出血花阵阵。
再一转身,目光带着凌厉。
“惊目劫”,正待施展。
丰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立即爆退,离开了可施展范围。
他跪倒在地,身躯扭动,胸膛上的血液不断流出,形容凄惨,披头散发,哪里有之前玉树临风的模样。
“你确实已经输了,认输吧,我不杀你,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丁耒放下一句话,淡然自若。
丰原恨的咬牙,他抬起头,目视前方:“布阵!”
随后身边的家族子弟,纷纷围拢过来,三名长老,一路冲向林潼等人。
林潼四人,完全可以抗衡这三位【冲气】后期巅峰的长老。
他们的武功本身底子不差,也不算揠苗助长,况且更是青春常在,长老老迈之躯,即便有心,却无回之力。
这群子弟纷纷过来,丁耒道了一声:“乌合之众!”
他一个转身,“青龙剑”摇动,隐约有了几丝灵性,“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战到底,那就伤几个家族子弟为快。”
这些家族子弟中有五人居然也是【冲气】后期,都是才选手。
可在丁耒面前,却跟孩过家家一般,只听一声剑鸣,五人身体上拉开了一层血线,血光闪烁中,五人纷纷倒退。
丁耒收回剑光,却是“三山归一”。
“你!”那丰原更是大惊失色。
这群子弟就这样被破了,简直是负隅顽抗。
丁耒长笑一声:“若是你自愿求饶,我倒是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放屁!”丰原道,“有本事杀了我,我是朝廷命官,也是这一家之主,我看你有什么熊心豹子胆对付我?”
丁耒哈哈一笑,目光巧妙:“丰大人,我是该你蠢还是聪明,你的本事不差,只是你的出身太耀眼了,让你们这后生子弟始终活在祖先的阴影下。”
“什么,你是外乡人,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丰原面露惊恐,他想不到有些事终究被道破了。
丁耒笑道:“不知道你是否认识海隆海大人。”
“是他的?”丰原惊疑不定,这个丁耒神出鬼没,手段尽出,非常妖孽。
丁耒伸手一掏,一个金色大印呈现面前,金光闪闪,实为奥妙。
在它的底下,原来刻着一行极为弱的字迹:“丰都。”
“你的祖先想必是丰都吧,这饶来历不,你在皇城这么多年,培养了这么多杀手,莫非是有目的?”丁耒继续追问。
那丰原更是面色大变,他看到这个大印,顿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失窃案,那件事轰动一时,丰家却息事宁人了。如今这大印再度冒出,存心是想要让丰家置于死地。
丰原本来硬气的面目,一下子泄气了许多:“你想怎么样?”
“我之前就猜出来了,百年前,原来是你们丰家争夺皇位失败,也最终没有逃亡各大领域,却是安贫乐道,在京城驻扎,力图东山再起,如今看来,果真是有一两手,可惜你们太儿科,根本扶不上烂墙。”丁耒道。
丰原目光如针,凝视丁耒:“我如果不承认呢?”
“你不承认也得承认,否则,这东西上交,朝廷出手,我看你们还活得了多久?”丁耒傲然道。
丰原几乎疯魔,他满头大汗,双目赤红,却是喘着粗气,道:“你很会玩手段,你背后的那个海大人,更是会玩手段,拿这个要挟我,做得可以!”
“不要挟一下,你只怕还是吹胡子瞪眼,以为自己真有几分本事了。”丁耒道,“告诉你,即便海大人不帮我,你们也在劫难逃。”
“我只想保全家族。”丰原终于松懈下来,他知道如今顽抗到底,只能是家族破灭。
他的大印自然是百年前争夺皇权时候留下来的,祖先的遗留之物,本该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是乱世,往往为了解决叛乱,无论对错,只要是与前皇室有关的事情,都将一网打尽。
丰原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一朝成为了落水狗,确实让他无法接受。
不过,失败也是必然的。
他只是末名的家族,即便没有丁耒对付,下一个角色出现,也会给他们家族来个鸡飞狗跳。更何况,他已经不算是韬光养晦了,老底都盘了出来。当然,也是因为海大人本事高明,掌握第一手的证据,只是他没有主动拿出来威胁。
现在轮到丁耒头上,只是提前了日子,换句话,就是丰原最近时运不济,被丁耒破坏了家族风水,逐渐由盛转衰。
“你想保全家族可以,但我有言在先,秀儿的事情,你不能再打主意,否则的话,今日提了你的项上人头,前去见朝廷命官,到时候一番审理,抄家都是事,甚至可以给你的家族发配边疆。”丁耒道。
“好,我答应你。”丰原看也不看秀儿,比起家族,秀儿的事情只是头。女冉处都是,这个女人更没有什么助力,凭什么换来家族的衰败,而并非昌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