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开来,回冲周边,形成一片似如桃源仙境的雾团。
在其中影影绰绰有个身形,强壮男子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妙!
几人耸着眉毛,神色紧张,生怕杀不死眼前的年轻人。
却见丁耒的笑声呵呵传来,几人骤然紧张到无以复加。
就见一个身影如苍鹰盖顶,旋身而来,拳头蹦出六道,人影分作六次六轮六变。
就见六人的身体如沙包一样,被打得飞了起来,摇晃不断,最后倒在远处,转眼没有了声息。
“放心,我没有杀人。”丁耒的身影停在,落在强壮男子的面前。
强壮男子一拳打出,却被丁耒攥紧:“你的武功我已经摸透了,无非那些,光练几个穴位确实很厉害,我也想不到有这等妙用,但这个要求实在太高,我可等不起,而我也不需要一个穴位而动,就能镇压你。”
此人睁大眼睛,丁耒毫发无伤的躯体旁,掉落六颗弹药,是他的手掌倾泻落下的,这些火绳枪,居然无一能伤到丁耒。
更可怕的是,丁耒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动用穴位力量,他只是动用身体本能,就打败了自己!
强壮男子有些抓狂,依旧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有人将体质练到这个程度,这个程度怕是世间都数一数二了,而这人还如此年轻,打娘胎里练也未必能达到这个程度!
就见丁耒扭住他的拳头,强壮男子龇牙咧嘴,却无法反抗,整个手掌几乎反转过来,发出脆响声,如破裂的琉璃。
接着他就疼得眼前发昏,但理智让他选择最后的抵抗。
就见他的毫不迟疑,另一只手摸到下摆,掀开一帘黑光,撕拉一声,随后火光再次冲出。
这次是从他的身体旁发出的!
“何必自杀呢?明知道我不好杀。”丁耒淡淡说着,任由此人抱住自己的大腿,钳制住自己。
他忽然穴位跳动,这是足底的穴位,猛然整个腿部,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张力,一股浩渺之气,宣泄开来。
丁耒双腿一抽,就从对方的手臂中脱出,还生生这让此人双臂折断。
强壮男子怪叫着,要跟丁耒拼命,只见丁耒一掌打出,劳宫穴张开,一股气力随着周边穴位,辐散出去,力道大得沉如深潭,比海更磅礴的汹涌,滚滚而来,冲入强壮男子的腰间。
这一掌,看似是“拙”劲,却在半路变成了“柔”劲,是他逐渐妙用招式的体现。
“柔”劲更容易削断一切。
试想一下,有时候暴力拆卸纸张,或许一张纸容易撕裂,但更多的纸张,蛮力是无法奏效的,唯有通过想办法,借用“柔”劲,徐徐图之,慢慢从边角薄弱处撕裂,这便能见地。更简单的,就是锋锐至极的刀,轻轻慢慢,柔柔肠肠,轻裂开来。
现在丁耒的手掌,就好像一柄所向披靡的刀。
刀身一动,一切都被斩开。
他一抬手,一回缩,强壮男子腰间迸发的火光顿时被弹出。
甚至连同男子的腰带一起被带飞出去。
正巧的是,远处已然出现十几名男子,气势汹汹。
这一道火光在半空炸开,顿时碎片直接炸了这十几名男子满脸,血水和渣滓,一起坠落满地。十几道惨叫传来,面容可憎,极为狰狞。
这十几名男子或多或少都出了状况。
再看强壮男子,喘息不断。
丁耒一只手捏着他的头发,道:“你想用小雷火弹自焚,和我同归于尽,都是不可能的。”
强壮男子紧紧捏着双拳,汗水不禁落下,心中更是如滔天巨浪。
要知道,三大寨主都没有这么强的实力,能够轻易对付他,甚至把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他无法想象眼前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可是看着他人畜无害的模样,分明是扮猪吃虎。
十几人惨叫中,就引来了更多人。
丁耒抬眼,就看到远处山体内,一处谷地中,绿草中间的房屋里,飞速出来无数男子,这些男子大多只是境界修为,但也有不少是修为,一看气势不凡,煞气冲天,就知道是江湖中人,而且都是江湖中的绿林好汉,不是寻常野鸡野狗能比的。
“你们若是过来,此人必死!”丁耒走上前,提着这强壮男子,强壮如此人,在丁耒面前,却如小鸡一般,被掂量起来,看起来灰头土脸,脆弱无比。
强壮男子不堪受辱,强烈反抗,却被丁耒三两下,制住了穴位,接着精神萎靡,内气退去,转而变成一个废人一般。
远处楼阁架梁,道路阡陌,草地谷物,四面堆叠,人潮拥挤中,就又出现两名壮汉,这两名壮汉一见此情形,脸色骤然变化。
“居震雷!”
“大哥!”
这二人双目赤红,想要上去跟丁耒拼命。
丁耒则笑着道;“你们人多势众,我也没办法,我本人也很不喜欢威胁人,叫你们寨主出来,这个脓包可能不是你们寨主吧,大哥长大短的,只怕是一个小头目。”
强壮男子涨红脸颊,却奈何无法拼死一搏。
那两人吼叫着:“敢对我们老大不敬,你真以为你武功高,就能天下横着走?”
“武功高当然能。”丁耒轻笑一声,“有本事就出来和我一战,我一只手对付你们二人,另一只手掂量一下这个脓包就行了。”
“想死!”终于其中一人不堪忍受,抬起一个木管,口中一吸,一吐,接着一阵风窜出,一道利箭倏尔飞来,杀气冲天。
丁耒单手一扬,看也不看,就接住了这一道利箭。
“好管子,吹得挺有名堂,可惜还是没用。”丁耒将利箭一甩,就如弓箭弹射,飞速冲前。
这一道利箭转瞬落向那人胸膛,那人连忙施刀,一刀半空将此箭斩成了两半,这才解除危机。
“刀也是好刀,箭也是好箭,只可惜人不是好人。”丁耒提着强壮男子,徐徐上前,周边无数汉子,怒目而视,却无一敢上前,因为丁耒只要随时一动,就能杀死手下男子。
这个叫做居震雷的男子,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可是耻辱!
“放了他,我们好好说。”另一人显然知道情势不对,这样的强者来山寨闹事,肯定事出有因。
“是你们先动手的,而不是我!”丁耒将男子甩在一旁,刚有所停顿,身后就有了动静,连续三箭飞来,其中还夹杂着两枚火绳枪子弹。
丁耒俯身一佝,再也接,三箭并立,被囊括掌心,轻而易举。
他随手一甩地面,画地为牢。
“你们想死的话,那就尽管来,我不是不会杀人,而是暂时不想大开杀戒。”丁耒知道自己愈发杀伐果断,但也不是随意出手滥杀无辜的。
这些人纵然是寨民,看起来以往也是血债累累,杀一两人或许还是为民除害。
特别是这个居震雷,看样子杀过不少人,整个人煞气凛然,让人生恶。
居震雷久久未说话,这时突然开口:“你们不必管我!千万要斩杀此人!就地阵法!”
他的声音一下子震动全场,那面前二人心中一凛,道:“你可是我的兄弟!我们黑风寨第一打手!仅次于三大寨主的人!“
“不用管我,我今日被如此辱没,早就没了脸面活下去,唯有杀了此人,才能洗我心头之恨!”居震雷大吼着。
“可是!”另一人犹豫不决。
“没有可是,杀!只有杀!”居震雷早就疯魔了。
丁耒哈哈笑着:“连一点挫折都无法承受,还说自己是黑风寨第一打手,还是寨主之下第一大哥,这简直是笑柄,江湖人会怎么看,是不是黑风寨都是这样,脓包一个,拿脸面当饭吃?”
丁耒这句话,立即引起了众怒。
数以百计的汉子,围拢着丁耒,吼叫声直震云霄:“杀了此人!”
“杀了此人!”
“杀了此人!”
……
声音连续不断。
丁耒不动如山,站在那里风骨依然,他不惧怕任何人,任何事,甚至能屈能伸,只要活下去,变得越强。
这些人显然不懂得,他们一向称王称霸惯了,为人处事,相对要脸,而丁耒就不尽然,从小在医馆被客人数落,被患者辱骂,他早就养成了一副好脾气,即便面临生死危机,他还是笑得灿烂,这或许就是心胸宽广。
群情激愤之下,顿时无数人不顾一切,杀了过来,连那两人都无法应付。
丁耒被人潮淹没的同时,震荡声不断传来,无数人被打飞出去,整个场面成为一个圆,凡是凑近的人,必定被打飞老远,根本无从对付丁耒。
很多人被打倒,再也不能爬起,可见丁耒下手之重,他也是动了真怒!
噗噗噗噗噗,无数沉闷声音响彻,接着滚入人堆中,一层接着一层,一个接着一个,丁耒稳扎稳打,在人潮之中,如同一个战神降临,所向披靡,无敌无我,他的“横松荡叶步”甚至在群战中尤为明显,可惜人实在太多,地方也太局限,不然他发挥会更加出色。
之前那二人互看一眼,也抢攻上前,丁耒毕竟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周围人冲击之下,联手进攻中,很快落了下风,胸膛中了几拳,但是他的身体坚硬,硬挺过去,转眼又是数人被打飞,甚至那两人都气血虚浮,感觉到了丁耒的可怕,无比震惊!
就在情势紧张,到达高峰,热浪滔天之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比任何人都大,甚至盖过了所有人的喊杀声:“住手!”侠义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