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潼剑荡如浮,飘似流星,赶月奔风,剑光曲曲折折,却总是峰回路转,杀向对方要害,他是拼尽了全力,想要迅速解决此人。
肥膘男子,身体一鼓,如同一个圆球,每每在关键时刻,躲过林潼招数,他时不时反身落刀,刀锋精准,如切豆腐一般,片片罡风,恰到好处,鼓点似的,与剑拼成了一片火星飞扬。
林潼愈发觉得棘手,这个肥膘男子难以对付,那边周泰何尝不是。
周泰手里剑,如电光火石,迅疾到点,片刻化作点点光线,是手里剑的刺光,仿佛星辰坠落,朵朵星花,绚烂炸开。
期的武功,的确非统一般,他与那横肉男子交手,像是一番江河甭流,苍山云盖,万千炫光在两人兵器中交织不断,引得周遭假山透亮,偶尔触及假山,石开裂缝,千疮百孔。
四人不断交手,刀剑在狭窄平地中,实为不利,唯有周泰的手里剑小巧,倒是可以从中讨得好处,几番械斗,终于将眼前横肉大汉的手臂刺伤。
横肉男子退开一步,忽然作了个姿势,手中大刀如一柄流星锤,遥遥直下,落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眼睛一动,手中刀戛然而止,半空忽然内气涌动,一个推力,就将大刀脱手而出,如一片细长尖刺,带着浓烈罡风,刺破空气,扎向周泰。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灵活一动,拳头握紧,霹雳作响,就攻向了林潼。
林潼目光一寒,心头大怒,这二人居然要想拿下他,简直做梦!
只见他的武功突然变化,原本平淡无奇的招数,突然灵动许多,好似高山上远望,沧海中浮沉,一片剑雨随着手动,挥洒出道道银辉,辉光缭绕,仿佛拨弦三声,铮铮有音。
这时候横肉大汉身体上落下三道血口,而林潼的身体也被那名肥膘男子的刀砍中,还好只是擦肩而过,削下一块皮囊,也不见血,就见林潼怒气腾腾,剑如帷幕一般,欺身而上。
“林兄!”周泰此刻也反应过来,他刚接下那一刀,刀身微微旋转,在手里剑中,如同一道轮盘,反手一扬,飞瀑流云,仿若涡旋,绞杀向两名男子。
这两人也是配合到位,眼见刀光旋来,其中一人刀如瀚海,沉巍如岳,与半空中飞驰来的刀锋交作一团,接着那一柄刀再次被旋转而出,对付林潼与周泰。
就在这时,另一人低头前冲,就突破林潼与周泰的包围,冲入丁耒面前。
丁耒本在观察地势,却不想此人突然杀来,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丁耒幸而反应及时,并未手忙脚乱,而是手臂一振,一拳打出,如怒海狂涛,朵朵花开,直取对方胸膛。
这横肉大汉本就身有伤势,却是想及早解决战斗,将丁耒此人一举拿下,然后要挟林潼二人。
丁耒岂能让他如愿?
横肉大汉见丁耒拳风质朴,心中不免有些轻视,他身上横肉几乎鼓动起来,同样一拳打出,居然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不过此刻不是刀剑相拼,二人都是凭借肉身力量抵抗。
二人纯粹肉体,也并未能操纵肌肉走向,也就是达不到肉身“入微”。
《铜人变》有说过:“开穴破障,温养肌体,暖意上扬,是为穴变!”
“肌肉增硕,可大可小,收缩如意,是为肌变!”
“入微”就是需要“肌变”方能做到,等于是第三个阶段的武功,而丁耒和这名大汉才是第一个阶段。
是《铜人变》中的体质称呼,而别的武功,或许有别的增长方式,但万变其宗,无可改变。人体奥秘,说难不难,说易非易,学武就如做人一般,需要长时间的磨合,不是一朝能够顿悟成功,即便丁耒有些运气,也有实力,但要一口吃撑,转瞬提升,无异于登天还难。
听闻大夏国之后,就是百里珠山,那里终年卧雪,不少苦行僧,那里就是佛门密宗的天下。
要一步登天,也是有捷径可以图的,但危险重重,要求严苛,之所以那些喇嘛好似转世一般,从小耳聪目明,武功高强,那便是运用了灌顶手法,甚至精神入主,武功到了这等境界,已形同神仙一般。
“侠义榜”的灌顶可谓是最轻易的灌顶方法,但对于体质的增长,依旧缓慢无比,主要是招式和内功的提升,体质方面,可能灵丹妙药的长期服用也能做到,不过“侠义榜”那里购买太过昂贵,形同奸商。
两人在这一刻,拳头分别落在对方胸膛之上,二人如同泄气的皮球,分别胸口塌陷,倒飞出去。
丁耒的体质之前得到增长,达到了2.7的地步,可谓是节节攀升,力道自然不在话下,拳头打出,风声鹤唳,与期的横肉大汉相差无几,完全超乎预料。
横肉大汉身体半空倒飞,目中惊色不断,在他看来,丁耒平淡无奇,根本不是一个高手风范,却一拳就破了他的肌体,让他内脏震动,浑身不适。丁耒何尝不是有些损伤,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凌空一掌,盖在地面,扣住了落地之势,没有像大汉一样,撞在假山上,内腑震颤,脏器位移。
“来人!快来人!”横肉大汉连忙起身,七荤八素,大喝着,吼声几乎盖过了周遭的流水声。
这时候对面几个方位的打手,都纷纷迅步,抽身而来。
丁耒与林潼、周泰三人神色沉肃,若是真引来了这群人,后患无穷!
林潼追上那名大汉的身影,长剑如一道丝线,力透其背,左手一股内气打出,落在了旁边肥膘男子的兵器上,气流鼓动,让肥膘男子发丝缭乱,兵器微微一偏,可是林潼的左手也溢出了鲜血,显然是被刀刃所伤。
横肉大汉的背影被追上,剑已穿胸而过。
“噗~”一声闷哼,一口热血腥甜透骨,横肉大汉倒在血泊之中。
另外那名肥膘男子,见势头不对,立即脱逃,却被周泰主动缠上。
二人斗不过数回合,这时已有大量的脚步声,隐隐可闻。
“丁耒,还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么?再这么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周泰疾呼一声。
“我现在有了一些眉目了,你说这处风水气象既然是‘夏至’,那肯定此处就一定有夏天有关的事物,单纯的红色,不能代表什么,但可以肯定,这确实是一个阵眼,很可能也是打开的契机,可惜这块石头嵌在地面,常人根本不能打开。”
“我刚才观察了,这里似乎除了石头,还有一些小孔,中间吹着风,按照你的风水学说,这些风的来源很是个问题。”丁耒不断解析,周泰听得一愣,丁耒没想到现在就有所领悟。
他气息一窒的瞬间,这名肥膘男子,已经短暂躲过了一劫,不过林潼很快冲来,提剑就杀,剑光如雷,剑动似风,剑剑致命,招招狠辣,破开了肥膘男子的刀锋,刺入了他的肩膀。
丁耒一一摸过孔洞,可是这些小洞中并无它物,而附近的几株青枝,也丝毫没有问题。
“还没找到?”周泰也情急了,见林潼杀伤此人,他也前来帮助丁耒。
他也照搬丁耒之前的动作,细细看过,也是空无一物。
丁耒左思右想,忽然定在了那一道流泉中:“或许契机就在这流泉之中,既然你说气象是‘夏至’,可是这里偏偏多一道流泉,那就是画蛇添足,既然是画蛇添足,那松家不可能破坏风水,而是会极大的利用它!”
“说得不错!我也正有此意,看来你对风水之道也有所领悟了,你如此聪慧,我实在都想让师父收你作为徒弟了。”周泰道。
丁耒摇摇头:“我知道你们收徒都是三年五载,我可等不起这么久,况且我是带艺投师,你师父收不收我都是一个问题。”
“这倒也是。”周泰跟着丁耒走到流泉旁。
而林潼此刻已经拔剑而出,一串血花落地,掷地有声。
林潼微微喘息着,之前他和周泰对付这二人,费了不少力气。
“还没好么?他们已经快来了,我去阻挡一番!”林潼说着,就转入一片洞口,探头四顾。
远处已经影影绰绰,有火光与身影,遥相呼应。
林潼知道事情不好,咬牙就提剑要上。
这时丁耒已经摸到了泉中一块凸起,他手感敏锐,这一摸就感觉出,这是一块鸡冠,仔细分辨,略有火红。
生肖中,鸡是属火,原来这一处流泉,并不是有损风水之地,而是恰如其分,设立了一处昂首向日的鸡冠,嗷嗷待鸣,这一处鸡冠对准的方位,正是东方。东方既白,旭日东升,万物复苏,只待朝晨。
丁耒摸索了一遍,只觉得鸡冠有活动空间,用力一按,突然隐约有鸡的鸣叫声,却是流泉中的水流,管涌出来,与石头激烈摩擦的声音。按下鸡冠的瞬间,只觉得地动山摇,周围假山仿佛活化了一般,一些不明所以的打手,纷纷止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潼本是要冲出去,却也感受到了情况。回头一看,只见丁耒附近的地面上,红色石板突然往下方坠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冲击声,隆隆的响动,似乎能将地底撕裂。侠义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