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禁空间出来的的赤火和青狮看到身上同样涌动着魔气的煞。
相比于猿不二由心入魔,他是硬生生把自己炼成了魔兵。
在那等狂暴的失控力量下,他将自身淬炼到了一个极致,堪比一件法宝,加上锻造魔兵的法门,现在的他除了心没有变,倒也算得上一个魔。
“他如何了?”
煞的声音并没有变,不过现在他的声音比以前多了一种铿锵感,魔纹密布的脸也随之看向走出来的赤火他们。
刚刚大出血的青狮不理会他,昂着脑袋从他身边走过,煞也没有顺手薅他尾巴上的毛,幽暗的目光依然看着赤火。
劳心劳力的赤火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搭煞的话茬:“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魔心不稳,我正在制造素材稳固他的魔心,要不然魔意失控,他这一身修为估计就要废了。”
不是像之前那次修为倒退那么简单,而是彻底废了,不仅是他修行至今的一身修为,连他的气血之力也会急剧衰败,变得比普通大猿还要不如,唯一的长处就是他有远超大猿的智慧。
“嗯,还好。”
既然赤火说在准备素材,那么猿不二基本上就不会有问题了,不过,他们两个在同一天入魔,真特么巧。
摸着满是魔纹的手臂,触感冰凉,且没有正常血肉的弹性,真的就好像兵器一样,只不过不影响他行动而已。
看了一眼赤火,煞说道:“我这算是把自己炼没了吧?”
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件魔兵,这具身体已经不算是血肉之躯了。
“呵,什么是你?你是这具躯壳吗?”
轻蔑一笑,赤火睁开略带疲倦的眼睛,看着煞说道:“心即为自己,你的心还在,你自然就在,身体不过是工具,不论是血肉之躯还是魔兵体质,你依然是你,只不过变得更强。”
赤火当初被毁掉身躯并不是觉得自己被杀了而愤怒,而是因为自己最熟悉的工具被毁掉了而愤怒。
他的神魂还在,未染尘埃,那么他就还在,活着死了的定义其实很模糊,所以赤火一直很厌恶地府的存在,靠着生死簿上那所谓的阳寿就断定生灵的寿元,着实可笑的很。
“心?”
煞脸色一怔,虽然他出身除妖司,更是有老怪物教导他,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心。
除妖司的人认为他有那些老怪物教导肯定对心有着独到的见解,而老怪物们则觉得他修心没用,把自己的刀磨快了就好。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修练到了现在,对心唯一的了解就是心道,他在老怪物的教导以及自身经历下选择了杀心,除此之外根本不知道心是什么。
见煞陷入沉思,赤火也不再理会他,闭目养神起来。
先是为煞压制火毒,又用炼魔兵的法门炼他,不等休息一会,猿不二又出了问题,忙到现在着实把他累的不轻。
伴随着他的沉睡,水云山上的大阵再度运行起来,浓郁的雾气散尽,只留山巅那一段的云气越发浓郁。
青狮缩小体型后坐在炼心道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山下的风光,所有在天上飞行的修者被他扫视了一遍后,一个个都感觉如芒在背,纷纷落地不敢再在天空上飞行。
仅仅只凭目光就能让他们感知到危机,真不愧是能击退真魔的强者。
本来他们还不以为然,觉得对方可能是借助了大阵之力,现在看来是有真本事啊。
叮!
法诀一动,灵剑归鞘!
一共一百零八位金丹修者,全部来自曾经的四门之一,天剑门!
是不是觉得很诡异,混乱之地算上捣乱的苍衍宗也不过两个金丹修者,而且一个还死了。
现在外面随便一个宗门都有十几、几十个金丹,强如天剑门更是达到了可怕的百位之多。
其实,这也是混乱之地咎由自取,在灵气衰竭后,他们不愿意到外界屈居人下,死活不愿意离开祖地,更是不与外界来往,没有修复自己那断绝了高等修行法门的传承。
要知道混乱之地曾经也是出过不少元婴大修的,金丹期不说多如刍狗,但也是随处可见。
现在只能怪他们自己,活该!
“大师兄。”
一个擦拭着手中古剑的青衣弟子看向为首的紫衣青年,以传音入密之法与他交流:“那巨峰上隐居着两个大妖,这事需要上报宗门吗?”
混乱之地虽然自立门户,但也是人族领地,两个妖族,而且至少是元婴期的大妖待在这里,于情于理都该和宗门报备一下。
“既然他们没有恶意,就莫要惹出争端。”
紫衣青年摆摆手,让他熄了这个念头,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将一名强者纳入监察范围都是一种轻蔑。
对方毕竟是一击败退真魔的存在,若是真的惹怒了他们,自己这些人怕是会有大麻烦。
再说了,强者向来都有特权,别说这里了,林天知道人族疆域有不少深山大泽都隐居着不少大妖,现在只是意外发现了一处隐居地而已。
嘱咐门下弟子不要惹事生非,其他人对于这个不喜陈旧规矩的大师兄的话都是极为遵从的,只因为他是这一代天剑门徒的最强者。
“嗯。”
点点头,林天负手向着水云山走去,身后的天剑门徒有序排成四列,跟在他身后向着水云山走去。
现在其他宗门呢已经开始寻找落脚的地方,他们自然也不例外,不管真魔出不出来,他们至少都要待上数月,直到彻底失去真魔的消息,他们这才会返回宗门。
而在他之后,凌霄宗、天机门、赤澜宗等等大宗门都有人前来拜访,顺带租借一片区域以作歇息之用。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坐落在末法之地的水云山竟然有着惊人的灵气浓度,甚至比他们在宗门的修行之地还要略胜一筹,这就导致后来他们离开的时候,不少弟子都有些恋恋不舍,毕竟像这么好的修行地在宗门可是没有他们的份。
而在其他宗门门徒陆续入驻水云山的时候,一枚种子悄然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