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希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那两桌子饭菜,看着一帮女人如狼似虎的争抢着吃,平时嘴上的淑女啊、节食啊、减肥啊,全都是狗屁。
耀奇委屈的撇撇嘴,干净的眸子泛红,说:“姐姐,你怎么可以全给她们吃,好歹你也吃一口啊!”
看着她们的吃相,要小希就更没有食欲了。
她极其不喜欢身上带着谁的标签,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又不是附属于谁的东西。骆牧离的霸道,让她完全看不到他的好,有他的地方,空气也会变得稀薄,让她随时随地都想要逃离。
“你送好你的饭,管那么多做什么!”要小希没好气地瞪了耀奇一眼。
这个干净阳光的小男孩,皮肤细腻,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虽然还小,但浑身隐隐透着不染尘埃的贵气,不像是寻常送餐的小哥。
“姐姐,送给你的饭菜可是我爸爸亲手……”仿佛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耀奇赶紧闭嘴。然后将纯净的小脸别向一侧,气乎乎地鼓着腮帮子。
“你爸爸是谁?”要小希随口一问,耀奇神色马上紧张了起来。
看着要小希纯澈的眸光中增加了点点犀利,耀奇命人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丢下一句:“后会有期!”
刘曼妙因为耀奇的四个字,差点没有笑喷,花了很长时间才没有继续花枝乱颤,笑够了之后才说:“要小希,你说你遇见的都是什么人,还后会有期,这孩子要不是脑袋进水了,就是把自己当做英雄救美的大侠了。”
要小希不予理会。
刘曼妙冷眼看着一帮争抢着吃饭的女人,继续说:“你以为这样她们就会承你的情?你不会这么天真吧?”
要小希懒得理会刘曼妙,转身向门口走去。
“要小希,还没到下班的时候,你居然开溜!”刘曼妙尖着嗓子想引起办公室里面的人注意。
不过她还是成功了,因为她想惊动的李经理,腆着大肚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与刚要出门的要小希撞了个正着。
“小希,你到哪里去?”李经理呵斥道。
刘曼妙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翘臀一挪,坐在桌子上等着看热闹。
“里面太吵了,外面透透气。”要小希理直气壮地还要往外走。
“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要小希的身子躲开,肥胖的李经理立即看到了里面乌烟瘴气的场面,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吼完她们之后,又赶紧向身后的人陪着笑,谄媚道,“吴小姐,让您见笑了,这帮子女人没有见过世面,还望您海涵!”
李经理身后,袅袅婷婷的站着一个女人,漂亮妩媚,韵味十足。她嘴角挂着淡淡地笑,站在一众手忙脚乱收拾残局的女人中间,高贵的犹如一只白天鹅。许久,她才软声细语地说:“李经理说的哪里的话,我倒是觉得这里的女孩子都很率真呢!”
要小希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就认出了她,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胸口发闷。
“牧雪,不认识我了?”女人如鸟儿低喃般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主动将如玉笋般的手伸到要小希面前。
要小希微微僵了一下身体,这张令她羡慕到嫉妒的面孔,她怎么能忘记?于是,被动地喊人:“波尔姐姐……”
“真的是你回来了?我还以为百媛在跟我开玩笑呢!”吴波尔眸光熠熠,激动地握住要小希的手,说,“你大哥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要小希不自然地想要抽回手,她不记得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和吴波尔有什么交集。若说有,那就是每次她和骆牧渊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让她当观众,看他们耳鬓厮磨,看他们拥抱亲吻,看他们相互喂食……
太多太多恩爱的画面,却硬生生的让她挤进去,而且,要小希每次挤出来以后,都会伤痕累累。
吴波尔一直强调她是骆牧渊的妹妹,也是她的妹妹!她会像骆牧渊一样对她。
她感冒头痛的时候,就会有感冒药放在她卧室的床头柜上。她有解不开的几何题的时候,详细的解答步骤会摆在她的书桌前。甚至她月经初潮的时候,暖暖的姜糖水和卫生棉都会有人替她备好……
要小希觉得,能细心的做到这一切的,只有善于沉默的骆牧渊。
而吴波尔只是需要炫耀的对象,让所有人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如何被男人捧在手上。时隔五年,她们再次相见,吴波尔较之前更加的明艳美丽,举止之间无不透着风情万种。
这就是骆牧渊的女人,要小希称之为“大嫂”的女人。
“我回来……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在吴波尔的面前,要小希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丑态百出的鸭子。
“为什么啊?”吴波尔满眼疑惑。
要小希一阵难色,默然不语,想要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吴波尔没有再问下去,浑然不觉来自要小希的抗拒,将她的手抓的更紧,善解人意地道:“既然我能知道你回来,想必你大哥早晚也会知道,你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
要小希只要一想到她和骆牧离之间那晚错误的缠绵,总觉得对不起藏在心里的他,能躲一时算一时,她还没有做好见骆牧渊的准备。
“这几年你去哪儿了?”如牡丹花般雍容的吴波尔,继续用力攥住要小希的手,好像生怕她再次逃脱一样。
要小希心头百味杂陈,对骆牧渊的态度竟然有了一丝期待。
“你二哥找你找得快疯了,他多么高傲的一个人你也知道,居然求到了你大哥那里,”吴波尔换气这阵,要小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惜你大哥身不由己,也没能帮上他什么忙!”
吴波尔黯然叹息,在要小希这里却化作刺骨的寒冷。就像在冬日里被人当头泼了一头水。
她早就该清楚,他只当她是妹妹,一个可有可无的外来者。他成熟、体贴,对每个人都好,她没什么特殊。她不是应该早就绝望了吗?到底还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