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没人听,打斗还在继续,更能看到重筑已经被指天剑刺中了几下,却还能无比神勇的继续打下去,三人联手,不一会儿就将洛爵逼到了一处角落。
洛爵之所以处于下风,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并没有用上全力。
指天剑的剑压都还没有全力释放,洛爵并不想伤害几人。
鲤笙站在后头,因为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抱着胳膊,看起来状况并不太好,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
“九哀,不要打了,九哀……”一边说,一边又看向溪叠,哀求着的眼神,看的溪叠的心无比的痛。
溪叠笑了笑,感觉眼泪随时都会流出来一样,“重筑!花砾!血祭!住手!!”
“轰隆隆!”
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溪叠赫然释放强大的灵压,强劲的风涌出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吹到一边。
“噗咚---”
正在打斗中的重筑三人,应声忽然跪下。
“主人,你怎么……”
重筑咬着牙,使劲全身力气跟灵主之命对抗,想要重新站起来。
只是,溪叠一个眼神,他便比刚才还要厉害的跪在了地上。
“重筑,不要反抗了。”溪叠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力量来镇压三人之力,自然受不住那股蛮横之力,先是嘴角往后流血,直到后来,眼睛竟然也流出了血泪……
“主人!”
血泪乃是一个人灵元受损的证明,看溪叠的样子,看来受伤不轻,不然还不至于下个命令就损害到了灵元。
花砾大惊,想要上前,却因为灵主之命无法移动半分:“主人,您为什么会……”
“嗖--!”
“你疯了啊!”
比起无法动弹的花砾他们,黎生看到溪叠那副模样后,急忙冲到了他面前。
即使被溪叠的灵压震的全身喷血,可还是一把抱住了溪叠,钻心的的疼使得她仰天大叫,“啊啊啊---!”
“喂,不是吧?”
冲过去的不是鲤笙,而是黎生?
看到这种结果的人,不由得目瞪口呆。
鲤笙更是愣在原地,无所适从。:“流川……”
“人家都已经不要你了,你这又是何必!”
黎生气的都要爆炸,狠狠瞪着鲤笙,擦掉嘴角的血,猛地将浑身瘫软的溪叠抱在了怀中,无比无奈的道:“现在知道在她心中到底是更重要了吧?你也该死心了……”
“啪嗒---”
溪叠却猛地推开黎生,踉跄着走向鲤笙,似乎用尽了一切力气挤出一丝笑容,“笙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哗啦---”
然而,鲤笙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开……
啊,不对……
“!!!“
溪叠扑空,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
“溪叠!”
鲤笙反应过来,急忙回头去扶他,可发现黎生已经冲到了溪叠身后,扶住了他不说,比方才还要怨恨的瞪着她:“你这个女人不要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一个真心实意待你之人!你会遭天谴的!”
“不,我不是……”鲤笙上前,想要解释,:“是因为……”
“他明明说了为了你可以与世界为敌,你怎么可以无视他的真心,在这么多人面前肆意的践踏他的尊严啊?”黎生无比愤怒的吼着,声音洪亮,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而这话……却句句剜心,剜的溪叠的心。
鲤笙摇头,仓皇的,“不,我没有,只是……”
“够了!”
黎生好像成为了溪叠的发言人一样,连鲤笙的解释都不想听,直接打断她:“事已至此,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这种女人,配不上溪叠!”
“……”
鲤笙……愕然。
不知怎么回事,她无法反驳这句话。
看着溪叠,再看看愤怒不已的黎生,突然觉得,或许这两人在一起才是最欢天喜地的结局,毕竟,伤害了溪叠这么多次的她,现在又伤害了那么多的北流冰的臣民。
她没有脸面再拖累他,也不想溪叠因为她的事情,成为世界的敌人。
不管如何,很多人因为她而死,这是事实。
“对。”
鲤笙突然笑着扬起脸,无奈的看着溪叠,满是歉意的深吸口气,“我配不上你。”
“……”
溪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只想当什么都没听见。只想这一天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想回到那个她答应要与他成亲的午后。
突然,溪叠开始后悔,无比的后悔。
到底为什么当时他要答应蓝蔻插手这种事呢?
“笙儿,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溪叠推开黎生,慢慢站起,悠悠的说着。
当与鲤笙四目相对,眼神中满是悲凉,眼眶猛地就湿润了,“我们明明都约定好了,可为什么我现在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说什么配不上我这种无稽之谈的话?”
“……”
“笙儿,不要逃避,回答我。”溪叠轻轻的按着鲤笙的肩膀,强行让她与自己相视,还是那个如春风般透明晴朗的笑容,“是因为他?”
视线婉转,落在一边不语的洛爵身上,嘴角笑意愕然收敛,惊起几分惊鸿仓促:“赫赫有名的洛爵?”
“不,当然不是!”
鲤笙急忙否认,并匆匆看洛爵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我是因为会连累你才……”
“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
没等说完,溪叠体力不支,突然倒在鲤笙怀里。
然后却无比倔强的追问着:“不要敷衍我,说实话……呼……呼……”
竟然呼吸急促起来。
“喂,你很不对劲啊?”
鲤笙感觉到他喷在自己耳边的气息过于炙热,急忙去摸他的额头,赫然发现,竟然像烙铁样的烫手。
“你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快……”
“咚---!”
“放开主人!”
解开灵言压制的重筑突然朝着鲤笙就攻击过来,在鲤笙躲避的瞬间,给花砾他们制造了一个时机,直接就从鲤笙手中抢下了溪叠。
花砾伸手一摸溪叠的额头,无比惊恐的道:“不好,主人灵元正被侵染,看来之前受过很重的伤。如果不找个地方好好治疗,怕是危险……”
“你们带主人走,这里交给我!”
重筑十分强势的道,同时直接制成冰刃,对向鲤笙,无比冷酷的道:“你如果真为了主人,现在就放手吧!你做的这些事,虽然主人可以接受,但你真不觉得这足以毁了他这荣耀的一生么!”
“!!”
鲤笙愕然,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看到重筑,看到北流冰的人们正用无比厌恶的眼神看着她,恨不得她去死一样……
一条黑白分明的线从他们之间慢慢的扩散开来。
鲤笙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这都是我一人所为,跟溪叠没有关系,跟洛爵也没有关系。”
突然,她这么说。
苦涩的笑在唇角绽放,“你们要打要杀,尽管冲我来、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刷拉--”
突然,洛爵一把扯过她,站在了她面前。
那一刻,洛爵像一座山一样,将她捍卫的严实。
洛爵轻轻拉住她的手,“我再说一遍,真正的凶手是赤凌风,如果你们真想替亲人报仇,就不该为难我们,而应该去找赤凌风……”
“少废话了!”
突然,人群暴喝一句:“你说这么多,无非是不想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惊阙山又怎样,我们妖族可不会怕你们!”
“就是!为了死去的人,今天定要个他们报仇!”
“……”
看来,没办法说的通啊。
洛爵见情况,还能怎么办?
溪叠貌似昏过去了,而现场全是要将他们生吞活剐之人。
他要再不动真本事,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为了。
谁要因为赤凌风那种人死在这种地方啊?
洛爵叹口气,只好一手拉着鲤笙,一手拔出了指天剑。
充满战意的洛爵,他手中的指天剑也感应到了他的心情,释放着无比盈亮的光芒,迷的人都要睁不开眼睛。
“既然你们说出这种话,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九哀,不行。”
鲤笙在洛爵失控前,急忙将指天剑按住,摇头:“虽然是赤凌风搞的鬼,可人的确是因为我而死,你不能对他们动手。”
主要现在他要动手,那可就不能怪赤凌风,一旦出个什么事,他们便要自己负全责。
二人的身后,一个是整个妖族,一个是惊阙山,不论哪一个,一旦将事情变得复杂化,牵扯的事情也就多了。
那是鲤笙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因此才决定暂时任由他们处置,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们现在一心想要要你的命,根本就不在乎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这种时候,你觉得我可能让他们动你?”
“可……”
“抓紧我。”洛爵低声在鲤笙耳边道:“我们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还要去追赤凌风。”
“……”
说真的,与溪叠变成这样是鲤笙没有想到的,而与洛爵能相处的这么自然也是她更没有想到的。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索性,由着洛爵去吧!
反正纵观历史,除去在情感之上,洛爵总是能做出最精明的决定。
“要真觉得对不起溪叠,那便将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后,带着凶手的脑袋来看他吧!”
最后的耳语如此,提及溪叠。
鲤笙一愣,看洛爵时,他却用满面哀伤的眼神看着她。
“……”
啊啊啊,她真的不想这样,可却无法控制的用手指勾住了洛爵的手,轻轻点头。
这或许也是个不错办法呢?
“这就对了。”
洛爵很是欣慰的笑了起来。
而在看着对面那些人,视线猛然压低,浑身释放凌然灵压,指天剑嗡嗡作响……
“上!”
有人喊了一句。
“啊啊啊!!”
紧接着,不禁灵使,甚至一些凡人,随意抄起某个东西,怒吼着就冲向了二人。
在一片喧嚣中,洛爵将指天剑剑尖扎在地上,用手帅气的旋转刀柄,灵压宣泄而出的同时,他说了什么。
“既然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又何必当初……”
曾为了名誉,为了国家,他无数次的伤害鲤笙。
现在,他却什么都不想,只一心一意护她周全。
如果早些能够领悟失去的痛苦,大概二人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吧!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也短。
夹杂着杂草飞沙的强风带走了一切,呼啸而过至耳边,却刺痛了眼睛。
“咳咳11”
溪叠醒了过来。
入目是微微发黄的星空,带着几分凉意。
“你醒了?”
入目,竟然看到一张放大的脸,不是别人,是第五瞳。
说到第五瞳,竟然会在这里出现,也早该想到。
溪叠起身,急忙按住巨疼的胸口,“其他人呢?”
第五瞳会在这里并不稀奇,因为第五瞳一早就找到了他,也是他告诉他,鲤笙正跟洛爵在一起。
“笙儿她……”
“跟洛爵走了。”
第五瞳抱着胳膊,无奈的道:“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溪叠轻呼口气,目光无神:“不记得好像更好。”
“……”
不,看来是记得啊。
第五瞳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后直接从怀里摸出那个戒指,扔到了溪叠面前:“看来这在两个真心相爱的人面前,再长的时间也无法对抗啊!溪叠,你果然还是放弃吧……”
“刷拉---!“
溪叠直接将旁边堆放的东西扫到一边,怒不可遏:“我不会放弃!!死也不会!”
“哎呵呵……”
“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希望我放弃她?我明明那么爱她,我的爱就这么不值一提?凭什么洛爵就能得到她的所有?!明明我都愿意为她付出全部的全部。到底为什么我就是比不过洛爵?!”
“……”
认识溪叠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第五瞳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以及这种气话。
溪叠给人的感觉一直是那种不问世事,脱尘出俗的仙人,禁欲又温和,什么事情都无法影响到他……
现在呢,真的太不像溪叠了。
第五瞳还是沉默,等溪叠冷静下来。
“你说话啊……”
谁知道,第五瞳等来的却是捂着脑袋痛哭起来的一个极其无助的男人。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她看我一眼?我爱她,那么爱她。可为什么就是无法得偿所愿你们不是认识很久很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