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最后,你这丫头就不能亲口对我这等了十年的老人家说一声再见么”
竟然让那个老头子传达不说,还直接销毁了他最后能用来惦念的东西。
想到二人的联络就这样一下子被切断了,龙生坚强了大半辈子,眼眶猛然就红了:“你这狠心的丫头”
龙生抱怨归抱怨,但是他很明白,虫老既然能说出这种话,就代表鲤笙已经回到了她原来的位置,她现在过得很好,无需再担心她。
龙生怅然的叹了口气,自然没那么好释怀:“我这大半辈子都围绕着你而活,没有你,以后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呢你这狠心的丫头”
说到最后,竟然笑着哭,用手遮住了眼睛,眼泪慢慢的流出,滴落在地后,刚好打湿手机的灰烬,如同有亮光从其中折射而出一样,晶莹了一瞬
八荒,远桑山。
“啊,心口好痛”
正在田地间摘着果子的鲤笙,突然觉得心口无比疼痛,即使咬牙,痛感也没能消失,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使劲的闭气,以便阻止那种夸张的疼痛的蔓延,但不可置信的事是,这一兮无论如何也没能挨过去。
“流川”
冷汗猛地遍布额头,因为痛苦,闭上眼睛的瞬间,泪水便潸然而下,怎么哦止不住。
鲤笙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痛到钻心之感,眼泪止不住流的同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无力的喊了溪叠的名字一声,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夜晚时分,溪叠在茅屋外头,正盯着面前煲药的火炉发呆,一脸凝重。
五年的时光在他们这些长生者身上,就好像五天一样,容颜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溪叠身后,虫老刚从茅屋出来,冲他走去。
“溪叠,你不进去看看么”
虫老的声音有些疲倦,还是笑着跟溪叠道:“虽然不再抽搐了,但刚睡过去,你要进去看的话,便小点声,别惊扰了她。”
“今天怎么这么厉害”溪叠起先都站起来了,一看就是想冲过去看看情况。
但听到虫老说她刚睡下,立马又满脸担心的定住,打消了进去看的冲动。
因为担心,溪叠的声音很低很低,比刚开始那柔和如春风的声音不知道多了几倍的沉稳。
也是,鲤笙昨天突然昏死在田地里,一直高热不退,昏迷不醒,还不停的哭,整整一天都是那种状态。
虽然虫老说是因为身为千妖之主的她,感应到了妖灵的某些变故才会这样,但像这样厉害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鲤笙这个样子,也足以说明,不知哪里的妖怪肯定正经历着悲惨的事情,鲤笙才会这样感同身受。
溪叠问了一句,还是觉担心,又补充道:“是不是妖界发生了什么很严重”
“应该很严重。”虫老的声音也很沉重,带着几分悲壮:“不然她不会发作的这么厉害。呼看来她要受一番折腾了。”
“就没有什么能代替她的方法”溪叠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在他第一次看到鲤笙突然捂着胸口流泪不止的时候,虫老就解释过这问题,关于千妖之主所有的事情都一并告知。
溪叠当时也几次确认过,有没有别的办法阻止这种感应,虫老的回答是没有。
因为就算告诉他,想要解除鲤笙的痛苦,作为人类而言的溪叠也没有办法代替鲤笙成为千妖之主,说出来只是让他自责罢了。
再一次,虫老摇头:“千妖之主是无法替代的。只要鲤丫头还是引鲤樽主,这辈子都要为千妖所折磨,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看她那么难受,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