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琅回头看了微微紧张的稻凉一眼,也是无奈:“我这弟子平时可不这样,见到了掌门你的美貌,只是为之惊叹罢了。”
“听你这话,敢情你的徒弟都是跟你学的。”须弥月笑的更开心,没有一个女人在听到别人夸奖自己貌美之类的会不开心:“你我百年不曾见面,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又是这种情况”
一般四大门派的互动很少,除非八荒发生什么不得不门派联手之事,不然真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见到。
百步琅呵呵一笑:“既然掌门你已经知道了外边的情况,那我也不多说,你打算怎么做”
一言提到明面上,素有百步琅光明磊落的一贯作风。
须弥月起身,拖地的白色长服将她的身形拉的更长,下到台下,与百步琅对面而立,笑的嫣然:“我想做的自然跟掌门你做的一样,若对方真是螣蛇,你我只能派遣弟子前往收服了。”
她自然也知道云图之事,螣蛇在逆龙塔内的事情也知道的清楚。
百步琅笑着道:“以你我之力制造可供六人而行的灵元圈,应该不是问题。我们就别耽搁了,早一些把人送进去,就早一分让这周围解除危险,不然螣蛇分娩,可就不好处理了。”
说着,挥袖就要往外走,快的板凳都没坐热。
须弥月却喊住了他:“不用六人,四人即可。”
“四个人以你我之力,送更多的人进去应该不是问题吧这样一来,也更有可能打败螣蛇”
“但现在我们并不确定对方就是螣蛇吧”须弥月浅笑嫣然,“只是听了传闻就贸然派那么多人进去,万一那预言的男孩是对方的阴谋呢我们岂不是把自己人送到了敌人的嘴里以我看来,第一次进入的人越少越好,四人足矣。”
须弥月看似在提建议,但实则她是在明确表明只能让四个人进入雷区,看来并不想为了逆龙塔之事浪费过多的灵力。
几百年的灵力,对女人而言觉得浪费吧。
但人家说的也在理,百步琅没有反对的理由,随即道:“也好。掌门说的的确有道理。那我们该走了吧”
之前跟须弥月一起治理灾害,百步琅就知道她心性还未成熟,需要时间打磨,如今过了百年,那在乎自身利害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善,隐约有些失望。
不过也对,在她这个年纪就成为流冰的掌门,各方面的确为难她了。
须弥月点点头,一挥袖,将身上繁琐的长袍脱掉,只留下贴身衣物,接过旁边弟子递过来的薄纱外套,穿上后便走到了百步琅身边,单手做请。
百步琅笑了笑,迈步就走。
两人在前,身后跟着两方弟子,唯一的稻凉与几十名流冰弟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此同时。
鲤笙仰头看着正上方被雷声闪电侵占的黑云,为其巨大的灵压深深震撼了几分。
虽然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这雷云的灵压惊人,但果然比不过身在其下,每每响起雷声,那就跟渡劫似的,耳朵都给震得嗡嗡直响。
“咔嚓”
鲤笙在雷声之后赶紧抠了抠耳朵,妖的听力在这时候反而是坏事的,冲前方在来回算计方位的云图道:“你确定就我们两个去你也看到了,这雷云跟中了风似的,一直在抽,我们要怎么进去”
云图是个什么妖怪,她到现在都看不到他的元神,不知道是力量因为重生没有恢复好,还是原本就无法看到。
云图一手砍断眼前荆棘,终于停了下来。
现在东方鱼肚渐白,再过一炷香时间太阳就升了起来,但这并不对阴翳的雷区造成任何影响。
叹口气,道:“我们就在太阳升起的瞬间冲上去,你什么都不要做,全部交给我。我保证,我们一定会没事。”
他倒是说得轻松,好像雷区是他家似的。
鲤笙想象不到他用什么方法进去,因此听后心里面不停在打鼓,眼神尽是犹豫。
她还在要不要之间徘徊,在还没疯狂之前,她还有机会脱身。
“走吧”
时间就像白驹过隙,竟然转眼溜走。
云图看着太阳露出一丝半毫,急忙冲身旁还在出神中的鲤笙挥挥手。
鲤笙一愣,看看云图期待的眼神,再想想自己胆小如鼠的怂样,好吧,一咬牙,拼了。
“走”
伴随着阳光洒下瞬间,两人齐齐发力,踏着空气,一飞冲天
而这一冲,鲤笙用劲过猛,比云图要飞的更高,转瞬没入最上方的云层。
云图微微皱眉,而比起他,鲤笙却吓到爆。
“哇啊啊啊好高”
她有恐高症来着。
鲤笙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跳这么高,惊讶比害怕还要多几分。而随着这一跳,貌似身上一直堵塞的灵气突然被打通,流动瞬间,鲤笙感知到自己的灵元又增强了几分。要比之前还要身轻如燕,神清气爽。
莫非重生之后,修为又提高了
抱着这种疑问,鲤笙在下落之时,定睛看着不远处的一大片云彩,闭上双眼,猛地结印发力
随后,那云朵突然像受到外力影响,急速变化,膨胀,在眨眼间像是爆米花嘭的一下炸开,变成雨滴,刷拉拉落下
鲤笙在空中定住身形,被自己的力量吓了一跳。
“感觉现在的话,冲破大道期应该没有问题。”
云图急忙冲正发呆的鲤笙挥了挥手,示意她往雷区方向落。
鲤笙又看了那因为自己的力量而成为暴雨的云层,笑了笑,赶紧按照云图所说,落在了雷云之上。
而在暴雨降下之后,正在亡者墓园行进的洛爵等人,纷纷抬头看着落下的暴雨,因为雨势凶猛,很快就打湿了本就泥泞的地面,道路变得更加湿滑难走。
众人因为不能使用咒法灵力,全身都被湿透,而这里又没有什么避雨之处,顿时都成了落汤鸡,可谁也顾不得抱怨。
而洛爵扶着挽虞,在大雨开始下之前,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鲤笙所在方向,皱紧了眉头。
后头跟着的犬火见他停下,顺着他所看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爵爷,怎么了”
“是小鲤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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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压。”
不等洛爵回答,倒是第五瞳抢了先。
最前头的天羽月更是加快了步伐,看得出他也感受到了鲤笙的灵压。
浅玉儿与犬火相视一眼,为没有察觉到鲤笙的灵压而惊讶不已:“既然能感觉到灵压,也就是说鲤笙就在附近”
刚说完,漫天暴雨不期而至,霎时间将整个世界淹没,刷拉刷拉的雨点落在人身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力道很大。
洛爵没有回话,加快了步伐跟上天羽月他们。
挽虞跟在洛爵身边,明明隔着那么近,却完全感觉不到洛爵有一丝担心自己,而在察觉到鲤笙的灵压之后,牵扯的手指间感觉到
的颤抖是那么明显。
“啪”
心中一紧,脚步硬生生停下,似是埋怨一般看向洛爵,将他往后扯了扯:“我累了。”
不要去找那个女人,不要去。
然而,即使洛爵看透了她眼神中的祈求,也不会有任何的回应。
眉头微皱的瞬间,甩开了挽虞的手。
“犬火,挽虞公主就交给你了。”说罢,不等犬火回应,人影一闪,便从挽虞面前消失。
挽虞的手尴尬的持在空中,在犬火靠过来的时候,眼泪跟着雨水,流成了河,好在因为下雨的关系,她的哭泣才不那么明显,多少保留了点尊严。
浅玉儿也走了过来,看着最前方那快速穿梭的身影,无奈的道:“连我都知道爵爷心有所属,公主你该更清楚才是。”
“”
挽虞没有吭声,只是安静了片刻后,又像没事人一样,一抹眼泪,迈步跟上。
犬火无奈的叹口气,也只好跟上。
而溪叠在这些人的最后边,听到浅玉儿说的话后,自然知道挽虞跟洛爵什么关系了。
他还纳闷挽虞怎么会跟着洛爵,原来是看上了他,就像在看来,洛爵对她无感,因此才能那般无情来着。
浅玉儿没有急于追上前面之人,倒是在原地等着溪叠。
溪叠不知道她为何等自己,走到面前时,依然笑意盈盈:“你不会专程在等我吧”
浅玉儿礼貌点头,“你不会是为了鲤笙才答应送我们过来吧”
这话一语双关,但溪叠却立马认真的道:“逆龙塔被毁,我作为北流冰之主,难道不应该过来看看”
“难道不是正因为你身为一国之主,才不能到这里么”
浅玉儿一语怼了回去,说的溪叠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笑眯眯的:“我还是觉得国主就应该亲临险境,体恤民情的好”
“”
浅玉儿眯着眼睛看他,那双眼睛像是要看穿溪叠的伪装一般,聚着光。
溪叠呵呵一笑,赶紧转移了视线,逃一样的跟上了前面的人,稍稍的惊慌。
浅玉儿看着走在前面那些人重叠的背影,又抬头看看上方雷区,想想鲤笙复活之后的事情,最终在眼前汇成第五瞳的一张脸时,化为了长长的叹气声。
再回到鲤笙这边。
当鲤笙重新站在雷区上方时,看着下面厚重的雷云,电闪雷鸣不断,虽然恐惧,但此刻更令她纳闷的却是在雷区附近驻扎的一群人。
很明显,那群人里面有莫非辞与莫惊云。
他们两个在这,就说明百步琅也在,但仔细搜寻了一遍,就是没看到百步琅的影子。
那些人离着她几百米远,但却没看到她,想必也是因为她出于云层之上,视线被阻挡的缘故。
再说,估计也没想到谁都不想靠近的雷区之上,竟然会有别人在。
云图冲鲤笙挥了挥手,示意她靠前,因为位于雷区正上空的缘故,风力很大,吹得云图扎的工整的马尾辫凌乱至极。
鲤笙不情愿的靠了过去,同样一头雾乌发被吹乱了发型,像厉鬼一样,也懒得整理,反正整理了也会再被吹翻。
“你找到点了”
她指了指云图所在位置的下方:“这里你确定”
云图点点头,同时给鲤笙让开了位置:“你到这边试试就知道了。”
鲤笙半信半疑的挪了过去,可说真的,站在云图所指的点,根本与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
“喂,你确定是这里”
“对不起了“
“咚”
鲤笙回头看到的不是云图自信的脸,倒不如说是突然放到的拳头。
而那拳头砸中的正是她,很明显,云图是故意攻击她的。
鲤笙压根就没想到云图会对她下手,而且从力道来看,下的手很重,虽然这一拳没有击在要害,很却正中鲤笙后背。
鲤笙瞬间就像是失重的石头,不等呼救,人便直往雷区落下
“你干什么”
刚要大喊,云图却在她下落的同时,化身成一道白光,嗖的一下钻到了她的袖口中。
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鲤笙犹豫的刹那,人已经落到了雷区,只听噗呲一声,被雷电击中之感没有,身体更像落到了一团棉花上。在诧异瞬间,身体又突然失重的厉害,雷云正中心突然化成一圈漩涡,而她顺着漩涡,没等开口呼救,人就刷拉一下,从漩涡中心被吸到了雷区之下。
好像在坐过山车一样,耳边风声呼啸,足足在巨大的流动空间中下落了一盏茶时间,旋转的下方云层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不及反应,人便噗呲一声冲了过去。
冲出去的瞬间,失重的身体好像恢复了几分,不,不对,虽然轻浮感消失了,但却比原先还要沉重的往下沉,就像是身体上绑了百斤重的铁球,鲤笙没等看清周围的环境,便尖叫着猛然往地上坠落
“啊啊啊”
下落了能有几百米吧,沉重的身体突然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接住,而自身体接触那股力量开始,就好像在回应一般,血液都要燃烧起来。
而托了这股力量,鲤笙终于可以在无限下落中找到平衡,赶紧麻溜的站好,快速了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一切。
这一扫,还真不如让她一直往下掉,什么都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