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吴公公呵笑道:“郡主进京之后,住处自然是不用发愁的。太后这几年安心礼佛,对宫里的事宜也不喜欢多问。
可是近来,太后娘娘听说了郡主的事情后,便让人将慈宁宫的凌波殿收拾出来。想和郡主好好聊聊。”
也就是说,郡主进宫以后,直接住进太后的宫里。
这样的话,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若要对郡主不利的话,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珍嬷嬷笑着说道:“太后娘娘体贴,是我们郡主的福气。”
吴公公见珍嬷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其余的话,也就不多说了。他翻转着手里的茶杯,笑着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郡主即使不住在宫里,也无需置办宅子的。听说,虎贲将军在京城里,有一处祖宅的。”
吴公公嘴里的虎贲将军,正是如今在东海指挥着众人打仗的,陆震东。
珍嬷嬷抬手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用帕子压了压嘴角的水渍。摇头叹息道:“虽说虎贲将军和我们郡主早有婚约,两人的感情也是真挚无比。
可偏偏就是造化弄人。两人绕来绕去,绕了这么久,也没能成亲。郡主担忧虎贲将军的安危,我相信虎贲将军也是挂念着郡主的。
真希望,东海那边的战事能够早些结束。虎贲将军早日归来,两人之间,再也不要起任何波澜了。”
如今东海那边打得如火如荼。而陆震东这个总指挥,在京城内,也算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如今夺嫡之事日渐的白热化,有谁不想将陆震东收到身边,作为自己取胜的筹码呢
而招揽人才上,一般除了礼贤下士,三顾茅庐以表示诚心外。联姻则是最有效,最快速的收拢人心的方法。
这样看来,太后娘娘召郡主进宫的另外一层深意,便是除了通过郡主钳制住陆少爷外,也顺便打消那些想让郡主遇难,从而靠联姻拉拢陆少爷的念头。
不得不说,宫里的每一决定都是发人深省的。
珍嬷嬷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想起自家主子的所作所为。心里便有了一番计较。笑着说道:“也不知道,虎贲将军回京后,皇上会不会给他和郡主赐婚”
吴公公笑着说道:“虎贲将军平息东海那边的战乱,玉郡主的功在社稷。这两个人,在我们万岁爷那里,可都是当做自己的心头宝。万岁爷怎么也会成人之美的。”
“那就好,那就好”珍嬷嬷双手合十,高兴的像个孩子一般,“陆少爷和我们郡主,倒是蛮般配的。我到是真的担心”
担心皇上为了自己的私心,用自己的公主来拉拢陆少爷。
“担心我们郡主再次受苦,就如在徐州时一般。”珍嬷嬷解释道。
吴公公掌管明月楼这么多年,岂会看不懂珍嬷嬷刚才眼神闪烁时,心里所想
他笑着说道:“珍姐姐离宫这么多年,日子顺遂,心也变得柔软了
。”
皇宫的人,从上到下,哪个不是见人只说三分话的。即使最好的朋友,也是有所保留的。再者说了,宫里那个地方,除了利益的结合外,哪里还有情谊可言
一向谨小慎微的珍姐姐,能够为了她的小主子,将皇上编排上了。这份真心,让他心惊,也让他羡慕。他抬手捻着光洁的下巴,就是不知道,那位小主子,是否值得她的这份真心。
珍嬷嬷端茶杯的手一顿,心里惊讶,真是多说多错看来,离宫久了,这份警觉也丧失了。只是,对于郡主她不觉得这种悄无声息的变化,有什么不妥。
珍嬷嬷笑着说道:“冰之所以为冰,那是因为它周围的环境,以及温度决定的。”
只要温度适宜,环境舒适,即使千年的寒冰的也会被融化的。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薄雾如同一层细纱,笼罩着整个大地。
朦胧中,容璟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这一动,才发觉,浑身僵硬无比,两条腿更是又硬又麻。他疑惑地睁开眼睛。
这一眼,却是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将周围的一切,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确定了,自己在食肆的后花园里,整整呆了一夜。
一个晚上呐那些人都是死人不成竟然没有人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回到房里去。
心里恨归恨,还是要靠自己好好的活动一下僵硬的腿脚。以便能够站起来,离开这个鬼地方。
容璟紧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扶着旁边的栏杆,慢慢地站了起来。鼻翼动了动,闻到一股浓郁的檀香的味道。他心里暗叹:平时没有看出来周大海夫妻是如何伉俪情深的。
而那个刘氏去世后,周大海竟然眼眶通红,坐在灵前,一守便是一夜。
哼,装出那样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要给谁看的容璟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
呃,前面有人容璟那翘起一半的嘴角一僵,看着前面朦胧的影子,吓得大气不敢出。心里想着:应该是自己看错了,这么早,怎么会有人过来呢那几个小兔崽子没有在昨天晚上,将自己弄回屋子里去,眼下是不敢露面的。
哎呀不是自己眼花了,是真的有人闯进了。容璟胆战心惊地看着不远处,朦胧中,那两个影子居然朝自己走来。看着越来越近影子,容璟差点被吓尿了。
“奴婢见过容少爷。”跟在身边的红绡,笑着说道。看着容璟那愣怔的样子,红绡心里清楚,眼前的容少爷一定被吓到了。她紧抿着嘴唇,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来。
“啊哦”看到越来越近的身影,才看清楚,原来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观音兜的澜心,带着同样一身黑衣打扮的红绡。
澜心扯开帽子,露出了那张巴掌大的、晶莹无比的小脸儿,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笑着说道:“冒昧上门打扰,还希望容少爷不用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