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东沉吟了一下说道:“是呀,想必魏公子那边也不会始终盯着玉家的。”你这样以身犯险,就是想达到这样的目的吧对上澜心那清澈明亮的眼神,他突然觉得问不出口。
澜心看着他踯躅的样子,不由得抿着嘴笑了。自己最近的动作这么频繁,以他那细腻的心思,岂会毫无所感澜心对陆震东的感情,从刚开始的不排斥,到了后来的慢慢地接受,再到如今的放在了心上。
澜心轻轻晃动着手里的茶杯,轻声说道:“爹爹在世的时候,经常船行大渝。听奎叔说过,爹爹还在那边置办了院子。我想过去看看。”
陆震东的身子一震,惊喜地看向澜心。眼睛里溢满了柔情和喜悦,这可是澜心第一次向他诉说心里的想法的,让他如何能不激动呢他想都没有想,便点头说道:“也好待时间定下来后,我陪你一起去。”
澜心讶异地挑着眉,她只是跟他说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爽快地应了下来。一股暖流在心里荡漾开来,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可是想到上次出海时,经历的险境。便不想他跟着一起去冒险。只是,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感觉手上一暖。
陆震东看到澜心眼中的迟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有一丝慌乱,有一丝焦急,甚至带有乞求地说道:“澜心,不要拒绝我。”
澜心抿了抿嘴唇,看到陆震东眼中的期盼,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别开头,语气复杂地说道:“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在徐州的时候,他虽然是坐在轮椅上,可是他眼神坚定而深沉,那周身的气势丝毫不弱,根本没有行动不便的颓废。她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强势的人。可是,此时居然能放下身段,甚至有些卑微地看着自己。澜心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陆震东握着澜心的手不由得一紧,用力一拉,便将澜心拽入了怀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回觉得心安。澜心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一僵,双手用力地抵着他的胸口,想将身子坐直。可是两人之间力量相差悬殊,推了几下都没有成功。用力地挣扎着,低声呵斥道:“放开,快点放开”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澜心没有想到陆震东竟然会这样无赖,也放弃了挣扎,赌气地一动不动地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闻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冷冽的松香的味道,有种莫名的心安。
陆震东见澜心不再挣扎了,他暗地里调换了一下姿势,让澜心趴的更舒服些。他声音暗哑地说道:“澜心,我知道你心里气恼。可是只有这样抱着你,我的心里才会觉得踏实。我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只是害怕失去你。
你不知道,当年离开徐州的时候,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迈开脚步。临走前,我在离周家不远的屋顶上,站了近四个时辰。若不是担心你过得不开心,一辈子都要背负不好的名声。我真想搅黄了你和容璟的婚事,将你带到京城去。甚至可以天涯海角地去流浪。
回到京城后,我每时每刻都在煎熬。知道你出事后,我心急如焚地赶了回来。几乎找遍了徐州城,也没有找到你。有一天,我突然梦到你在船上,正经历着狂风暴雨。所以,我便和冒家的人一起出海。想着,或许在你需要的时候,能够帮到你,就算是”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澜心轻声打断了他的话。她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正因为行船危险,所以我才不想你跟着我去冒险的。你”
“澜心。”陆震东霸道地打断了她的话,“正因为海上危险,变化无常,我才要和你一起去大渝的。”不待澜心接话,他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冒家的事情,就算我不在,他们也会处理好的。府里的事情有苏伯,铺子那边由阿生看着便是了。”
澜心一听,不由得哑口无言了,这显然是图谋已久的了,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枉然的了。只好退一步说道:“带着阿生吧,他跟在你身边多年,路上也好有个照顾你的人。”
“不用”陆震东想都没有想,便断然拒绝道,嘴角微扬,知道澜心这是答应自己跟着过去了。压下心里的激动,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再说了,阿生的身手在陆地上还是可以的。可到了海上,就凭他那晕船的毛病,还得多出一个人来照顾他,忒麻烦了。还不如让他留下来管理一下铺子上的事情了。”陆震东脸不红,心不慌地“诬陷”着阿生。
不过,阿生留下来,确实可以处理一下铺子上的事情的。再者,每个船队的海航线都是保密的。他不带阿生上船,也是不想到时候出什么乱子。
澜心沉吟了一下,觉得阿生不上船,却是有许多的好处。她不会单独行动,还是会和上回一样,会和墨云谷的人的。而且,出了大宗朝的边界后,她会将船只换成新造成的宝船的。
想到了这些,澜心也不在多劝了。轻声说道:“再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青荷的孩子该出生了。待她满月后,也就接近年关了。年终岁尾,显然不是出行的好日子。那就等到明年春天吧,庄子上的庄稼都播种完后,春暖花开时,便是我们出海远行日。”
“好,听你的”陆震东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高兴地应了下来。“到了那个时候,去游学的那几个人,也都适应了离家远行的日子,也不需要太担心了。而青荷的孩子差不多也要过百日了。”他知道澜心对青荷的不同。再者,想起襁褓里的小婴儿,他的心里便一阵火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个他和澜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