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莫晓恬谈恋爱了?”白靖雪用手支着头趴在课桌上,气鼓鼓地看着伊诚。
“我没有。”
伊诚淡定地把试卷摊开到桌子上。
“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白靖雪锲而不舍。
“我不是。”
伊诚从文具袋中拿出铅笔,然后开始从第一个题目开始做答。
“你们……接,接……”白靖雪羞于表达。
“你可别乱说。”
“我又没说什么。”白靖雪气呼呼地抱着双手。
“但是,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她用手指顶到伊诚的脸上。
伊诚奋笔疾书,头也不抬。
“我们不管谁交往了另外一半,都要第一时间带来给对方看看的。”
“嗯,我记得。”
伊诚淡然道。
“所以你们真的没有谈恋爱?”
“我没有我不是你可别乱说。”伊诚淡然地回应。
“好吧。”
白靖雪将信将疑地转过身来,跟他一样开始为了高三的最后生涯继续努力。
……
做完了语文卷,伊诚觉得心情糟透了。
不能说莫晓恬给他的试卷难,因为再难对于他也就那样——
该不会的还是不会。
大段大段的文字,看起来就头疼。
为什么这些写文章的作者不能像写网文一样写得通俗易懂一点,容易让人记住一点?
还有文言文阅读也是,古人要那么多有歧义又生僻的字来干嘛。
影响后世对他们的膜拜和理解啊。
下了晚自习,在白靖雪瞪得浑圆的惊讶目光中,莫晓恬弯着腰,贴着墙壁蹭进了3班。
“不会吧,那不是小林徽因莫晓恬吗?”
在明峰中学,莫晓恬是个名人。
她会写诗,还长得漂亮。
有不少仰慕者和低年级的迷弟迷妹。
在3班这些男生的心目中,莫晓恬就跟她的称号小林徽因一样是个不食烟火的人间女神。
但是女神偷偷摸摸来这里干嘛?
没有离开的同学默默地注视着她。
只见莫晓恬带着精灵般的笑,对着他们眨了眨眼睛。
心都要融化了。
然后她将食指竖到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大家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看着她一步一步,像做贼一样,慢悠悠跨过教室门槛,走过前排的座位。
莫晓恬在伊诚的左边空位坐了下来。
“哎?!”
“啊?!”
“我勒个去!”
所有人大惊失色。
白靖雪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一幕还是不免鼓起了嘴。
眼睛火光直冒。
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伊诚把做完的试卷递到莫晓恬的手上。
“容我批阅一番。”
她说着话,从衣兜里面摸出眼镜来戴上。
莫晓恬戴着眼镜,少了几分亮丽,多了一分知性。
是那种站在樱花树下抱着志摩诗集令人怦然心动的模样。
看到两个人这么相亲相爱,后面愣住不敢回家的男生们眼中喷火,恨不得立刻提刀砍了伊诚这个家伙。
白靖雪也是被他们这一顿操作给吓懵了。
我说你不给我介绍女朋友就算了。
但是在学校里面好歹注意一下形象,你们私下做不好吗,非得引人注目?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伊诚,你这次要被抓到,可就不是点名批评了。
……
“咯咯咯咯咯……”莫晓恬掩嘴笑了起来。
伊诚不满地乜(mie,第一声同咩)着(睛眯成一条缝,眯着眼斜视着)眼看她。
其他人不满地乜着眼看着伊诚。
“你果然是个弱鸡。”莫晓恬边笑边得出结论。
“……”
如果我语文好的话还需要你来干嘛?
“弱鸡?”后面的男生们小声地嘀咕着。
“是哪个方面弱?……”
“你做完花多少时间?”莫晓恬继续问到。
“两个小时。”伊诚如实回答。
两个小时答完前面的题,只有半个小时写后面的作文,确实时间很紧。(哪怕是起点的作者也很难做到一个小时写2000字,对,说的就是本书作者这个弱鸡)
妈耶。
两个小时。
后面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少年吓得书本都掉到了地上。
里面夹着的结衣照片飞了出来,他赶紧弯腰去捡。
“emmm……”莫晓恬皱眉思考着,“那这样后面就会很紧张了啊,还有半个小时根本不够用啊。”
还有半个小时……
经验丰富的少年手指吓得停在了照片上面。
“是啊,我每次都是刚好卡在最后的时间。”伊诚颇为烦恼地说到,“勉强凑够数量,但是质量就无法得到保证。”
这种数量也能凑的吗?!
经验丰富的少年捏住结衣照片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那究竟是什么样可怕而神奇的技术才能做到?!
“咯咯咯……”莫晓恬笑得花枝乱颤。
“算了,在我的指导下你以后会越来越快的。”
快?!
快?!
快真的是件好事吗?
经验丰富的少年好不容易把照片夹回书里面,一脸的沮丧。
在此之前,他凭借着帅气的样貌和精壮的身材以及年少金贵的战斗力,可以说完全能称霸整个明峰中学。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怪不得小林徽因会选择伊诚。
在下佩服。
经验丰富的少年,迈着沉重的步伐,跟着其他几个同样的失意人一起离开了教室。
这样的场面太残忍了。
有女票的,女票没有莫晓恬漂亮有才气。
单身的,吃不了这碗狗粮就要自卑而死。
不到两分钟,教室里面就剩下了伊诚、莫晓恬和白靖雪三个人。
“好吧。我已经有所了解了。”
莫晓恬把卷子放下,一副小老师的样子。
“在我指导你以前,我先考你个题吧。”
“你说。”伊诚点点头。
“如果没了丈夫的女人叫做寡妇的话,那么没了妻子的男人叫什么?”
听到这里,白靖雪总算有点明白过来。
这两个人原来是师生关系啊。
但是以后会不会发展到湿身关系就不太好说了。
她把椅子转过来,坐着将双手趴在椅背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
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没了妻子的男人叫什么?”伊诚摸索着下巴。
这题怎么听起来这么熟。
“不可能叫寡人吧?”
“咯咯咯咯……错!”莫晓恬卷起试卷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
“你会吗,童鞋?”她侧头看向白靖雪。
童鞋……
白靖雪咬着牙。
别以为你长得小而凶猛我就怕了你。
“叫鲧(滚,gun第三声)人!”她抱着双手,仰着下巴。
这个词她还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
莫晓恬差点没笑得滚过克。
滚人?
伊诚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操作。
因为老婆没了,所以就得滚?
“那个字不念滚哦。”莫晓恬笑着说,然后从伊诚手中夺过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字——
“鳏”
妈个鸡。
伊诚心想,这是个什么鬼。
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