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失踪(1 / 1)

“来人啊,快来人啊,刺客在这,快点抓刺客!”

华夫人指着花卿落水的位置对外叫喊,很快桥上便围了一圈,弓箭手纷纷对着河面开始进行扫射,一时河面箭雨纷飞,河水被激打溅起水浪一米高。

华夫人看到这么多箭往下落,卫兵下河提灯,照映出的河水已是一片泛红,她才微微心安。

领头的卫兵将领喊道:

“来人,把刺客捞上来。”

华夫人一听,顿时面如死灰。她阻拦道:

“且慢!今日是小姐与王爷定期的日子,且有圣驾在此,你们谁敢前去禀报?若是惊动了圣驾,丞相怪罪下来,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领头的卫兵将领忙低头赔不是,说自己考虑不周,望夫人恕罪。而后又征询道:

“那依夫人的意思?”

“派几个人在这盯着,等明日再打捞。”

“遵命!”

华夫人一边走一边心想,那个花卿,模样和当年的甄真简直不能更像,太后认不出,皇上认不出,可是她和华丞相却认得出来。当年,甄真和她抢丞相,如今甄真的女儿又来跟她女儿抢昭王?

哼,哪能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既然甄真她们娘俩当年失踪没死成,那么她便再送甄真的女儿一程。她算计着等到夜半无人的时候,她再命人出来,悄悄把那贱人的女儿捞了,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至于那贱人女儿的贱骨头是被狗叼走,还是被猫头鹰啄去,她也懒得去管。

当侍卫告诉华丞相家中密室被盗时,华丞相连忙赶往密室,当他到达密室时,才发现密室机关尽毁,他进去查看,军机图一类的都在,但甄真留下来的盒子被打开了。

当年那本江湖上传言已经失踪的禁书兵傀的残页,现在是真的从他的密室失踪了。

那个刺客,为何会来偷他密室的禁书残页?但不管如何,既然是刺客,就不能放过。

华丞相发号施令道:

“抓住刺客!别让刺客跑了。”

当华丞相跟着侍卫感到桥边时,华丞相发现华夫人跟前的木桥栏少了两块木板。

领头的卫兵将领看到华丞相后,禀道:

“丞相,刺客在水里。”

“捞!”

......

华夫人急了,指着花卿刚刚落水的地:

“从这里顺着水流方向搜,搜不出来治你们的罪。”

卫兵们懵了,顺着水流方向走,华夫人当刺客是鱼啊?是鱼也有逆流而上的时候啊?

可毕竟人家才是主子,他们除了“是”字外,并不敢多说一个字。

水里的侍卫把整条河都搅浑了,还是没找到人。当他们湿漉漉地站定于华丞相跟前时,华丞相那阴森可怖的脸只骂了一句:

“一群饭桶!”

随后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华夫人连忙过来搀扶,给他揉背,好言好气地劝道:

“老爷,当心身体!”

“走开!”

华丞相一甩手,华夫人失去重力摔向了地上。

墨怀瑾本坐在前台听戏,看花卿去了许久也没回来,便忍不住起身来寻,此时正从前院走来,渡到桥上,看到华丞相和华夫人领着一众士兵,便问:

“怎么回事?”

华丞相尚未答话,墨怀瑾便向华夫人要人道:

“华夫人,我的书童呢?她刚刚不是随你走了吗?她人呢?”

华夫人没想到墨怀瑾会出来寻花卿,做贼心虚的她看了一眼如夜黑的河面,低头答道:

“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啊?花卿呢?花卿人呢?”

墨怀瑾皱眉,问华丞相道:

“太傅,这些弓箭手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刚刚府里通报,府里遭了刺客,如今刺客落了水,没打捞到。”

华夫人此时在一旁道:

“老爷,怎么会这么巧?那花卿和刺客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啊?或者说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家里来了刺客,花卿便不见了?”

“依华夫人的意思,花卿是刺客,那本王岂不是包庇刺客的同伙?”

华丞相当场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对华夫人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回你的房间去好好教育你的女儿,其它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华丞相气得肝疼,更气的是他怀疑花卿是华玖玖,可还来不及确认,花卿却失踪了。

华夫人自知自己理亏,但转念一想,她好歹除去了自己眼中的一颗钉子,即便此刻王爷和华丞相都怪罪她,可是时间久了,花卿这个人连同她的名字,都会被时间所遗忘,到时候谁都不会记得她是谁。而她,和她的宝贝女儿华曲曲,依旧在这世上活得好好的。

于是她也不多废话,转身走了。

墨怀瑾看众卫兵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禁火冒三丈。

“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都要把本王的书童找到!而且得保证她毫发无损,否则,提头来见!听见没有?”

“遵命!”

众卫兵听了命令,唯恐掉了脑袋,纷纷争先恐后地搜寻角落找起人来,墨怀瑾看到桥上桥栏处缺了两块木板,心想花卿会游泳,即便落入水中,也淹不死她。便站着桥上喊道:

“花卿!花卿!”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波影和倒映在河面上的月亮。

他索性脱了衣裳,终身一跃,跳进了河里。岸上的华丞相和众士兵纷纷惊了,喊道:

“昭王!”

主子都跳了,士兵们不敢不跳,便也纷纷跟着跳下了河。

不一会,河水再次犯浑,连月色都无法清晰显现了。但除了从脚底溜过的鱼虾和河底泛上来的泥沙外,什么也没有。

“昭王,夜晚的水冷,你到岸上休息吧,我们来找就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找到书童的。”

可是那个被尊为“王爷”的男人,此时却只想把河水再趟几遍,想把河底再摸几遍,他还有好多话想和她说,还有很多事情没和她表明。

定期的时候他便开始心不在焉,他心里总觉得隐约难安,当时华夫人叫她出去的时候,他也没多想,以为她会和以前一样,不论去多远,不论和自己怎么怄气,最终都会回到王府,回到他身边。

可他错了,当他到达桥边,看到士兵们在搜寻刺客,华夫人身边不见了她的时候他便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错得那么地离谱,他怎么能让她自己一个人跟别人离开,又怎么能让她在别的地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好怕,好怕那个和他说说笑笑的人,此刻不是躲在哪个角落里不愿意见他,好怕她借着人仰马翻,趁乱之际趁机从他的身边溜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这才是他最不愿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