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从凳子上倏地站了起来。
一双杏眼满是疑惑,流转的淡淡星光,分外摄人心魄。
“墨怀瑾,你刚刚说什么?本王?”
墨怀瑾认真地点了点头,撩帘看了一眼屋内的素问转出身来,对着花卿说:
“所以,麻烦姑娘下次说话注意一下身份。你刚刚对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王爷是你男人,你可知道王爷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你还说你已经怀孕了,我刚给你号脉并没有,姑娘甚至还是个处.子之身,如此自轻自贱......”
“素问!”
墨怀瑾一脸的不悦。
“王爷,她不爱惜自己无所谓,但是她不能往王爷身上泼脏水。”
花卿听完,又羞又恼,她本想跺两下脚便走,只是凭什么!这里是她家!
“墨怀瑾,既然你的人都找上门了,那就带着你的人滚吧!”
墨怀瑾连忙捂着胸口,皱紧眉头咳嗽着说:
“啊!胸口疼!”
边说还边向灵枢使眼色。灵枢反应过来了,扯开他的上衣说:
“哎呀,瑾爷,你的伤口裂口了。”
“好疼!”
嗷!花卿一脸紧张地跑到墨怀瑾的身边,想看一下他的胸口却被素问一把推开。
“王爷的身体,也是你等贱民可以随意查探的?”
花卿生气了。
“我不跟吵!你没听见墨怀瑾说他胸疼吗?”
素问冷哼了一声。
“我和我哥乃是药圣的亲孙,王爷的身体,就不劳你操心了。”
墨怀瑾的脸色看到花卿一脸吃惊又受伤的反应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素问!住口!”
“王爷!”
“下次胆敢对花卿无礼,出门我就不带你了!”
素问委屈。
“可是,她和你非亲非故,王爷乃金贵之躯,岂容此等乡民查探?”
她顾虑墨怀瑾的感受,没再称花卿为“贱民”,只是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却有增无减。
花卿笑了。
“哦!抱歉!你家王爷的身体啊,我可是从头到脚都看了个遍,你想知道他衣服里面长什么样,我告诉你......”
正在灵枢目瞪口呆之际,墨怀瑾已经站起来把花卿抱在怀里了,他连忙捂住那张准备泄密的口。
“他里面......唔......”
墨怀瑾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又怕把她捂窒息了,一时捂一时放,所以房间里时不时向外传出这样的声音。
“墨......唔......呜呜......你别......墨怀瑾......唔唔......”
门外驻扎的士兵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他们跟着王爷征战多年,从未见过王爷带过哪个女子,可这......咳咳,王爷,大白天,还四个人在屋里,要克制啊!
“花卿,我胸口疼!”
墨怀瑾假装柔弱,果然,花卿的眼神一下子便柔和了下来,素问只觉得自己不应该呆在这鬼地方,“砰”地一声便出了门。
灵枢却笑了,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王爷无赖的一面啊!还假装胸口疼,对着一个花一样的女子装柔弱,啧啧......说出去也不怕丢人。就在他两眼笑弯了的时候,墨怀瑾把桌上那晚捉萤火虫留下的布袋朝他扔去。
“灵枢,你笑的模样真像只狗啊!”
是,活像一只狗,还是一只单身狗。
“还不赶紧出去看看你妹去!”
“她?她需要人看吗?我还是先看看你的伤势。”
花卿刚刚听素问说他俩都是医圣的传人,连忙主动让位。
灵枢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向墨怀瑾,眼神里藏不住的笑意,似乎在说,这可是你心上人让的啊?我坐了你可别埋怨我!果不其然,墨怀瑾摆了摆手。
“坐吧!”
两人坐定,花卿立于一旁,灵枢扯开花卿之前捆的布袋,一看伤口,脸色为之一沉。
“瑾爷,你这伤口虽然结痂了,可里面全是脓啊?怎么,你都感觉不到吗?这是怎么处理的,这是什么草药的汁液?咦......”
灵枢不禁皱眉。化脓了?墨怀瑾真不知道,难怪他最近老觉得心里痒痒的,他还以为是花卿撩他撩的,却没想到是伤口化脓的原因。
“那个,是鸭公青的汁叶敷的。”
花卿手挠着发,低头答道。
“鸭公青?”
花卿“嗯”地一声点头如捣蒜,然后说了句“你等等”后便飞速地跑到院子里摘了些鸭公青的叶子拿了回来。
“就是这个。”
灵枢看了哭笑不得,对花卿挥了挥手道:
“你先出去吧!我替瑾爷处理一下伤口,会比较血腥,你还是回避一下。”
花卿又复点了点头,旋即跑出了门。而屋内,灵枢问向墨怀瑾。
“说吧!怎么回事?”
“你不先给我看病吗?”
“死不了。”
......
“她救了我。”
墨怀瑾淡淡地叙述,灵枢却不淡定了。
“所以你为了报恩,以身相许了?”
“切,你也不看看她还那么小。”
灵枢刚想说算你丫的还有点良心,结果却被他一句“不过我可以等她长大”给打了回去。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那块玉佩咯!”
灵枢淡淡地答道,墨怀瑾嘴角有一勾不易觉察的笑意。
“你若舍不得她,大可把她带回都城,反正你是王爷,三妻四妾的也正常。”
墨怀瑾没说话,任凭灵枢给他处理伤口。
“我想在这多呆一段时间。”
墨怀瑾下意识地开口。
“别,皇上已经急得不行了,你再不回去,他估计都要亲自出来寻你了。”
墨怀瑾苦笑。
“那就两天,最起码让我再多呆两天。”
灵枢最终妥协了。
“那好吧!”
灵枢刚给他处理完伤口,门外便传来素问惊叫的声音,墨怀瑾刚皱眉,灵枢早已冲出了房门。
“怎么了?”
“哥,我脚崴了。”
素问娇滴滴地声音传入诸军的耳中,自有一种媚骨天生的风味。
花卿记恨着她说自己是“贱民”,言语里全是对自己的轻贱,对于她崴脚这事,她也就低着头当没听见,信手玩.弄着架上的牵牛花。
至于那崴了脚的素问,扪心问,她花卿和她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