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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劝滕仲谦看开点、自己的身体要保重,还邀请他在顾颐母女不在的这段时间,搬到公寓与她和傅时御一起住。
滕仲谦婉拒了,说住自己的屋子方便,因为晚上随时需要用到一些文件和书籍。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才进屋。
王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傅时御在客厅里泡茶看六点新闻,李妙莲在帮忙摆餐具。
见滕仲谦跟着唐希恩一起进门,李妙莲很吃惊也很高兴,赶紧进厨房多拿一份碗筷。
晚餐因为有傅时御和唐希恩在而热闹不少,他们说起去日本玩遇到的趣事,唐希恩有心哄滕仲谦开心,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一段蜜月之旅说得好玩又轻松,期待能感染到滕仲谦。
如他们所愿,滕仲谦渐渐有了笑容,似乎暂时将顾颐生病的事情放到一边了。
吃过晚饭,傅时御和滕仲谦在客厅泡茶聊天,唐希恩洗好自己和傅时御的衣服,洗了澡,也出来加入他们的聊天。
她说起李司长给自己的新案子,以及李司长隐晦的那些话。
滕仲谦的看法和傅时御差不多,直言唐希恩有望在几年后升任司长,因为现任部长快退位了,接下来便是是副部长升任部长,而李司长升任副部长,那么对于空出来的条法司司长一职,很可能会进行内部选拔。
唐希恩学历高、背景好,最重要的是,实力够硬,做事情又认真细致,不仅熟悉世界几大国家的贸易法和世贸组织规则,甚至谈判磋商也很有一手。
她唯一欠缺的,便是在条法司的工作年资,故而李司长说的也没错,让她这几年什么都不用管,专心赢案子。这也可以理解为虽然年资不是最高的,但胜诉的案件却是最多的。
听滕仲谦这一番剖析,唐希恩对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更明确了。
她话语中隐隐透露出想在部委里实现自己的价值,滕仲谦却告诉她,条法司、甚至整个部委,对她来说,应只是一个过渡,她的职业生涯,不应只局限在那里。
……
那晚上,直到傅时御回房休息了,滕仲谦还在客厅和唐希恩密谈,他原本相等唐希恩回房,再问她都讲些什么,结果,等到唐希恩进来,她只是拿着自己的枕头,说要去跟李妙莲一起睡,滕仲谦晚上和他睡。
傅时御吓得一下就从床上坐起身,说自己要去睡沙发,把房间留给滕仲谦。
唐希恩让他忍忍,一晚上就好,顺便帮她安慰安慰滕仲谦。
傅时御欲哭无泪,正想偷摸着换衣服回公寓,那边滕仲谦已经拿了换洗衣物进来,准备进浴室洗澡。
见女婿一脸生无可恋,他笑道:“不用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傅时御:“……”
.
翌日,李妙莲起得早,唐希恩也不好意思睡懒觉了,跟着一起早起。
她原本还想去喊傅时御起床,结果一出门,他们那间卧室的门已经打开了,进去一看,里头的被子枕头叠放得整整齐齐,要知道傅时御可是个不爱叠被子的人。
她从房里退出来,去客厅一看,也没人,问过王阿姨,才知道傅时御天刚亮,就被滕仲谦抓着去楼下晨练了。
……
唐希恩换上一身运动装,下去找傅时御和滕仲谦。
刚从公寓楼的大门出去,就见傅时御和滕仲谦远远走来,有说有笑。她赶紧小跑过去。
“我们要上去了,你这会儿才下来?”傅时御一开始还有点疑问,但一想到她是个从不锻炼的人,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立马跟滕仲谦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陪唐希恩跑几圈再上去。
滕仲谦觉得爱运动是好事儿,巴不得呢,立马催促他们赶快再去跑几圈。
只是他人一进楼,唐希恩立马就把傅时御拉到花园的凉亭里,屁股还没坐热,立马就问:“昨晚,老滕有说什么吗?”
傅时御点点头,一五一十交代:“他说顾阿姨没多少时间了,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俩人还有共同的孩子,所以想在她人生最后一段好好陪她,以后可能会少来这边看你跟咱妈。”
唐希恩没吭声。
说实话,听到滕仲谦的这番决定,她理解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受伤。
她害怕滕仲谦因为顾颐患病,为了减少对顾颐的刺激而再次放弃她们母女。
她明知道滕仲谦不会这样,疏离只是暂时的,但她还是怕,那种害怕的感觉,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侵蚀着她本该理智的大脑。
这是骨子里的不安,平时只是潜伏着,一旦有关于滕仲谦即将离开的风吹草动,那种害怕被抛弃的感觉便会肆意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发一言地抱住傅时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闭了闭眼睛,两滴眼泪滚落。
她使劲摇头,低声:“我终于知道在得知顾颐生病时,我脑子那么乱是因为什么了……”
傅时御回过味来,抱紧了她,安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忍不住为滕仲谦辩解:“照顾癌症病人是一件很漫长、耗费心力、压抑的事情。老滕做出这个决定,一来肯定是考虑到顾阿姨的心情,二来也是担心把负能量、坏情绪带给你和阿姨。甚至迷信一点的,他都会觉得自己身上带着煞气,即使不舍,也强迫自己远离你们,直到这一切结束。”
他句句在理,可唐希恩的伤已经不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