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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叔公都是富有且现实的生意人,他们自诩穷得只剩下钱了,唯一苦恼的便是人脉还不够硬,其中这政界的人脉就是他们一直欠缺的,故而此时一听傅时御所言,顿时双眼放光,对唐希恩不由得高看了一些。
得知老大哥的亲家竟是滕仲谦,两位叔公对老大哥是既羡慕又埋怨,怪道:“大哥你也真是的!亲家是滕院长,也没早点和我们说。”
傅老爷轻咳一声:“和你们说,你们是打算做什么?”
二叔公说:“我们至少也得去拜访一下滕院长啊。”
傅老爷生气了,喝道:“行了行了,别再说这些!你们也别去外面瞎说,到时候给滕院长带来麻烦我跟你俩没完!”
大叔公嘿嘿笑着,这会儿再看唐希恩,眼里都是欣赏,啧啧道:“原来是滕院长的闺女,我说呢,那气质就是不一样。”
一开始话里话外都在怀疑她是外地人,这会儿觉得她气质不一样了。
对于这份来自身为滕仲谦女儿的光环,唐希恩哭笑不得,可也因为实在太清楚傅家人骨子里的现实,她也没觉得多意外或者打击。
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心情就那样吧,至多就只是无奈。
午宴都是山珍海味,但主桌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吃惯好东西的,此时也没见得多想吃,都是稍微吃点,大部分时间聊天说话。
饿了大半天的唐希恩,看着一桌子的饕餮美食,是很想大快朵颐的,但看着大家都不怎么吃,她也就不好意思多吃,至多是小心翼翼尝一口,然后微笑看着大家讲话。
午宴进行到一半,媒人婆过来提醒吉时到了,该起来跟客人们敬酒了。
傅时御这就挽着唐希恩起身,随傅正邺夫妇和媒人婆,端着酒杯,先从宴会厅一桌桌敬出去,一直到内院的客人。
午宴来的都是需要跟一对新人行礼的长辈,以及部分过来帮忙的亲戚朋友,大都是年纪稍大的大叔和阿姨们,倒是没什么年轻人,故而也没人去给新郎灌酒,闹一对新人。
因此傅时御和唐希恩敬一圈下来,也就半小时不到。他们回主桌后又坐了一会儿,午宴便要结束了。去外头送送客人,这就可以回房休息。
客人三三两两地离开傅家老宅,还有大半涌去宴会厅和傅老爷寒暄。
傅时御招呼伴娘们把唐希恩带回新房,自己则和伴郎男神们继续送还没走的客人。
造型师帮唐希恩卸了妆,伴娘们带着唐希恩晚上要穿的两套礼服,跟着路航先去酒店。
唐希恩用热水洗了个脸,又把身上的首饰和褂裙脱下,换上舒服的家居服,人刚躺倒床上,傅时御就进来了。
许是中午喝了酒,他脸红红的,将手上一个保温食盒放到桌上,招呼唐希恩再吃点,这就自己脱了西服钻进浴室了。
唐希恩累得不想动,早上四点多就起了,精神紧绷了数十小时,这会儿早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身旁的床垫陷下去,然后有一股热气逼近。
傅时御把她抱住了。
被他这么一抱,她清醒了大半,侧躺着身子没动,感觉到他挨在自己耳边,轻声问:“累坏了吧?好好睡一觉。”
她没说话。
过一会儿,又听他断断续续说:“这两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候。刚和你在一起那会儿,也挺开心的,但不如这两天。这两天特别踏实……”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下去了。
傅时御睡着了,唐希恩反而没有了睡意。
她细细回想一遍自己和傅时御恋爱的这三年,感慨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他们初识时,她才27岁,刚从哈佛毕业两年,当了两年执业涉外律师;他们确定关系那会儿她刚过28岁生日,除了律师工作,还尝试着创业;嫁给他的这一年,她已经快31岁了,创立过民宿、当过傅氏集团的法务总裁、与人合伙开了律所,现在是条法司法律二处的处长。
而这三年,他也从一位全职建筑设计师变成傅氏集团的董事长。因为那一场差点使他瘫痪的意外,他改行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每天都很辛苦努力地经营着集团。
这三年,很多事情都变了,唯有他们的感情,始终没有变过。他一如既往地呵护她,爱着她,而她也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
大约,这就是时间的力量。沉淀下来的感情,如同陈年美酒,越来越香醇,越来越令人回味无穷。
唐希恩回神,转身,将已经沉沉睡去的傅时御抱在怀里,指腹轻抚着他眼下的青紫。
她想,他早上肯定也是很早起来忙活婚礼了,甚至昨晚,他可能还睡得很晚,这会儿才会睡得这么沉。
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吻他眉间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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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御和唐希恩在新房休息的时候,伴郎和男神们就东倒西歪地瘫在客厅的沙发里。
傅老爷可劲儿喜欢这几个大男孩了,自己也不午睡了,就坐在客厅里跟他们唠嗑。
从霍桀家五个月大的儿子聊到薄胥韬四岁的女儿,聊得高兴了,又拿出大红包给霍桀和薄胥韬,交代他们回去给孩子买点玩具。
顾炀和陆淮看着,越发觉得刺眼和刺耳,待不下去了,俩人跑去外院折腾傅老爷的鸟。
陆淮对着鸟笼里的鸟“咯嗞”几声,突然扭头问顾炀:“哎,我才想起来,阿御的丈人是你姑父啊。”
顾炀看一眼顾家大院的方向,压低声音,问:“怎么?”
“这事儿,你家没意见?”
顾炀手指逗着鸟笼里的鸟,不以为然道:“能有啥意见?我姑父婚前生的孩子,又不是婚后出轨生的,他们能意见个球?”
陆淮扭头看鸟笼里的鸟,笑:“你倒是明白人。”
顾炀讽刺地笑笑:“我姑姑要是有我一半明白,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
陆淮不好讨论顾家的家事,便转移话题道:“现在要找个思路明白的女人太难了。我要是能像阿御找到滕处长那种明白人,我也想婚了……”
顾炀难得露出感性的一面,仰天盯着虚空发了半会儿呆,无奈道:“我就是没遇上明白的。所以到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