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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颐听了这话,趁滕仲谦不备,推开他。
她在这件事情上就将无计可施的滕仲谦,再看看已经快屈服于自己的唐希恩,出现了胜利者的姿态:“回门宴,我要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现!跟老滕一起招呼客人!这是我作为老滕妻子的权力!”
唐希恩笑了,一开始只是淡淡地笑着,最后竟然轻笑出声。
她挑眉看向顾颐,笑问:“那客人要误会我是你的女儿了。你不介意?”
顾颐哪想到这一层,她只不过不想让李妙莲和滕仲谦坐在一起接受众人的祝福,就是这祝福是给他们的女儿都不行。
故而唐希恩此时这么一问,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是讨厌这个丫头的,恨不得这个丫头消失在这个世界,还拿她当女儿?
顾颐坐直了身子,用下巴看唐希恩,哼道:“看在你是滕家血脉的份上,作为滕家的媳妇,我可以包容这种误会!”
见唐希恩只是微笑着看她,一句话都没说,她还以为唐希恩内心也不排斥如此,顿时生出满腔优越感:“我可是顾家大小姐,以女主人的身份主持你的回门宴,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你就是顾家的外孙,这份荣光、这便宜是白让你占的!就算知内情的人,知道你不是我生的,但看我愿意出面给你操持回门宴,以为顾家接纳你,以后多少也卖你点面子!……”
她还想继续说,但被滕仲谦一句咆哮给阻挡了。
滕仲谦忍无可忍,大骂:“顾颐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
顾颐愣住,看看滕仲谦,再看看笑容逐渐凝固的唐希恩。
唐希恩一张脸写满了讽刺,冷冷地看了顾颐几秒,问:“您活了几十年,难道没照过镜子?”
顾颐一时没理解这句话。
唐希恩呵了一声,又问:“是谁给您的自信,让您觉得自己能生出我这样的女儿?”
说这话的时候,她慢慢站起身。
豆沙红色的高腰包裙上,是白色的高领毛衫。那毛衫轻薄又贴身,几乎将她的上身曲线毫无隐藏地勾勒出来。
那腰肢纤细柔软、小腹平坦、胸脯丰满傲人、双臂曲线匀称纤长。而她最美的、像天鹅一样洁白修长的脖颈,此时虽然被外翻的高领遮住,却依然看得出她有着优雅美丽的脖颈曲线。
唐希恩将手撑在餐桌上,微微俯着身子,睥睨着顾颐。
她哂笑出声,一侧精致的唇角往上扬着好看的弧度:“您再仔细看看我,您确定您能生出我这样的女儿?”
顾颐愣愣地看着她,这会儿终于明白她在讽刺自己的基因不好,讽刺滕敏敏丑。
滕敏敏自然也听出来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她,静静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上楼了。
唐希恩面无表情地看一眼那身影,脸上的笑意尽收,慢慢站直了身子,双手抱臂,眼睛看回顾颐,冷冷道:“我劝您为自己的女儿积点福,也为自己积点口德。我的回门宴您就不用操心了,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了。人还没进房间,就听到楼下传来的滕仲谦的咆哮声,顾颐的哭喊声、吵闹声。
唐希恩摇摇头,反锁上房门。
她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没见着顾颐,也没见着滕仲谦,俩人一大早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她懒得去问,打算今晚回来就跟滕仲谦说,明天要搬回李妙莲那儿住,再也不想看见顾颐这个人了。
可滕仲谦晚上也没回来,她等到挺晚了都没见着人。睡前跟傅时御打电话的时候才听他说,滕仲谦和顾颐一整日都在顾家老宅,这回似乎是真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听到这些事,唐希恩心里挺烦的。说实话,她从没想过要破坏滕仲谦的家庭,昨天之所以奋起反抗,实在是顾颐欺人太甚、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可如果顾颐真和滕仲谦离婚了,外人不会知道离婚的原因是顾颐一直在挑衅滕仲谦,有好日子不过,非要闹到滕仲谦忍无可忍。外人只会记得是唐希恩住入滕家后,滕仲谦夫妻才离的婚。
那样,唐希恩真成罪人了。
她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没睡着,干脆起来收拾行李,收拾到半夜,听到下面有汽车进院子的声音,赶紧跑到窗户那边看一眼。
见滕仲谦一个人回来,她披上外套下楼。
滕仲谦刚换好拖鞋要进屋,见她出现,诧异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他一脸疲惫,好像看上去要比前阵子瘦一些。
唐希恩心疼,问:“您会肚子饿吗?我帮您做个夜宵?”
滕仲谦一听,笑了:“不说还好,一说真有点饿了。”
“那您先去洗澡,我简单做个吃的就好。”
“好。”
唐希恩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没找到什么食材,便拿了一颗鸡蛋、半片紫菜和一份速冻水饺。
她做了个紫菜蛋汤和蒸饺,端进书房的时候,滕仲谦已经洗好澡,坐在书桌前看书了。
唐希恩把夜宵端进去,放在他桌前,笑道:“爸,趁热吃。”
“谢谢。”
滕仲谦边吃边和她聊天,没等她问,将自己今天没去单位上班,把顾颐送回顾家,并且请顾老爷主持公道的事情提了一下。
得知顾老爷当场命令顾颐不准搅和唐希恩和傅家的婚事,唐希恩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她后来又想,如果仅仅是这么一件事,绝不可能要一早去谈,谈到大半夜才回来。
她踟躇着该不该问滕仲谦,而滕仲谦见她欲言又止,也猜到她心里所想,便又告诉她,自己这次是坚决想跟顾颐离婚,所以一整天都在跟顾家人商量这个事情。
顾家人自然是不同意的,所以才扯到这么晚。
“结果呢?”唐希恩问,“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滕仲谦吃好了,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这才道:“主要考虑到敏敏还没结婚,所以这段婚姻能保,我还是想保住的。可是你也看到了,敏敏妈现在变得太疯狂了,如果继续和她过下去,我恐怕没疯,也要神经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