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 入冬了(7更)(1 / 1)

暗糖难防 霏倾 2123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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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气得恨不能拿毛巾抽这个自以为是的鬼。

就在她打算尖刻地讽刺宋辞几句时,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滕敏敏说:“宋辞,我可以帮你转达。”

宋辞移眸看滕敏敏一眼,笑了下,慢悠悠抬起霸在唐希恩房门门把上的手,侧开了身子。

唐希恩狠狠瞪他一眼,用手上的毛巾垫着门把手,开门进去后,又很用力地将门甩上。木门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闷响,震得在楼下商量事情的滕仲谦夫妻心头震了一下。

滕敏敏冷冷看着宋辞:“跟我进来。”

宋辞挑眉笑笑,跟她进了屋子。

门一关上,滕敏敏坐到房里的单人沙发上,问:“你想跟她聊什么?”

宋辞也走过去,瘫进她对面的沙发椅,不以为意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姐姐,以前没听你提过啊。”

滕敏敏忍着气:“那你问我不就好了,干嘛要跟她聊?”

宋辞仍是笑,把玩着手上的车钥匙,看都没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滕敏敏。过了几秒,他说:“不想让你难过呗。”

听言,滕敏敏愣了一下,唇角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笑意。

她的声音不像刚才那么冷硬了:“我爸跟我妈结婚之前,在乡下有个女朋友。她是那个阿姨生的,去年春节才相认。”

许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平静说出这种事,宋辞有点意外,看了她一眼,问:“你爸突然找回这么个女儿,对你们的生活有很大影响吧?”

“我妈情绪比较大,我没什么影响。”

宋辞更意外了:“你不恨她?”

滕敏敏摇摇头:“她也没做错什么。”

她只是客观地评价唐希恩的存在本身不是唐希恩的错误,是父母那辈的恩怨,却没透露出半丝自己对唐希恩的感觉。

这才是宋辞认识的她。

宋辞了然地笑笑,没再多问,说了声“早点休息吧”,起身走了。

自那晚上之后,宋辞暂时没有再出现,而滕敏敏都是每天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唐希恩心想,这俩人感情应该是还不错,不然不至于天天约会。

而她自己,依旧是白天去傅氏找傅时御消磨时间,晚上偶尔和傅时御在外面吃饭,偶尔回滕家。

顾颐还是把她当空气,只有在逮着可以讽刺她的点,才会阴阳怪气地说上几句。

唐希恩一般不和她计较,但如果她说到李妙莲,唐希恩必然用最文明却也是最尖刻的话讽刺回去。

论口才,常年混迹于一帮有钱太太堆里学点粗鄙用词的顾颐,哪里说得过唐希恩这位温柔一刀?每每都是被唐希恩带笑却又毒辣的讽刺刺激得整个人要爆血管却又没办法拿她如何。

其他时间,唐希恩在滕家的生活倒是比较安稳的。其实生活也是如此,没有那么多的跌宕起伏,大部分时间还是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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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唐希恩两周的假期一眨眼就被挥霍光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很期待这个假期,假期结束要去上班肯定很不开心,结果,要上班的前一天,唐希恩却挺乐呵的。

到底是为事业而生的女人,注定过不了逍遥日子。

她周末在李妙莲那儿过,周日晚上回滕仲谦那儿,一想到明天傍晚一下班,就能和傅时御去设计所的四楼约会了,她期待得晚上又多敷了一张面膜。

可结果上班第一天,跟当时一起去日内瓦的下属见了面,大家又说今天晚上得一起庆祝一下。

这些都是当初在WTO那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唐希恩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推了跟傅时御的约会。

傅时御一想这种场合可能要喝酒,二话不说,直接表示自己晚上也要去。

他态度干脆中带着强硬,唐希恩却一反常态地没啰嗦,甚至心里还挺高兴,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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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身为领导,晚上自然是她做东了。

能在条法司工作,大都是高学历、经济条件也还行,又有点小资情调或讲究质感生活的人。

唐希恩想半天都没想到合适的地方,本来想去御府会省事,结果又想到御府会的总经理、经理们各个对她超级热情,待会儿同事们都要知道她是御府会的贵宾了。

御府会入会门槛奇高,这点大家都清楚,就是李司长都不一定能入会,她就这么把人带来了,怕是明天去上班又要有些风言风语。

今天詹雯朵就偷偷跟她说,大家知道她实际姓滕,都在怀疑她就是G院院长的大女儿呢。

唐希恩当时也没觉得多意外,她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只不过这一刻来临,还是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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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最终在后海附近找了个类似私房菜餐厅的小四合院聚餐。

环境高雅,曲径通幽,置身在这样的环境,谁也没那个脸去喝大酒,斯斯文文喝点小酒就好了。

唐希恩和下属先到,把坐标发给傅时御之后,傅时御也很快就到了。

日内瓦那几天,傅时御和这些人相处得挺熟络了,故而一进来就很自然地跟在座的男士握手、跟女士打招呼。

青灰色地砖上,古香古色的大圆桌,带着年代感的昏黄灯光,一桌子的饕餮美食,彼此之间举杯、热聊,一晚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傅时御在,唐希恩也没敢多喝。

期间,有借酒壮胆的下属问她是不是G院院长的大女儿,她听到那个问题虽然有点烦躁,但还是很大方地承认了。

过后,傅时御问她为什么要承认这件事情时,她只说,早晚要知道,都问到面上了,这会还装,就太那什么了。

傅时御当时说,就是欣赏她这份磊落和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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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B市已经入冬,虽然初雪还没来,但天地间仿佛早早裹上了一层透明的冰碎,冷得人只想钻进被窝里,永远不起来。

唐希恩在滕家住了一个月,本来都已经挺适应了,可这波寒流来得猝不及防,在每一个孤单又萧瑟的夜里,她开始万分想念傅时御温暖的怀抱和滚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