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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瓶车绕着蜿蜒的四车道山路,直直往山顶开去,在还不到山顶的地方,沥青路分出另一条通往三号公馆的路。
滕仲谦坐在电瓶车的副驾,看着这路势,问了句:“这路倒是好走,就是当时怎么会想到买这么高地势的地皮?”
傅时御手中的方向盘打了个弯,回道:“越高越贵。我本来想买一号公馆,一号要比三号贵上一个亿,我还额外多加一个亿,但人家业主不肯卖。从一号往下问,刚好三号愿意卖,就买了。”
滕仲谦:“……”
坐在后面的唐希恩,白眼登时就往傅时御后脑勺飞过去,无语道:“就是家财万贯,按你这么个花法,也早晚坐吃山空。”
傅时御讪笑:“哪能呢,咱们买的这些都是不动产,相当于投资!整个枫山才多大?现在都没地皮卖了,随便买一块,一二十年后,价格成倍成倍翻!”
唐希恩:“那你就没考虑到土地溢价率和通胀率有直接关系?哪那么好,给你成倍成倍的赚?根据这几年货币贬值的速度来看,二十年后的二十亿,和这会儿的十亿没差多少。”
她这么说,傅时御也不恼,笑嘻嘻道:“那不然以后不乱买地皮了,买储值黄金吧?”
唐希恩:“房子真不用多,够住就好。你买多了,万一以后遇上房产泡沫或金融风暴,价值都要大大缩水。买黄金倒是可行,毕竟硬通货。”
深谙今未经济形势的滕仲谦也赞同着点头:“恩恩说的没错。”
“是是,受教了!”傅时御笑。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房地产与国情、经济现状之间的微妙关系,这些年跟多少国内外的地产商、项目商打过交道,肚子里没点货,怎么跟人沟通。
只不过在滕仲谦面前,他愿意当个听老婆话的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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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瓶车从小路开进去,曲径通幽,最后在一个错落有致的别墅区面前停下。
傅时御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别墅外的铜制排门自动往两旁收去。
电瓶车入园,满目金黄。
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树,整齐地栽种在小路两旁,金黄的叶子随风飘落,偶有一两片斜斜飘进电瓶车中。
电瓶车往坡上开,一侧是配有休闲凉亭和躺椅的大泳池,另一侧是平铺着绿草坪的小型足球场。
虽然唐希恩先前已看过效果图,但一进园,还是被这萧瑟北国中的一点绿给惊喜到了。
她笑着拍拍傅时御的肩膀:“现在是秋天了,足球场的草坪都不会变黄吗?”
傅时御:“不会,这是特殊品种。”
唐希恩:“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可以踢踢足球、打打羽毛球什么的。”
傅时御还没说话,滕仲谦笑问:“恩恩喜欢运动吗?”
唐希恩不假思索:“喜欢啊。”
傅时御:“……”
在一起两年半,从没见下楼跑过一次步、跟他去过一次健身房就大发脾气的人不知道是谁?
路过足球场和泳池,电瓶车再上一个小小的坡道,这就来到一幢深咖色外墙的三层别墅前。
别墅由深咖、浅棕色外墙及大片浅绿玻璃组成,落地窗比例很高,看上去很有科技感和未来感。
四个人下了电瓶车,往院子里一站,抬眸看别墅。
滕仲谦:“别墅有点南非风格。”
傅时御笑:“是,我和糖糖都不喜欢大众风格的别墅。”
南非风格的别墅需要大量的绿植装点,傅时御光是做整个别墅区的绿草坪,就斥了巨资。
看着看着,唐希恩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便问傅时御:“之前我看图纸是二层,怎么现在变三层了?”
“后来我想起,还得增加一个室内泳池,所以干脆往上加了一层,分别做了泳池和健身房。”说到这里,他不怀好意地捏了捏唐希恩腰间的软肉,“以后每天抓你上去撸铁……”
唐希恩怕痒,笑嘻嘻地躲到滕仲谦身后去了。
傅时御想把她抓回自己身边,被滕仲谦挡住了:“恩恩工作已经很忙了,哪里还有时间健身?吃完晚饭沿着山路快走一下就行,健身那些的就免了。”
唐希恩朝傅时御吐舌头做鬼脸。
傅时御:“……”
有个护犊子老爸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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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了别墅。
一楼分功能区和娱乐区。功能区有客厅、餐厨、保姆房和客房;娱乐区有台球室和宴会厅。
唐希恩走进台球室,拿起球杆,摆上白球,把球打散后,第二下便撞进了一球。
傅时御正跟滕仲谦李妙莲介绍一楼的设计,见唐希恩自己在那边打台球,走了过来,站着观赏了一会儿,弯弯的眼睛里,有浓烈的迷恋。
唐希恩下腰,瞄准一球,再次一杆进洞,站起身的时候,神色倨傲地看向他:“你弄这个台球室是要自己玩的吧?”
“有时候陆淮他们过来可以玩玩。”
唐希恩觑他一眼,拿着球杆,在台球桌边绕了半圈,再次下腰,哼道:“我就知道你弄这个肯定不是给我耍的。”
傅时御走过去,手放到她后腰,往下压了一下:“腰再下去一点。”
说着,他低头,在她耳边轻道:“给你耍的在三楼,一整楼的铁都给你撸。”
她耳朵一热,听清楚了他的话,顿时就朝滕仲谦那儿喊:“爸~他还让我去健身!”
正跟李妙莲参观厨房的滕仲谦一记眼风飞过来,傅时御讪讪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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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是比较居家私密的环境,有温馨的小客厅、书房、主次卧、儿童房及儿童娱乐室,每个房间都配有单独的浴室及衣帽间。
风格虽简单,用色却很温馨,大部分采暖色调,儿童房和娱乐室甚至是马卡龙色系的。
儿童房里,矮矮的衣柜、矮矮的书桌、矮矮的床,什么都是矮矮的,看上去好可爱,像进入了小人国。
唐希恩心里一阵柔软,搂着傅时御的腰,问:“你不是做建筑主体设计的吗?怎么连儿童房也会设计?”
“我说过了,结婚的房子,我会亲手盖。”他低头亲唐希恩的脸颊一下,“这里大到孩子的房间,小到院子里的一盆花,都是我亲自安排的。”
想起三年前,他们去北海的那一天,也是秋天,他帮她吹头发,跟她说,结婚的房子,他会亲手盖。她当时还挺羡慕他未来的太太,怎么样都想不到那个人会是自己。
想起往事,唐希恩一颗心都软了,手圈着他的腰,脸抵在他颈间。
男人那三年不曾变过的护肤乳的香味,是她最喜欢的气味,清新、温暖……
而他手则轻放她的光滑的小臂上,干燥温热,在这样萧瑟寂寥的秋,让她倍感暖心,她忍不住想靠近他一些……
“恩恩啊~”李妙莲和滕仲谦突然从主卧那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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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看到昨天的更新,有挺多人对滕院长不理解。
我这边替滕院长说几句话:
第一,滕院长知道糖的存在后,开始去调查所有和女儿有关的事情,先是为她摆平了律协的起诉,接着是劝她不要进入娱乐圈、不要接某些敏感的案子,后来顾颐误会他和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他不好再经常与糖见面,只好变成暗中关心她,时不时约见傅傅,了解女儿的情况。
后来,糖被警察带走,老滕为她奔走,为她寻找证据,让刑侦队的人照顾她,也以合法的手段,在47小时、糖即将被移交拘留所的时候,将女儿救出来。
接着,糖妈心脏病发,老滕找了城内的心脏权威为糖妈手术。而在更早之前,他也经常开车到糖妈公寓下,远远看着她……老滕不是没为女儿和糖妈付出,而是他的身份,注定他的付出不能声张,甚至没什么人知道,可他是真真实实在弥补,在关心这一对母女。
第二,纵观现实社会,一般权势家庭的非婚生子女,一辈子都得不到进入权势家族、与婚生子女平起平坐的机会,可老滕给了糖这一切,风光迎接她回滕家,亲自为她奔走改姓、入族谱。说真的,老滕在做这些事情,真的很光荣吗?不是的,背后要被人嚼舌根说是非的,可老滕去做了。他也说了,自己的余生要为大女儿付出。
第三,老滕之所以在糖的婚事上“指手画脚”,其实我觉得称之为“出谋划策”更合适。他这么做,只因为他现在不做,糖婚后也要面对这些问题。
傅家摆明要坑糖,要让她生三胎,在家相夫教子,以后帮傅傅。那糖自己的事业呢?她那么辛苦拿到博士学位,只是为了成为傅家的生育机器、傅傅的暖床小妻子,事业上的“帮手”?不是的,如果婚后真的是这样的生活,糖会疯的。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到时候傅傅为她争取、为她与傅家抗争,那么,矛盾是不是出来了?糖是不是难做人了?现在呢,老滕在婚前,为糖争取好了一切,糖婚后,再也没有这些烦恼。
这些问题,结过婚的读者都知道,婚前不讲好,婚后必然扯皮。而且有些事情,父母与父母沟通,更有分量。
第四,老滕提出糖的一个孩子姓滕,那不是因为他没儿子,需要有人传承滕姓,而是他知道,为人母之后的糖,会十分渴望有个小孩跟自己姓。老滕因为了解自己的女儿,所以婚前就为女儿争取好了一切。而孩子,是传承糖的姓,而不是老滕的。再说,在那个世界里,滕姓,代表的是权力、人脉!而傅姓,仅仅代表着有钱!钱和权力比起来,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