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时候,春兰好悬没有背过气去。这么大的事,要换做别人,早就吓得哆嗦成一个,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幸好她隐约是猜到一些的,心中早有准备。只是这些话,她不能跟冬梅说,知道的人越说,就越容易招来灾祸。
“幸好,王爷和将军得陛下的青睐,还赏下这么多好东西来。方将军说了,这叫因祸得福,只是,以后要在宫里平安的活下去,就要管住手,更要管住嘴。”春兰扶起冬梅,因为跪的太久,腿脚都麻木了,不听使唤了。春兰扶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儿,把贴心的话告诉了她,“咱们离了家人独自一个在宫里,本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若不再互相体谅些,互相帮助些,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经历了这场塌天的大祸,春梅被吓坏了,也被吓明白了。她羞愧万分的低下头,春兰说一句,她答应一句,把话全都听进去了。
德贵妃死而复生,重新回到宫中,掀起的波浪,没有十丈也有八丈高。方暮回到古华轩,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任凭谁去叫,都不开门。
“我明白,他费了这一番功夫,就是想让师姐出宫,过几天好日子。可是没想到,就差这一哆嗦了,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功亏一篑不说,还差点儿害了王爷,眼睁睁的看着师姐又跳进火坑里。别说他,就连我心里也跟着憋屈。”
“这还是其次,那个鼎神现在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宫里这么大,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若想再抓到他,恐怕就难了。”墨玄机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想办成一件事,就这么难呢?”
“重铸鼎魂是第一步,我们已经做到了,那接下来,咱们就做第二步。”石为说,“只要将九龙鼎修复了,还愁抓不住那个鼎神吗?”
怀星知道,现在鼎神行踪难定,不仅是黎晴雪,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危险。他问石为,“前辈,您说的第二步是什么?”石为道,“九龙鼎的碎片在你们手上吧,鼎魂有了,接下来,就是耐着性子,把那些碎片一片一片的拼起来。”
这件事,需要耐心,更要谨慎又谨慎。怀星觉得,这件事还是要方暮拿个主意。他离了众人,亲自去敲方暮的房门,“方师兄,是我,怀星。你开开门,我们大家伙有一件重要的事儿和您商量。”
“怀星师弟,今天我实在是累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行吗?”方暮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似乎很是疲惫。怀星沉吟片刻道,“方师兄,我知道这时候打扰你,实在不合时宜。只是,鼎神下落不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作祟。师兄,这个时候,咱们可不能松懈啊。”
等了半天,方暮都没有说话,怀星咬咬牙,不得不加上一句,“若是任由鼎神胡乱做为,只怕,只怕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怀月白白死在他的手中!”
自从怀月死后,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方暮面前,怀星不愿提起妹妹的名字。因为他明白,失去妹妹,他心中难过,但方暮比他更难过。大家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只说鼎神的恶,却不谈其他的事。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提了,“方师兄,如今鼎神在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作恶,我们若是消沉下去,任凭他胡作非为,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怀月被他所害,你真的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吗?”
果然,安静了许久之后,房门开了,方暮一脸憔悴的走了出来,“你说有事和我商量,什么事,说吧!”怀星总算松了口气,“是这样的,石为前辈觉得,这时候,想要永绝后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鼎神困在九龙鼎中。如今鼎魂已经完成了重铸,接下来,就是要把那些碎片拼起来。方师兄,谁去做这件事,还请你安排安排吧。”
方暮心里明白,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谁能做这件事,谁不适合做这件事。怀星来叫他,只是想让他重新打起精神罢了。说起来,怀星还比他小了几岁,方暮心中一阵羞惭,快步走进去,和大家围坐在桌边。
“司马师姐,我看这件事,你就别做了,别累坏了眼。”方暮头一个就对准了自己的亲师姐,司马露心里的确是有些难受的。但是一想到自己那坐不下来的性子和火爆脾气,还是忍住了。方暮又对绿火道,“你就陪着师姐吧,其余的事儿,也不用做。”绿火明白方暮的意思,“得嘞,我还做我的老本行,陪着我的露儿。”
然后,方暮看向云苑,开口道,“云将军呐,我这……”他的话还没说完,云苑就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舞刀弄枪的我是行家,可是做起这种精细活儿来,我可帮不上忙,你千万别开口,就是开口了,我也不能答应。”
“你看你,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急着推脱了。”方暮笑道,“我开口可不是想要让你来做这件事,而是想向云将军借个人。”方暮的话还没说完,云苑就都明白了,“方暮,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越来越坏了!你要用春兰,直接和她去说就是了,跟我说什么,我,我也不是她什么人!”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方暮又道,“戎跃,看守古华轩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人也好,鸟也好,就是一只苍蝇一只蚊子,一道黑影,都不许放进来,明白吗?”
戎跃道,“掌教,您就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若是出一丝一毫的麻烦,这条命这颗脑袋也不要了!”方暮点点头,问怀星,“怀星师弟,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将九龙鼎拼凑起来?”
“方师兄,我心里是一百个愿意,可是,我真的行吗?”关于修复九龙鼎,每一个环节,怀星都想参与进去,这样才能放心。可是,他觉得自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