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然说的没错,那些金线蛭一入水,就迅速的分化,成长。尽管方暮看不到,腿上和脚上传来的皮肤被咬穿的刺痛感还是让他能感觉到那些金线蛭正在增多。
起初方暮还能咬牙坚持,但是很快,他就感觉到浑身发冷,腿脚麻木,被金线蛭咬伤的地方也渐渐不疼了。常安然见他脸色惨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知道那些金线蛭已经起了作用,“好了,我来问你,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和魔教往来,只要你说出来了,我就放你出水牢。”
方暮闷哼一声,不知道是在呼痛还是在冷笑。常安然循循善诱道,“我想你在夷希城也没什么朋友,认识的人更不多。能在背后帮你的,无非是金龙寺的慈渡大师和你师父二人了。”
此言一出,方暮顿时就明白了眼前之人的狼子野心。御羽堂不仅要把他拉下水,更要将师父和慈渡大师置于万劫不复地,这样的事,方暮是断断不会做的。
“毒幽的确是万灵教的人赠与我的,和其他人无关,更没人指使我!”这是方暮在御羽堂内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无论常安然使出怎样卑劣的手段,他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
“是吗,我怎么不相信呢?”常安然冷笑两声,“方师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什么时候你招了,我就放你出来。”常安然知道,那些金线蛭足够方暮受的了,但他却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过,想起御羽堂曾有一种秘药,碰到伤口后悔让人奇痒无比,又会慢慢减一种毒素从皮肤渗透至筋骨,让人疯癫瘫痪。想来此时,这种药正该用到方暮身上。
飞云大师等人商议完毕,就朝御羽堂来了。计安早就料到她不会轻易了了此事,众人到时,他已经准备好了香气扑鼻的新茶,不慌不忙的等着。
“飞云师妹,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不知诸位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计安谎做不知,飞云大师道,“刚才计堂主走的匆忙,带走了毒幽和毒幽上的蓝魔泪。总是方暮有错,蓝魔泪乃我紫霄阁至宝,不肯落在外人之手,所以特向计堂主讨回!”
计安拍拍手,立刻有人用托盘将毒幽送了进来。他一指托盘道,“东西就在这里,师妹取走就是。”毒幽到底是如何与蓝魔泪融为一体的,在场众人无一人说的清楚。飞云大师道,“蓝魔泪既然是方暮嵌上去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能将蓝魔泪取下。计堂主,不置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见方暮一面。”
这是他们能见到方暮的唯一借口,计安哈哈一笑,“师妹,方暮是私通魔教的要犯,许多事还要着落在他身上。我已吩咐人将他看押起来,一时也不便请出来与你相见。不如这样,我写下一纸契约,保证在此事了结之后将蓝魔泪完璧归赵,师妹看如何呀?”
“计堂主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多少有些不放心。”墨玄机打着哈哈说,“况且方暮是否有罪还未可知,见一面也无妨。难道你们已经将方暮他……”
墨玄机的眼神已经将他没说完的半句话说了出来,计安知道,他想说自己已经将方暮杀掉了。当下计安冷声道,“飞云师妹,御羽堂和紫霄阁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多事了?”墨玄机嘴快,抢着说,“什么外人不外人的,计堂主也太见外了。若是计堂主愿意,我现在就加入御羽堂,做您门下的弟子,这样,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计安被墨玄机气的转过头去,飞云大师说,“怎么,见方暮一面有那么难吗?”计安正色道,“师妹,我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人今日是肯定见不到了。不只今日,明日,后日,都不能见。等我问出是谁在背后指使,那时候,或许师妹可再见你那好弟子一面!”
御羽堂本在金龙寺和紫霄阁之下,可自从撕破脸面之后,计安再也不掩饰他的野心,更加不把慈渡和飞云放在眼中,说起话来也格外放肆。来这之前,飞云大师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但还是没料到计安竟会如此放肆!
“计堂主的意思是,不肯让我见方暮了?”飞云大师的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一笑不要紧,竟带出了三分媚态,看的计安都痴了。他忍不住一阵心软,站起身来正要改口,谁料院中忽然发出一声巨响,还夹杂着不少弟子的惨呼声。
“堂主,不,不好了,有一头巨兽闯了进来,伤了咱们不少弟子!”有御羽堂的弟子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计安和飞云大师同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冲击,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就见一头五六丈高的巨兽站在御羽堂当中,上百位弟子将巨兽围了起来,去无一人敢上前。
那巨兽通体冰蓝色,常人手掌大小的鳞片冒着森森寒意,稍微站的近一些的弟子,眉毛胡须和头发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而这巨兽口边长着的胡须却冒着熊熊烈火,飞云大师一见就变了脸色,小声对身后之人道,“大家小心,这应该就是寒炎兽了!”
她的声音虽小,但计安耳聪目明,已然听到了。听说这就是守卫地宫的寒炎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上次进去,连寒炎兽的面都没见到,就已经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本尊找上门来,不知道是否是为了自己冒犯之事。
“原来就是你们!”寒炎兽开口,吐露人言,“我在地宫中多年,偶然间待的无聊了,出去游历数载,没想到就被一群宵小之辈趁虚而入,还弄坏了我的七色琉璃杯。若不是九尾告诉我,我还懵然不知呢!”
寒炎兽的语气缓缓的,似乎并没有生气。计安却已经双腿发软,若不是堂主的威风强撑着,恐怕就要对着这巨兽跪下去了!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