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楼里,张子风红着眼睛从关押着匪徒的病房走出来,对重案组成员摇摇头:这群死硬分子什么也不肯说,草!
徐硕把拳头捏的咯吧作响:我去“问问”他们。
张子风连忙拦住他:这里是医院,别冲动!
虽然政策上严令禁止刑讯,可有些人你不揍他一顿他就是不肯说实话,这也是当警察的难处。要是在自己地盘还好,在医院可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为了几个匪徒赔上前途,太划不来了。
新调来重案组的高级警员闫汉卿提着一大包快餐上来:张sir,月sir,大伙先吃点东西吧,太阳都升起来了。
月云默默接过一个汉堡,连张子风都没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在不动用超凡之力的情况下,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受伤的警员怎么样了?
闫汉卿佩服道:已经脱离危险,没想到月sir你还会动手术。
月云微微摇头,扯谎道:那就好。我上学那会儿,哈佛医学院就在边上,耳濡目染罢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做,没出问题就好。
张子风见一群人全蹲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月督察,徐警官,你们俩先回去休息,5个小时后再来换我们。我已经通知了医院,不会给匪徒注射安定类药物,我们用疲劳轰炸的办法,一定要问出剩下那些军火去了哪儿。
这是目前不是办法的办法,月云三两口吞掉汉堡包,先送徐硕回家,才开车回深水湾。
月云心中有些懊悔,他前晚一时冲动,为了给受伤的巡警报仇才打伤了匪徒,想让他们每到阴雨天就记起前晚的教训,可没想到却因此让他们进了医院,无法在警局受审。万一因此导致那批军火伤了人,他可真就难辞其咎。
冲动是魔鬼啊……
这帮匪徒借着医院的便利,一被连续审问,身上的监测机器就响个不停,搞得医生不得不来查看情况,导致审讯效果很不好。
月云更加自责,张子风安慰道:没事,他们总有出院的那天。
可是谁都知道,等他们出院再审讯,或许就迟了。
他既想动用超凡之力找出那批军火,又觉得如果一旦这么做就是“犯规”,难道以后都要靠超凡之力办案不成,人性与神性不断摇摆交锋,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低压气场。
好在有芽子不断开导他:这不是你的错,这群人是有名的惯犯,在你当警察之前就被多国通缉,我们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再说要不是你打伤他们,他们肯定不会那么快投降,说不定我们还会有伤亡。
月云叹息一声,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他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枪战后的第十天,月云照常和芽子上班,一出门就看见一辆白色破面包车从门前经过,径直开上了深水湾道。
他本来没多想,直到芽子一句:咦?难得李家还有人开这种车,送货的吗。
从月云家门口沿着路往东北方向走,不到50米就是深水湾79号李家一家人,深水湾这半截路其实拐了很大一个弯,是专门给他们家修的。平时这条路上往来的都是杂志上才能看到的各种超级跑车,连仆人出门买个菜都是豪华SUV,芽子会发出这种感慨不奇怪。
月云却突然想起一桩事情来,猛的一踩刹车,意味深长地道:我想,我们这位不怎么往来的邻居,可能是碰上麻烦了。
芽子神情一凛:在香港,还有人敢动李家?
月云一边联系警局,让他们监视这辆破面包车,一边重新开动车子:连你都有脑残敢动,更别说其他人。
芽子闻言翻个甜蜜的白眼:叫你多买点车备用你不听,瞧,这下只能让别人盯梢了吧?我们要不要绕去李家问问?
月云摇摇头:我们不能确定,贸然上门,可能会让事情更麻烦,盯紧那辆车就可以了。
重案组办公室,水警传报,那辆破面包车被抛弃在海洋公园码头,里面的人登上快艇开往南丫岛,并且确定了真的有人被胁持。
张子风皱眉:没有人报警?
月云摇摇头:我跟芽子出门时遇上的,八成是李家的人被绑了。他们宁可损失钱也不愿意人质受伤,不报警可太正常了。
张子风眼眸低垂,沉默不语。这件案子其实很难办,办好了人家不一定会感谢你,办砸了他们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虽然警察抓匪徒天经地义,但他身为小组长官,不得不为手下人的前途多考虑。
月云见张子风为难,主动道:我一个人去一趟吧,只是营救人质的话,我有十成把握。
张子风想起月云在邮轮上的战绩,以他的枪法,要是解开封印还真没人挡得了,正待说话,月云手机响了。
喂?
我是邱云飞,云仔,我这里有桩麻烦你得知道一下。
您说。
李家的大公子被人绑架了,但他们不想闹大,所以打给我,要我们悄悄的查。
哈!巧了,我手头刚好有线索,正准备一个人去看看。
这么巧?有把握吗?
只要李家肯给我善后,那就没问题。
你尽管去做!
月云挂断电话,本来还担心不好收场,现在有了保证,他就无所顾忌了。解除限制的月云,会让敌人领教,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
乘船来到南丫岛,月云跟久候的水警接上头,那伙人藏在一处废弃的游乐园里。
此时正是下午,月云买了杯饮料,一边观察,一边吹着海风欣赏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一直等到傍晚才开始行动。
那是一座破旧的双层小楼,没有地下建筑,楼顶和楼下都有人守着,并且从他们鼓起的衣服形状来看,都持有武器。
小楼只有一个出入口,想要混进去几乎不可能,根据水警的反馈,楼里面至少还有5个人,并且人质就在里面。
月云靠近观察一阵,确认没有暗哨后,双手两把枪同时举枪瞄准,一声闷响后,楼顶和楼下门口的匪徒同时被打穿脑袋。子弹从鼻尖进入,从小脑射出,除了他们倒下时发出的轻微声响,没有多余的声音。
月云藏身的建筑距离小楼有三十米远,此时他只用了三秒就奔至小楼门口,开始无差别打击。
他这是孤身突袭行动,楼里只要不是人质,那就是击杀目标,判断都不用判断,所以开枪速度会更快。
冲进门,一楼有四个匪徒正在打牌,四五把各国生产的枪%支随意丢在他们脚下。月云凭借着魔改版格拉马顿教士配枪的优越性能,双枪各自在一秒之内击发两次,射穿四颗脑袋,绑匪甚至都来不及作出反应。
紧接着,他没有一丁点迟疑,沿着楼梯往上。
楼上的人听到月云格拉马顿教士配枪的闷响,有人下来查看:老四!怎么回事?
砰——
又是一枪毙命,月云一点也没耽搁,飞速闪身而入,对二楼最后一个试图拿枪的绑匪射出最后一颗子弹,这时,那下楼查看之人的尸体才轰然倒地。
整个行动从开始到结束,一共用时十五秒。八颗子弹,击毙八名绑匪。
月云一把摘掉被绑在角落里青年头上的头套,按住通话器:我是月云,任务完成,不过我遇上点麻烦。
那名青年瑟缩一下,感觉来人明显不是绑匪,一边适应光线慢慢睁开眼睛,一边急忙道:我身上有炸%弹!别碰我!
月云漫不经心道:看见了,李大公子,坐好别动。
通讯器里传来声音:月督察,什么麻烦?
月云还没吭声,李大公子惊讶道:月云?怎么是你?
他自然是认识这位邻居的,当初跟月云拍地的就是他。
月云耸耸肩:是我很奇怪吗?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再次按下通讯器:人质身上有炸%弹,好在不是计时的,是手动无线引爆的那种。匪徒全部被我击毙,你们带上拆弹专家来慢慢拆就是了。
李大公子看着从桌上捡起引%爆%器好奇把玩的月云,吓得嘴唇抖了抖:你……你可悠着点,那东西不是玩具,一不小心我们两个都得提前去见上帝。
月云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还有精神开玩笑,看来你待遇还行,没被渴着饿着。
李泽钜盯着二楼地上两具被击毙的尸体,这会儿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没理会月云的调侃,后怕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听着他们足足有七八个人,全被你打死了?
月云呵呵一声:不然你以为我是送外卖上来的?
李泽钜被噎的不轻,半晌,对月云真诚道谢:谢谢!
月云点点头,这时候才有空查看绑匪窝点,拉开墙角的几个袋子,里面全是港币现钞;又在一楼找到了大量枪%支和炸%药,就连最后那名绑匪身上也绑满了炸%弹:我今早出门时,看见一辆破面包开去你们家,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让人盯着车,一路摸到这里。看来绑匪竟然胆子大到敢亲自去你们家要钱?
这时水警的支援和拆弹专家也到了,李泽钜张张嘴,叹息一声,不欲多言:月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们回去再说。
他身上的炸%弹麻烦就麻烦在能用引信无线引爆,但现在绑匪全部被月云击毙,自然没有了这个麻烦。拆弹专家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就把炸%弹给拆了。
南丫岛水警队长查看绑匪尸体后对月云是佩服的不行:月督察,八个绑匪全被打碎脑干瞬间毙命,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而且他们其中的两个人身上还绑有炸%药,换作是我,我绝不敢开枪。
月云掏掏耳朵,懒得跟他们掰扯:他们身上有炸%药吗?天太黑没看见。泽钜我带走了,你们慢慢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