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羽箭如雨,撕裂了空气,呼啸而入,声势惊人。
屋子里的家具器皿碎裂成无数片,墙壁、地板上密密麻麻都是羽箭。羽箭来势极猛,箭头深深嵌入木板之中,箭尾兀自摇晃不定。
姜逸飞脸色黢黑,萧腾脸色惨白,两人躲在床底下动也不敢动。
好好的一张木床已经破烂不堪,不少地方已经塌碎,猛烈的阳光冲入,把床底照得一片通明。
“你娘的,这特么是要行军打仗?放这么多箭?等劳资脱身了,把你们一个一个都弄死!”
姜逸飞不住低声咒骂。
他现在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箭雨既猛烈又密集,一出去绝对会被射成一个刺猬。
姜逸飞憋火得很!
萧腾吓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遇到这种险境。
这一刻,他感觉距离死亡如此之近,死神的衣袖已经拂过了他的面庞。
江湖危险,他无处可逃。
箭雨无休无止,如同一头凶猛的怪兽,不把二人吞噬绝不肯罢休。
“娘的,拼了!”
姜逸飞低声吼了一句,一脚踢开破烂不堪的床板,疾跃而起。
“小心……你……”
萧腾惊骇的目光中,姜逸飞如同一只大鸟急速升空,身子在空中轻巧转折,猛向窗口扑去。
箭雨越发密集,萧腾手臂飞速挥舞,把迎面而来的羽箭抓在手里,飞速向窗外甩去。
他不用找什么准头,只是把内功运用到了极致,猛力向窗外挥舞出去。
萧腾内力流转不定,速度极快,力道极猛。很快窗外就听见数声惨叫,箭雨略略缓了一些。
姜逸飞一声大喝,一掌击碎窗户就冲了出去。
“喂,快点儿,有人出来了,快射他!”
“你是谁……”
“啊……”
“你别过来……”
“啊……哎呦……救命……”
窗外传来一阵惶急的嘈杂声,屋里的箭雨却停止了。
萧腾脸色更白,他小心翼翼钻出床底,费劲地穿过满地的铁箭,急忙向窗户走去。
“啊……哎呦……”
“救命啊……杀人了……”
“快跑……这小子不是人……”
“啊……大爷……不……爷爷……我错了……饶了我……”
“放过我……我是被逼的……放过我……”
窗外传来一阵惨叫声。
萧腾伏在窗口向外望去:只见姜逸飞速度极快,目光已经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只能看见一道白光在房檐、屋顶、墙壁四处激射。
有几具尸体散落各处,剩下的十几个灰衣人正四处逃命。
可惜白光速度极快,每激射至一个黑衣人身后就会迅速击毙一名敌人。
姜逸飞好猛!
萧腾先是赞叹不已,但随即就有些害怕起来。
姜逸飞好狠,看来他是被逼急了。
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敌人全歼,姜逸飞激射回屋中,手里还拎着一个活口。
他轻功卓越,如同一头雄鹰敛翅,轻轻落在窗口,手一挥便把手里的“猎物”掼在屋地当中。
地面满是深深插入地板、生铁铸造的羽箭。那人一落地,立刻就有数只羽箭插入体内,疼得他哇哇大叫。
姜逸飞纵身一跃落在一枚羽箭箭尾上,居高临下,冷冰冰望着那人。
“说,谁叫你们来的?甄天宝呢?”
喝问声中,他随手拔起地上的一尾羽箭,箭尖指定了那人的右眼。
“啊……好疼……我……我是被逼的……大爷……放过我……”
哀求声未落,姜逸飞手向前一送,锋利的箭头插入了他的眼球。
鲜血淋漓。
萧腾脸色更白,心剧烈跳动。
“啊……”
那人惨叫声大起,听起来极慎人。
“说!”
姜逸飞又拔出一只羽箭对准那人的左眼。
“少爷我不听废话,说,是谁叫你们来的?甄天宝在哪儿?”
那人又痛又怕,嚎叫道:“是青龙会,甄副帮主叫我们来的,甄少爷被他们接走了。”
“甄天锋在哪里?”
姜逸飞双眼寒光四射,冷声问道。
“在……在……小西湖……”
那人颤声回答,姜逸飞手臂一送,铁箭贯脑,那人登时了帐,一声不吭摔倒在地上死去,鲜血流了一地。
姜逸飞咬牙切齿,活像个小阎王,萧腾在一边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一条金科玉律。”
姜逸飞突然扭头盯着萧腾,沉声说。
“好……你说……是……是什么~~~”
萧腾声音颤抖。
姜逸飞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生得又俊美可爱,怎么看都是豪富之家的宝贝大少爷。但他此时脸色阴沉,浑身都是杀气,这简直就是天差地远。
尽管知道他并不会伤害自己,可萧腾从心里感到害怕。
地狱来的少年……
小阎王……
索命少爷……
一大堆称呼浮现在萧腾脑际。
“你听好了!”
姜逸飞瞪了他一眼,说道。
“好~~~我听着呢~~~”
萧腾声音颤抖得厉害,怎么也控制不住。
“人若杀我,我必杀人!”
姜逸飞咬牙切齿说道,杀气弥漫。
“好~”
萧腾点了点头。待看见姜逸飞寒光四射的眸子,心中一颤,忙再次重重点了点头。
“千万记得!江湖不讲仁慈,你若是仁慈,只能死!”
姜逸飞盯着萧腾说道。
“好,我知道了……”
萧腾看了一眼倒在他身边,满身鲜血的死尸,心中一抖,再次重重点了点头。
江湖殷红,鲜血染就。
“走,去那个什么小西湖,去找他们算账去!我新买的衣服全给我毁了,没个十万两银子这事儿没完……”
姜逸飞阴沉着脸说道。
讨债少年……
他这些衣服一共花了一万多两,惹了他,就要十倍赔偿!
小西湖,在虞城外,山明水秀。
一汪大湖,小西湖。湖中心有一座小岛,青龙会的总舵就在湖心的小岛上。
站在湖边,凉风阵阵吹过,掀起两名少年的衣衫。
衣衫很新,雪白的颜色,但衣衫已经破烂不堪,处处透肉。
姜逸飞低头瞧了一眼片片裸露的肌肤,才有些好转的心情立刻又糟糕起来。
“娘的,二十万两!不给钱就平了它青龙会!”
他恨恨说道。
没有船,再生气也是白搭。
“尼玛,三十万两!”
姜逸飞坐在湖边,抱着膝盖,瞪着湖中心的小岛,气哼哼说道。